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他们多漂亮 未及你矜贵” ＊＊＊＊＊＊＊＊＊＊＊＊＊＊＊＊＊＊＊＊＊＊＊＊＊＊＊＊＊＊＊＊＊＊＊＊＊＊＊ 慕容复还在温暖的水域中沉浮，缓慢的，自由的，放空的。 如果他能思考，就会知道这是王语嫣在文件上提过的Subspace，臣服领域。 M/sub在游戏过程中会产生大量内啡肽，多巴胺，肾上腺素等激素。人体在大量激素的共同作用下会引起一些生理反应，例如漂浮感、感官紊乱、肢体协调能力下降、无法正常思考，沟通困难等，这就是臣服领域。 臣服领域可能发生在游戏中，也可能发生在游戏后，程度深浅和时间长短都看M/sub的个人特质，说白了就是看激素水平。 显然慕容复属于激素水平比较高，比较敏感的那一类。很容易投入，也不太容易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复开始觉得疲惫。情绪不可抑制地低落下去，身体也变得缓慢而滞重。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他努力收拢思绪，终于反应过来是表妹，表妹在叫他。 “表哥，表哥...能听见我说话吗？”王语嫣一直在观察慕容复的情况，待发现他的表情从满足和愉悦渐渐变得不安，便知道多巴胺等产生愉悦感的激素消失了，其它激素开始占据上风。 这也是字母圈玩家在游戏过后经常发生的一种情况，不论S/Dom还是M/sub都有可能发生，不过M/sub会更多一些。字母圈称之为drop，陷落。 因为游戏会打破体内激素平衡，游戏结束后大脑会重新校准身体激素水平。一些抑制多巴胺的激素会被释放，无法自控地引发自责感、抑郁感和低落感。 不止字母圈，只要体内存在激素，普通人也会产生这种情绪。例如旅行聚餐泡吧的过程越快乐，结束散场时就越容易感到孤寂失落，这就是一种drop。 为了应对陷落，合格的S/Dom需要对M/sub进行事后照顾，给足对方抚慰感和安全感。王语嫣着重学习了这一部分，她绝对不会让表哥自己度过这段时间。 慕容复眼神渐渐聚焦，看清了眼前一脸关切的王语嫣，不由笑了起来：“表妹，我听见了。” 王语嫣却愣住了，她有多久没在表哥脸上见到这种纯粹的笑了？没有苦涩没有无奈没有敷衍没有勉强，不包含任何其他意义，就只是微笑。 她突然有点想哭，但忍住了，也微笑起来：“表哥，感觉还好吗？身上痛不痛？” 慕容复摇头，虽然胸前后背遍布着火辣辣的灼烧感，他却觉得异常安稳和踏实：“感觉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表妹，谢谢你。” 总是压在心上，沉甸甸喘不过气的感觉彻底消失，也没有产生自厌感和负罪感，比自己用刀效果好了太多。 王语嫣拿起水杯，将吸管递到他嘴边：“喝点水吧，你流了很多汗。”还掉了很多眼泪，哭得像个孩子。但她不会说出来，表哥面子会挂不住的。 慕容复略微抬头，就着她的手一口气喝了半杯，又将头埋了回去，在她怀里蹭了蹭。 王语嫣心中喜悦，虽然知道这只是因尚未清醒所产生的依恋行为，等彻底脱离陷落状态就会回归正常。但这只是第一次游戏，以后还有无数次，还怕没有机会变成常态吗。 又过了一会儿，慕容复恢复了力气，也不觉得身上发冷了：“几点了？” 王语嫣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半。” 慕容复有些惊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是啊，其实游戏时间很短，也就半小时，但你陷入臣服领域很久。” 慕容复坐起身：“太晚了，你该休息了，明天还有课吧。”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很是不舍，不想就这样分开。 王语嫣为他拢了拢毯子：“不要紧，我明早是十点半的课。倒是表哥你，明天还要去公司，等我给你涂完药就休息吧。” 这理由挺合理的，慕容复心中高兴，面上却不情不愿道：“那好吧。” 王语嫣跟在他身后：“我检查过了，没有破皮，可以直接洗澡，但要注意水别太热。我也去洗个澡，一会儿在你卧室见。” “知道了。”慕容复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王语嫣回房间才进了浴室。 毯子丢在脏衣篮里，镜中之人便成了半裸。慕容复看了好一会儿身上的鞭痕，鲜红的，交错的，前后都布满了。 想到这些鞭痕是谁，又是如何留在他身上的，他突然颤憟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之后慕容复开始脱裤子，然后表情就僵住了。他竟然射了，什么时候？ 脑子浑浑噩噩地记不清楚，但最有可能就是最后那一鞭。看痕迹就知道，表妹稍微有点抽在上面了。 想起那个瞬间，酥麻刺痛突然从尾椎窜上头皮。慕容复撑着洗手台深呼吸，暗斥自己别想了，别这么没出息。 王语嫣将用过的两根鞭子清理后收了起来，澡也洗得很快，就怕表哥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待。 