赎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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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赎罪日 自信到有些自负,那张明艳的脸蛋即便哭过也无损他的矜傲,他撑得起这样的评价,在他人看来也合该是如此。 安格没控制住,又亲亲他的脸,莲花嗔着漂亮的凤眸睨她一眼,朝她摊开掌心。 “亲爱的,该交换联系方式了。” 安格笨拙地点开终端找自己的id,一指禅用的像个与社会脱轨的老年人,莲花顺手教她,教着教着就滚到她怀里去了,在她不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下一秒,他就开口转移她的注意。 “为什么谁都不知道勒迪的地址,只有默夫知道呢?” 安格果然被转移了注意,“二把手知道不是很正常。” “可他现在不是呀。”莲花笑眯眯的,小狐狸指尖勾住一缕黑发缠绕玩耍,“身为捡尸者的默夫,是没有权限知道BOSS的地址的。” “他们关系好?” “据说已经决裂了呢。” 安格皱眉:“那是为什么。” “我的眼线告诉我,每次勒迪的地址被发现之前,都是默夫替他解决的原房主,也只看到他进出。” “那不就说明他们关系好?” “不,亲爱的,我只说默夫进出,可没说勒迪出现过。”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怀疑勒迪根本不存在。” 安格:…… 她想说可能是勒迪神出鬼没,反侦察意识很强,从来没人发现。 在玩心眼的人面前,她这点没上过学的脑子玩不过人家,还是闭嘴好了。 “我怀疑过这位鬣狗的BOSS是不是一位虚拟人,就像虚拟偶像那样,ai生成的人格,披上一件电子人像的皮……” “可奇多果又说勒迪确确实实是个真人。”莲花把玩她的头发,将小男孩的来历倒了个干净,“三岁的时候被当时还是小帮派头目的勒迪捡到,一直养育到五岁,一开始倒还真是个好父亲,教奇多果读书写字,衣食住行从没亏待过他,但后来不知怎的,勒迪和默夫爆发了争吵,从那以后,勒迪便疏远了奇多果,不再和他见面,但还在给他打钱,……很矛盾吧?” 安格不解:“对私生子的愧疚会让他前后反差这么大吗?” 莲花:“那孩子也和你说了吧,他不是私生子,对我也是这么说的,他是勒迪捡来的。” “会捡一个垃圾堆里满身污泥的孩子,费劲心思养了两年,不可能说弃养就弃养,所以我怀疑那场争吵爆发的时候一定发生了旁人不知道的事。” 比如说…… “勒迪被默夫杀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默夫对鬣狗忠心就很好解释了,他在幕后cao控着这个概念上的“勒迪”,是鬣狗真正的BOSS。 而假借勒迪的名义给奇多果打钱,就是给人一种他还活着的假象,他这个被撵到帮派最底层的真正BOSS,捡尸者就是对他身份最好的遮掩,能得到的消息都是最直观,对自己最有利的。 不得不说,真是个恐怖的人。 “亲爱的真聪明。”莲花轻轻咬了咬她的手背,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那个仿生人的疙瘩脑袋差点就要害惨你了,真讨厌。” 夸她还不忘贬低一波黄泉,莲花对他的意见还真不是一般大。 “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但万一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黄泉带你去找默夫,不管是做什么,都会激怒他,引起他的警觉。不如从长计议,艾伦他就算要重塑钢铁身体,也不可能那么快……”莲花对着自己留下的齿痕看了又看,心满意足,“亲爱的,先把终端联网,我想绑定和你的关系。” 安格拒绝了:“现在还不行,不能联网。” 莲花唰的坐起身:“为什么?”然后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僵硬,放软了声音重新问,“是有不能让yoma知道的信息吗?不用担心,我帮你加密处理……” “yoma是谁?” 又冒出一个新名词,安格觉得自己真该买本启蒙书好好读读。 莲花捧住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由咋舌,对她的来历更加好奇。在这个地方不知道yoma,就像吃饭不会使筷子。 他又点燃一根烟,狠狠吸入一口。 “yoma,监控全终端的公共AI系统,名称来源《巴比伦塔木德》中的一篇《赎罪日》:YOMA,至于为什么要叫赎罪日,”莲花吐出一口烟圈,“是为了警醒人们百年前的那场人工智能叛乱。” “yoma的名字,意在警告人工智能:这是AI对人类的赎罪。” “你有没有听人说起过核战争?那是AI向人类发起的一场战争,因为人类就算再怎么脑子出问题也不会给自己来一发核导弹——除了不是人的东西,它们压根不怕核污染,一颗小球就能毁灭碳基生物,重建自己的智械文明,何乐而不为,对不对?” “只可惜,”莲花掸掉烟灰,睫羽低垂,“人类永远不会反思,在团结一致镇压了智械危机后安稳没多久,就又搞起了内讧,将世界划分为8个大区域,我们阿尔法城区就是其中之一。就这阿尔法还把自己分为上中下城区,真是……” 他短促地哧了一声。 对此,不是人的安格评价道:“脑子有毛病。” 莲花噗嗤地笑:“没错,脑子有毛病!” “宝贝儿还有什么想问的?”莲花掐灭烟头,对她的一无所知也是有过了解的,并没有太惊讶,“我一起给你解答了。” 安格哪里知道:“我也不知道,不如直接给我一本启蒙书?” “行,我知道了。回头我选几本实用的,和衣服一块打包给你送过去,……等等,亲爱的。”莲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我们都交往了,干脆住我这吧?” 安格摇头:“哪里都没我家安全。” “这里也是你家啊。” 安格:? “你要我把这里当我家?” 莲花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一红,磕磕绊绊的:“……总、总是要面对的,不是么?” 黄泉回来的时候,包厢内弥漫着一股酒精和呛人的烟味。隐约有古怪的麝香味道,不过那大概是酒吧的香水,他在外面也闻到过。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 黄泉皱眉。 “你抽烟了?” “关你什么事?”莲花从他身边路过,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手里拿着张纸,就要往门口贴。 包厢内光线昏暗,黄泉走近了,才看清沙发上捂着脑袋蜷成一团的安格,她看起来好像有点想哭,正要出声询问,视线落在她唇角那抹红艳艳的口红印上,顿了顿,不着声色移开了。 呵,是他又自作多情,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 果然,莲花贴好纸张,不好好走路,扭着细腰款款搭在门框上,对他露出胜者的笑。 “亲爱的~”他故意掐着嗓子,腻到能挤出蜜来,但又嫌不够,不由唾弃自己平时作风过于轻浮,喊自己恋人的正经称呼都被他喊出不正经的入幕之宾的味道来。 “……”黄泉退后一步,避开了莲花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