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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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左右,邵晏书踉跄着脚步,沿着走廊一步步挪动。 他喝了很多酒,头脑却是愈发清醒。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他慢慢滑落着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半曲着一条腿。 邵晏书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之前为了邵氏的重新崛起,他风流装傻却步步算计,让所有人都知道邵氏大公子无能,二公子荒yin,从而对邵氏放松警惕。 而如今一朝打压谢氏,重振邵氏,他也成功地接手集团,可是心里,却没半分喜悦。 一想到明天易唯然要和别人订婚,他就恨不得将里面的人藏起来、锁起来,让她只属于他。 邵晏书顿了一会儿,起身开始敲门。 易唯然半梦半醒间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幻听,她披上衣服开门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扑向自己。 闻到男人身上的酒气,她下意识蹙眉,刚想开口,男人便呢喃出声。 “易唯然,我知道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你别和他订婚,别离开我……好不好?” 邵晏书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不断地收紧手臂,生怕她跑掉一样,舍不得松开。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言辞不清楚的同时,还带上了些许低低的嘶哑。 “易唯然,我真的喜欢你……我没有骗你,没有……没有拿你报复谢氏……没有……” 他一直重复着,不给易唯然反驳的机会,嘟嘟囔囔地说了好多话,无外乎道歉、喜欢之类的。 邵晏书看不清易唯然的神色,也不敢看,所以,当怀里的人默默流泪的时候,他也不知道。 易唯然难受地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抓住男人侧腰上的衣摆,良久才缓过情绪,低声道:“邵晏书,你喝醉了。” 闻言,邵晏书蹭了蹭她的脖子反驳:“没喝醉的……我、我很清醒……易唯然,你说我手段卑鄙,不知、悔改,我不想认,因为我不这样做,我要怎么得到你啊?可是我不认,你就不愿意要我了……” 他委屈地搂紧易唯然的腰,不想回忆被她冷眼以对的日子:“易唯然,我想清楚了,我愿意认错,只要你还要我,我以后一定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不针对谢朗,也不骗你了,好不好?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好不好?” 邵晏书此时就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吃不到糖就不罢休,一个劲地求着。 易唯然被他抱着,却觉得自己才是被依赖的那个。 她偏着头,很明显地闻着他身上的酒气。 理智告诉她,邵晏书向来会蛊惑人心,现在的话,只不过是为了骗她不订婚,骗她回去而已。 可是她的心却说,她想相信。 面对邵晏书,她从来都做不到坚定地拒绝。 易唯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拍了拍他,两人分开些距离。 “等你清醒了再说吧,邵晏书,我扶你去休息。” 她架着男人朝着客房走去,邵晏书虽然脚步虚浮,但还是很听话地靠着她跟着走。 邵晏书皱着眉心躺下,因为喝了太多酒,难受地扶着额头闷喘。 易唯然拿来水杯,小心翼翼地喂着他喝水。 刚放下杯子,一只手便从她身后揽住。 “易唯然,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别走……” 她背对着男人,邵晏书的体温偏高,怀里很暖,她低下头,腰间的两只手背青筋凸起,昭示着他的用力。 “邵晏书,如果一两句话就能解决一切,我就不会这么纠结痛苦了。” 易唯然的心偏向他,但也不会全无理智,至少凭着他一两句道歉和保证,就真的舍弃明天的订婚宴,继续和他在一起。 邵晏书神色迷离,眼神却略显清醒,他偏着头,脑袋靠在女人的肩上,低声道:“我知道的。可是易唯然,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谢朗抱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易唯然没有应答,他接着道:“我难受,特别难受。我当时想冲过去把谢朗推开,把你带走,永远锁在我的视线里,不能和别的男人说话,更不能和他订婚。可是我很清楚,这几件事,我一个都不能做,因为做了,你会更讨厌我。” 邵晏书苦笑了一声,声音莫名哽咽:“易唯然,其实我挺恨你的,我恨你抛弃我,不要我,更恨你随随便便就能让我轻易缴械投降,理智全无。我一开始很庆幸,订婚宴那天能得到你,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报应不爽,因为你既能轻易地和我在一起,也能随便把我甩开。” “你才是真的无情。” 邵晏书总结。 易唯然听着他的话,没有反驳,只是点头:“嗯,所以……” “所以!”邵晏书打断她的话,眼眸盯着她的侧脸,“所以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我把真心给你,你把情意给我。” 易唯然眼睫一颤,缓缓转过头,撞入了他的视线里,男人继续道:“易唯然,最后一次,我不让你失望。” 邵晏书蛊惑的声音持续响起,盖过了易唯然脑海中所有拒绝的话语。 明明是他喝了酒,易唯然却感觉是自己醉了。 她迷迷糊糊地被哄着留了下来,哄着躺在了男人怀里,继续听他一遍遍地说着。 * 一觉睡到了天明,易唯然坐起身的时候,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客房,她都以为自己昨晚是在做梦。 邵晏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依旧完好的睡衣,不免怀疑昨晚那个委屈巴巴道歉挽留的人,到底是不是邵晏书。 易唯然起来洗漱一番,今天是订婚的日子,谢朗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 但是昨天两人已经商量好了,订婚继续,所以,她也不能因为邵晏书一两句的哄骗便放弃。 订婚宴的时间是中午,易唯然不确定父母亲戚什么时候到,她开了车先去酒店,打算到那边联系谢朗。 