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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其中。屋里众人除了炕上的之外“呼啦啦”全站起来,走到厅堂给张阁老道贺。张阁老则拱手给众人道辛劳。蔡如娇低声问严清怡,“怎么不见柔嘉公主还有魏欣,她们不过来祝贺?”严清怡扫扫左右,飞快地回答:“祝不祝贺都一样,张大人就是进来走个过场,答谢一番,真正贺寿的都是外头的男人。咱们随大流跟着过去行个礼,用不着说话。”此时张阁老已经在厅堂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了,辈分小的姑娘们乌压压站了十几个,严清怡忙走到最后,腿还没来得及弯,就听张阁老慈祥的声音道,“快请起,快请起。”过场走完,张阁老不便在内院久待,便要离开,却听外头传来內侍独有的尖细嗓音,“张大人可在里面?恭喜张大人,贺喜张大人。”紧接着从影壁后面绕出两人。都是十二岁的小火者,戴着灰色纱帽,其中一人手里托着柄桃木拐杖,另一人高声道:“圣上口谕。”张阁老急忙迎到院子里。却见影壁后又出来一人,约莫三十四五岁的样子,穿件灰蓝色袍衫,头戴蓝色纱帽。正是邵简的徒弟,司礼监秉笔太监范大档。邵简在圣上位居东宫时就在身边伺候,一直陪伴了四十年,现在得恩宠出宫荣养,便将徒弟范大档提拔起来。范大档不善言谈行事却机敏,又写一笔好字,极得圣上看重。罗士奇曾赞过范大档的字颇有米芾之风。严清怡记得,前世就是这位范大档送来的拐杖。见到范大档,张阁老颇为意外,笑道:“范公公怎么亲自来了?”范大档道:“圣上记得大人今日寿辰,特吩咐我传个口信儿。”张阁老一听,便要跪倒,范大档伸手扶住他,“圣上特地吩咐大人不许跪,”说罢,学着圣上口气道:“张弦,今儿是你生辰,你可得多喝两杯,喝醉不要紧,朕许你休沐三日,三天之后赶紧上衙处理公事。另外这柄桃木拐杖是朕年轻时候亲手所刻,赐给你,你可千万多活些寿数,朕这江山离不开你。”旁边的小火者双手呈上桃木拐杖。张阁老老泪纵横,朝着宫城方向长揖到地,“臣谨遵圣喻,定不负皇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起身双手恭敬地接过了拐杖。严清怡不由感慨,康顺帝可真会收买臣心,记得罗振业生辰时,康顺帝送的是只紫毫笔,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让罗振业替帝分忧。那支笔就供在罗振业的书房里。可不到一年,罗振业就被押解入狱,再没有机会摸过笔。张阁老将拐杖递给儿子,掏出帕子拭拭眼角,笑道:“范公公喝杯清茶再走?”转头吩咐儿子沏茶。范大档扫一眼屋里女眷,婉言谢绝道:“此处乃内宅,不好叨扰,再者还得回去跟圣上回话,改日再来。”便在此时,只听门口一声惊呼,连接好几个女子被门槛绊倒,大喇喇地摔到院子里。蔡如娇也在其中。严清怡正诧异,身后大姨母推着她往前走,“快过去看看阿娇。”严清怡急走两步,刚走出院子,忽地察觉有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在自己身上。她猛转头,正对上范大档的双眼。那眼眸静得像是冰冻的湖面,波澜不惊。见她回视,范大档唇角扯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严清怡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就在刚才的刹那,她恍然记起,前世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形。范大档即将离开的时候,有女子也是被门槛绊倒,整个人摔了出去。只是,那女子脸面颇生,并非她们常见的那个圈子里的,所以她也没有多关注,用过寿筵就跟苏氏一道回府了。现在,前世的情形再度重演,被摔倒的人成了蔡如娇和另外两个女子。严清怡不由纳罕,来贺寿的姑娘都是出身名门,最为在意仪态举止,尤其还是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摔出去?她满腹狐疑地上前,张府丫鬟手快一步,将蔡如娇扶了起来。严清怡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摔倒了?”“我也不知道,”蔡如娇沮丧地拍打着裙子上的土,四周瞧一眼,低声道:“我从来没见过太监,想看看什么样儿,正好旁边有人往外走,我也跟着走了两步,寻思着在门口偷偷瞧一眼。也不知是谁使劲推了我一把……这下完了,丢死人了,姨母肯定不高兴。”严清怡抬头去寻大姨母,蓦然发现,范大档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第54章庶姐只听旁边有女子抱怨,“今天刚上身的新衣裳,就破了丝,以后还怎么穿?也不知谁那么讨厌,自己站不稳还拽着别人。”眼光时不时往蔡如娇身上瞥,言外之意是蔡如娇把她拽倒了。蔡如娇本就吃了亏,心里正生闷气,听说那人的话外音,立刻跳起来就要开骂。严清怡死死按住她,低声道:“这不是家里,好多人看着呢。”蔡如娇恨恨地瞪那人一眼,强忍了怒气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以后再见面,我绝饶不了她。”严清怡侧身瞧去。刚才张老太君介绍过,是礼部精膳司主事顾长成的侄女。她穿了件霜色褙子,上面绣着葛巾紫,底下穿着粉色罗裙,打扮得非常漂亮。此时,顾姑娘正懊恼地抻着裙子看上面被石子刮破了的地方。再往另一边瞧,是太常寺典薄姜守仁家的姑娘,她还算运气,从屋里出来只踉跄了几步,并未摔倒。她身上穿的是浅粉绣绿绣球褙子。葛巾紫跟绿绣球都是牡丹花。怎么会这般巧?张弦是礼部侍郎入得阁,现在乃礼部尚书兼任内阁首辅,顾长成是他的下属,而陆致跟姜守仁都是他的门生。且几人官阶都不高,算是中低层的小官员。严清怡心头猛跳几下,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毕竟是嫡亲的姨母,竟忍心这么糟蹋自己的外甥女?这时大姨母伴着郑太太走过来,大姨母嗔一声,“你这孩子,怎么毛里毛糙的?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蔡如娇分辩道:“不是我,是别人推我的,”伸出手,掌心点点血渍,是适才蹭在地上破了皮。郑太太“哎呀”一声,“看蹭出这些血丝,这么娇嫩白净的小手,肯定疼坏了,你先进屋坐着,我叫人拿伤药过来。”先前蔡如娇还不觉得如何,听到这般关切的问候,眼泪顿时涌出来,扑簌簌往下掉。严清怡忙掏帕子给她拭泪,悄声劝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有话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