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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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引歌有些庆幸,还好她不是。 还好白川衍才是阁主。 所以阁主那么听世子爷的话,是因为阁主是他的弟弟的缘故罢。 并不是阁主欢喜她,而是因为她是他的嫂嫂,才有多加照拂。 楚引歌这般想着,往前了一步,直盯着他,问道:“川衍可曾娶妻?” 她得再确认一下,虽然她也知这是冒昧的,虽然已经有那么多条线索表明他就是阁主,可楚引歌做事向来谨慎,她从不莽进。 她得确认他就是。 白川衍眸色幽幽,他不明这新嫂嫂意图何为,但她的瞳仁泛着璨光,面颊上被黄昏的晚霞托着,羽睫轻颤,昨日大婚他在酒席上就听闻世子夫人极美,眼下这般凑近瞧,确实是明眸善睐,環姿艳逸。 他一时忘记了回答,也忘了离开。 只是当他不言语时,那眸中就更沉静了。 这让楚引歌又确认上了几分,她致歉道:“抱歉,川衍,嫂嫂失礼了。可.....” “尚未娶妻。” 楚引歌心下咯噔了一下,但阁主之前说有夫人了啊.......当然也不排除他诓她。 除了这一点外,白川衍和阁主都能一一对上。 “连通房都不曾有么?” 她还不死心,眼下唯一的猜测就是,谢昌的女儿命途多舛,成了侯府的丫鬟,入了白川衍的院子。 白川衍愈发疑惑,她为何对自己这般好奇,可在她灿然的眸色逼视下,没法不回答,他挪了眼神,长睫微垂,就瞧见到了那玉颈之下的旖色 他知道这是什么,目光顿了顿,又觉自己无礼了,复而对上她的视线,认真答道:“有一......” 与此这时,白川衍余光扫到了站在廊下抱臂闲看的白川舟,他从未见过自己心慵意懒的哥哥对他有过这般虎视眈眈的眼神,话便生生地断在空中了。 纵使没听到整句,但楚引歌也知道了他有一个通房,这般跟阁主的信息都大差不差地对上了。 她松了口气,若是白川衍是阁主,那她生父母的事就好办了,就不用再去天语阁寻他,哪天趁他休沐,将《赏莲图》给他,就可以问到生父母的死因了。 “那你哪天休沐,我再来找.....” 楚引歌这才察觉白川衍的面色不对,背后也似有道极浓烈的目光在锁视着她。 她缓缓转过身去,就见到了世子爷嘴角微微上翘,似笑不笑状。 他的眸底未见丝毫的笑意,在他们两人之间打量着,楚引歌竟有些莫名地心虚。 但她又想了一想,她有何好心怯的,她只是在正大光明地调查一些事罢了。 这般思及,楚引歌挺直了腰板,目光坦坦荡荡地回视了过去。 冷不丁地听他语气极其不善地说道:“你们两个......挺熟啊?” 作者有话说: 他吃醋了。 白川衍不是坏人~ 第51章 喝醉了 一小片将烬的夕阳落在白川舟的俊容上, 弥漫的橘橙,看着更多了几分狷狂。 他信步走了过来,牵过楚引歌的手, 捏着她柔润的手背, 很有宣示阵地的意味。 扫到了那扇随湖水荡漾的团扇, 轻嗤了声, 竟紧张到连扇子都掉了。 他懒懒问道:“你们之前认识?” 楚引歌看到白川舟不知何时拉下了脸,忙摇了摇头解释道:“头回跟川衍碰面,便多聊了几句。” 随即反应过来, 白川舟怕是不知白川衍是阁主? 毕竟白川衍得隐瞒自己会武一事, 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才要以面具示人。 他为四殿下医治,并非为了财, 因殿下也算得上是他的外甥。 他拒绝那些女官的信笺香荷,却帮她和世子爷传信,因为他们是他的哥哥嫂嫂。 他非得要她的香荷, 可能也只是因为她非得给他银两, 他过意不去。 ...... 楚引歌恍然,这些种种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 倒都合理了起来。 