然而,孜府酒店前,密密麻麻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围堵着,貌似在等待着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八点。 这么早的时间,距离订婚宴还有很久,难不成,记者是在蹲守其他人? 刚想驾车去另一个停车场入口,她便看到两辆熟悉的车缓缓驶入视线。 易唯然眨了眨眼,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很快,前一辆车下来的人是邵晏书,而后一辆,是谢朗。 两人并排走入酒店,一瞬间,大批记者涌上来,将他们挤入人群当中。 两个男人很是显眼,但由于距离的缘故,易唯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记者们在争先恐后地问着问题。 没多久,在保镖的簇拥下,他们便陆陆续续地走进了酒店内。 易唯然捏紧了方向盘,她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昨晚入睡前,男人低声在她耳边说的话。 “易唯然,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态度。” 邵晏书以为她睡着了,但当时,她也是迷迷糊糊的,还是听到了。 所以今天,邵晏书和谢朗同时出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易唯然脚步匆匆地走向前台,询问了他们的去处后才发现,地址便是订婚宴的场地。 她抱着疑惑的心情走到宴会厅,从侧门进去后才发现,原本布置好的场地,哪里还有订婚宴的影子? 易唯然将视线投向中央,看到邵晏书和谢朗正坐在上方,不急不缓地回答着记者提出的各种尖锐的问题。 而两人皆是四两拨千斤般,解答着他们的疑惑。 很快,大屏幕上面的字体跳动着,易唯然很清楚地看到“邵谢合作”、“发布会”几个大字。 订婚宴变发布会,若不是易唯然亲眼看到,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邵晏书的视线准确无误地锁在了她身上,他和谢朗低语了一句后,摘下耳机,随即从后台绕下,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就走。 易唯然傻愣愣地被牵着离开,站在电梯里,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她缓缓开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订婚宴没了,换成了发布会,还是……邵谢合作? 闻言,邵晏书看了她一眼,出声:“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订婚宴不会如期举行,你想要帮谢朗挽回名声,重回谢氏,这件事,我来做。” “可是……” “没有可是。”邵晏书继续道,“这个很临时,但也不是不可能。易唯然,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和别人订婚,但这次不同,我会把一切都扼杀在没有发生前,而不是等你受到伤害后。” 易唯然摇头:“我不懂。” “谢朗确实准备了订婚宴,但是对外,他从来都没有以订婚宴的名头发布,所以今天临时取消订婚宴,改成邵谢合作的发布会,也不会有人疑惑什么。”邵晏书牵住她的手,“易唯然,没有什么假订婚,你不用再委屈自己。” 闻言,易唯然闪烁着视线:“你都知道了?” 她和谢朗的订婚宴,的确是假的。 “嗯,谢朗都告诉我了。” 说到这里,邵晏书眉眼终于缓和几分,他故意靠近女人,声音都温柔起来:“原来,你的这个所谓的前未婚夫,也就是个摆设而已,你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对吧?” 他虽然是问,但用的是陈述句,很显然,谢朗已经把两人联姻的过程都告诉了他。 易唯然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低眸:“我没说过喜欢他。” 听到她肯定,邵晏书忍不住笑出来,他靠得更近:“噢,你喜欢的是我。” 易唯然受不了他这副得意的样子,听到电梯门开的声音赶紧推他:“少自恋了,我没这么说。” 邵晏书顺着她的力气离开,又跟在女人身后走着,一把揽过她的腰抵在墙上。 “易唯然,你担心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想要的,我也会一点点全部给你。”邵晏书抬着她的下巴凑近,“所以,我想再说一次,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地下停车场很安静空旷,男人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又带上了昨晚那种半哄骗半蛊惑的意味。 易唯然抿了抿唇,气息都被他扰乱。 “我没让你这么做,也没说要和你在一起……” 她的拒绝已经没那么坚定了,只是还带着些许别扭。 邵晏书听的出来。 他笑了笑,点头:“嗯,我知道,这只是我的诚意而已,我昨晚说了,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态度。” 易唯然知道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拿捏她,怎么想怎么气,于是伸手推他:“邵晏书,你真的很烦人!为什么总是能在我摇摆的时候,让我无法拒绝地偏向你?你真的很坏!很讨厌!” 她说着说着,心里委屈得要命,眼圈都开始泛红,鼻尖说不出的酸涩。 邵晏书见过她的风情、冷漠、生气、固执,但这般小女儿家的闹脾气,还是第一次见。 易唯然又是推他又是打他,但力道都不重,更像是委屈的发泄。 邵晏书强势地抱住她,下一瞬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密密地吮吻了起来。 几秒钟的时间,逐渐安抚了怀里人的情绪,易唯然一边哭一边回应着,微咸的泪被交织在两人的亲吻中。 良久,邵晏书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回答:“因为你爱我。” 因为爱,所以他做的事情都可以被包容,因为易唯然爱他,所以即便是欺骗,她也甘之如饴。 邵晏书没有说,但是他可以保证的是,再也不会了,他再也不会欺骗,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摇摆。 他会让易唯然知道,以后的他,只会让她更加坚定。 易唯然又想哭又想笑,一时之间湿漉漉的眼神,却是直接勾起了某人的欲望。 她被半抱着走到了车旁,邵晏书拉开车门将她推进去,略显急切地覆住她。 易唯然看着周边昏暗的环境,淡笑着骂他,后者无所畏惧,流里流气地抱着她,毫不羞耻道:“就是想现在要,唯jiejie,你从了我吧……” 他痞气地勾唇笑了笑,在女人无奈的呻吟中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