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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没有值钱玩意,而且哥哥向来谨慎,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嗯。”安夏王颔首,右手食指轻轻敲叩扶手处的羊毛枕垫像是略有所谓,稍过片刻,他手握成拳拂袖起身道:“我会暗中派人察探,现在你随我去见索喀。”卿卿听后立即肃然,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安夏王莞尔而笑,眼中不禁露出慈爱之色,似乎把她当作女儿来看。卿卿也隐隐感觉到王爷对她不一般,虽说君臣,但是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摆过架子,说话时也和颜悦色,兴起时还会玩笑几句,卿卿对他敬爱有加,不知不觉就把他当作长辈,而不是王爷。她跟在安夏王身后来到侧殿,此时殿中候着两位穿着锁铠的男子,其中一个是扎木合,她自然认识,另外一个若没猜错应该就是扎木合的三弟索喀了。三弟?卿卿看到那位高大威猛留有一大把络腮胡子的男子不禁暗自思忖,此人怎么看都不像扎木合的弟弟,按这老成的长相做叔叔还差不多。而那男子见到她也没有多少好脸色,心不甘情不愿一脸嫌弃样。对上他鄙夷的目光,卿卿就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他定在是心里暗暗唾弃她这副女儿身。“王爷。”扎木合与索喀恭敬施礼,卿卿夹在三个大男人中看来确实娇小了些,特别是索喀直起山似身板,用鹰般锐利的双目俯视打量她时,她似乎又矮了三分。“这位就是赵医士,想必索将军听过大名。”安夏王故意打圆场,卿卿不甘示弱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陌生男子,似要将他锐气折去。“听过。”索喀点头,目光往她脸上移开,看来像懒得与她瞪眼。卿卿也不是无礼之徒,敬他是位将军便拱手施敬。“索将军,久仰。”柔声轻调,这声音在乐馆歌坊里听还差不多,到了沙场怕是一阵风就吹散了。索喀皱起大粗眉,毫不掩饰嫌弃之色,哭笑不得地看向扎木合向他求救。扎木合目不斜视,全都当看不见。索喀实在憋不住了,他可不想把个娘儿们放到军中,忙拱手说道:“王爷,臣不得不向您……”“索将军不必道谢,赵医士医术精湛,有她在定能减少你军伤亡,说实话本王还有些不舍得让她去,但为了将士们着想还是把放在军中比较妥当。”“……”“……”“……”卿卿汗颜,没想到安夏王还有此等高深之处,堵嘴都能堵得人内伤。她偷偷地瞥了眼,只见索喀宽唇僵硬,眉角抽搐,脸色忽青忽白;而安夏王依旧笑如春风,似乎是等着他叩首谢恩,最为淡定的人仍是扎木合,从头至尾眼皮都没眨下。索喀的郁闷可想而知,但王爷都这么说了,他又不能推脱,只好行半膝跪地行一大礼。“多谢王爷体恤。”“唉……”卿卿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侧首看去扎木合并未动作,不过那一声听来就像他的。打点好一切,安夏王颇为满意地径直离去,留下卿卿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索喀不喜欢她,待安夏王一走就很不客气地碎碎念道:“一个女人能派什么用处!老子可不会伺候人,哥哥你想个办法把她弄走!”他故意用西夏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吹胡子瞪眼,神色十分可怖。卿卿不精通西夏文,不过把听到的字串起来基本上能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想被人小瞧,和哥哥走南闯北时何曾拖过后腿?这越想越是生气,正欲开口反驳,扎木合突然伸手把索喀拉到一旁,拖着八尺高的大块儿头就像拖只小鸡。离得太远,卿卿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到索喀先是愤懑,然后微微一怔,接着一张满是胡子的大嘴越张越大,虎目瞪得像瞪铜铃,看来就像吃惊万分。卿卿觉得奇怪,不知道扎木合说了什么,若是说她的“丰功伟迹”想必索喀早就听说,没必要如此惊讶;如果不是的话……那他究竟说了什么?正当卿卿百思不得其解,兄弟二人已经聊完,相互拍拍肩膀,用他们当地部族特殊的手势击掌。索喀再次来到卿卿面前时态度好了不少,虽然仍是生硬无礼,可至少不会吵着要赶她走。他清清嗓子,勉强地挤出三个字:“赵医士。”明显官话学得不好,三个字听着只想发笑,不过卿卿忍功了得,站在原处抬头眨巴眼,等着他含在嘴里的后半句话。“赵医士,打臧……白似闹着玩的,你得……得服重军……宁,若有反……解……别怪偶……不客气!”(赵医生,打仗不是闹着玩的,你得服从军令,若有犯界别怪我不客气!)结结巴巴说完这段话,索喀脸是憋得通红,话落就见他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卿卿把刚才一字一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她就用西夏语好好地“回敬”了他。“索将军,那是自然,我会好好守军规,不用担心我拖你后腿。”索喀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说西夏语,他侧首窘迫地看看扎木合,然后又回过头朝卿卿吼道:“那好,明早申时三刻,玄门集合,晚到就得挨鞭子!”打仗打惯了,喉咙震天响,开口便是大将气势,卿卿捧心鞠身以示遵命,接着就退出侧殿准备回府,想到可以和哥哥碰面她便按捺不住兴奋,瞧周遭没人连蹦带跳地一路跑过去,突然暗中窜出一个人影,着实吓了卿卿一跳,她停下脚步定定神,借着宫灯微光打量了那人一番,原来是拓跋朔身边的安侍官。“赵医士,有礼了。”安侍官满脸堆笑,见到她开心不已,他一出现就和拓跋朔脱不了干系,可能是阿朔收到风声,所以才让人在此堵她。“安侍官好久不见,这段时日过得如何?王子好吧?”卿卿鞠身回礼,安侍官连忙摆手道:“赵医士客气了,王子殿下已经好多了,撑着拐能自己走了,您今天来不去看看他吗?”分别这么久也有大半年没见面,说心里话还真有些想他,不过当初答应过安夏王,所以卿卿民不想违言,只低眸笑着道:“不了,替我向你家殿下问安。”看她想走,安侍官发了急,一不留神就说漏了底。“赵医士,王子说想见你,你就赏个脸去吧。”卿卿已经猜到了,说了不去可安侍官缠得紧,他说:“这大半年没见,您去拜访王爷也不会怪罪,再说也想请您看看王子腿疾能否痊愈。”听到这话卿卿心动了,她是想治好拓跋朔的腿,当初觉得能走已经了不得了,说不定如今还有转机,若真能治好也不丢师父脸面。想到此处,卿卿的心又沉下了,师父杳无音信,不知是死不活,她实在愧对于他,不知该如何报答他的恩情,她想如果能传承他的医术,那也算对得起师父的一苦心。见安侍官一脸殷切,思前想后,卿卿也就同意了。“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