结果等的都快睡着了，慕容复才从浴室出来，她打着哈欠坐起身：“你洗完啦表哥。” 见她这样，慕容复也有点困了：“回去睡吧，这种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王语嫣怎么可能同意，事后照顾也是很重要的一环，现在看似结束了，其实还没有呢：“很快的，过来躺下吧。”她早就铺好了一条毯子，以免一会儿把药膏蹭到床上，“涂了之后揉一揉促进吸收，会好得更快些。” 慕容复一听还要揉，就有些犹豫：“不用了吧，这点伤也不影响什么，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 王语嫣挤出一段膏体：“当然不行了，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照顾的过程。”又附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而且我想表哥快点恢复，这样就可以开始下一次游戏了，表哥难道不想吗？” 慕容复耳根红了，干咳一声：“呃，行吧，那你涂吧。” 鞭痕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有些地方几乎要透出血。即使知道越疼他越喜欢，王语嫣仍免不了心疼：“表哥，我没想到你能坚持下来，而且表现得那么好。” “是吗？”慕容复有点怀疑，又有点被夸奖的难为情：“其实我从中间就记不太清了。” “你现在还没完全脱离状态，记不清是正常的，等激素水平彻底恢复就能想起来了。”王语嫣解释完，继续不遗余力地夸夸，“表哥真的很乖很棒，我让你计数，你就一直坚持到最后。我在论坛上看其他S调教新人的经历，没有一个能像你表现得这么好。” 慕容复用力抿住唇角，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语气还要轻描淡写：“不是你说的，数错了绝对不会原谅我。” 王语嫣高兴得不得了：“所以是为了我！表哥，你对我真好。你都不知道，这一整天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做不好。但是表哥表现得太完美了，又乖又听话，又敏感又可爱，简直美得要命，给了我超级多信心！” 慕容复被她夸得都快迷糊了，下意识寻了个词儿挑刺：“我一个男人，什么美不美的。” “男人怎么了，男人也可以美。就算别的男人不可以，你也可以，我说的！”说话间王语嫣将药膏涂在了他右边乳尖上。 慕容复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表妹，这里不用了。” “可是都肿了。”王语嫣一脸心疼，“我保证轻轻的。” 慕容复说什么也不让她碰，到最后脾气都上来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不用涂了！” “好吧。”王语嫣悻悻收回手，转朝腹肌进军。这里鞭痕不重，薄薄涂一层药膏就可以，她却反反复复徘徊不去，与其说是上药，更像是调情和揩油。 柔软细腻的指腹羽毛一样蹭在身上，慕容复只觉得全身毛孔都要散开了。虽反反复复没完没了有些难耐，但也没往那方面想。只觉得表妹第一次做这种事，见到伤痕难免心疼慌张，精心些也是正常的。 不过当那只小手摸够了腹肌，还要沿着零星鞭痕继续往裤腰里探时，慕容复再也忍不住了，坐起身抢过药膏：“行了表妹，剩下的我自己来。” 王语嫣心中可惜，却也知道过犹不及，万一把他惹恼了，倒霉的还是自己：“后背还没涂呢，涂完我就走，剩下的你自己来。” 小姑娘一脸纯良，叫慕容复觉得自己刚才想多了，她应该不是故意的，于是转身趴在毯子上。 王语嫣这次老实了，虽然时不时瞄一眼他趴着也特别挺翘的屁股，却没敢暗戳戳动手动脚。 后背涂到一半时慕容复睡着了，王语嫣将剩下的涂完，按摩吸收后才为他穿上睡衣盖上被子。她不想回自己卧室，就这样隔着被子在他旁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王语嫣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突然将头埋进被窝笑起来。 表哥没叫她回自己房间，还给她盖了他的被子。床上有表哥身上的香气，她捂在里面闻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洗漱。 去学校的路上王语嫣细细回味着昨天的一切，作为第一次应该算是比较完美。就是右边肩膀和胳膊有些酸痛，肌rou摸起来发硬，看来是拉伤了。 嗯，健身吧，以后需要体力的地方还多着呢。 对了，还要练习一下绳艺，为以后做打算。 吃过午饭，王语嫣去学校对面的健身房办了卡。还买了私教课，选了个小jiejie做教练。小jiejie简介上写着姑苏体育大学运动营养专业毕业，再加上一身漂亮的肌rou，一看就很专业。 王语嫣当天就想练，但教练说她右臂拉伤了，休养好才能练上肢。最后王语嫣只跑了一会儿步，洗完澡抱着一桶蛋白粉和一把筋膜枪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