她眼下更是确认了, 白川衍就是阁主。 白川衍从未被女子这样直盯着瞧过, 她对他的若有所思让他有些心慌, 作揖道:“哥哥嫂子慢逛, 我还有公务要忙, 先回院了。” 楚引歌看着那身玄袍离去, 若有所思。 “就那么好看?” 白川舟将她的脸掰正, 香荷的丢失让他更多了些闷, 语气发沉,“长得比我还好看?” 楚引歌回神,对上他的视线,见他的眸心跃着怒火,才知自己盯着太久了。 她翕动了嘴巴,但那人好像真的生气了,松了她的手,甩袖就大步往前走。 上了马车,白川舟也未理她,空气如凝固般的寒,诡异地沉默着。 楚引歌觑了他一眼,见他下颌线冷峻料峭,面上也丝毫没了笑意,显得清冷至极,更有锋锐之感。 他这是吃味了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更亲密了些,见到他的薄怒,她竟丝毫未怕,甚至还有些想笑,原来纨绔世子爷吃味,会一个人生闷气。 她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哄哄他,刚想开口,却见他倚靠在车壁阖上了狭眸。 楚引歌将要说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行罢,那就谁都不理谁。 回蔷薇居的落日余晖还是那么绚烂,但楚引歌第一回无心观赏。 进府后,白川舟出于习惯去牵上她的手,可手伸到一半,又握了握拳,双手负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晚膳虽有各式珍馐,但两人均食之无味,也就草草了事。 只在入熙园时,楚引歌听到他淡淡地说了句:“我今晚不过来了。” 楚引歌愣了下,这是真气着了罢? 她很是从容地点了点头,眉眼一弯:“好,爷早点休息。” 白川舟听闻,眸色又寒了几许,眼尾彻底地耷拉了下来,转身就进了屋,门被关得震天响,那气势恨不得在她耳边大声说,他生气了。 与他淡得如清水的语调截然相反。 檐下的鸟窝都被颤得簌簌往下落土。 这明年春日又得重建了罢。 楚引歌勾了勾唇,倒没有及时回寝屋,而是去了书房。 她记得白川舟说过账本在书架下的抽屉里,她得将侯夫人给的银票记上,打开账本,她倒是讶然了下。 本以为像白川舟这样的少爷,亲自管理府邸,账目恐怕东一笔西一出的,但眼下这账目条理清晰,每一笔支出收纳都写得明明白白,最为诧愕的是,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且不说田产数百亩,光是商铺都占了一条街,这岂不是靠收租就可过余生? 原来世子爷在迎亲说的那句“爷有的是钱”不是作假,他确实可以很有底气地说这句话。 楚引歌压了下不可遏制上扬的唇角,但半晌,看着那一串串的数字,她又笑出了声。 而她在这厢一笔笔算着每年的进意,那厢世子爷在问立冬,世子夫人去哪了,可是有半分伤心。 立冬立马去书房瞅了眼,只见慵黄烛火下,世子夫人捧着账本,扒着算盘笑得异常开怀,杏眼都弯成了月牙状,大婚日他都未见夫人这般酣畅大笑。 他一想到世子爷的目光宛如刀刃,就不禁哆嗦,便隐去了八分实情,回禀道:“夫人在书房看账目,看不大出表情。” 看账本? 白川舟的眼帘微垂,对立冬吩咐道:“将桌上的桂花酥点心给夫人送去。她晚上吃得不多,该饿了。” 立冬应是,刚要出去,却不曾想世子爷接过了他手中的托盘,自己推开了门。 立冬忐忑,只能祈祷夫人在世子爷到达前,笑声能收敛些,可谁知,他们的脚步刚踏出熙园的拱门,就在青松下听到了那串如铃铛般的酣笑。 白川舟的唇角微微下压,剑眉如墨描,透着几分冷意,回头看他:“这就是你说得看不出表情?” 听听这毫不顾忌的笑声就能想到她现在面上的神态是如何的明媚肆意,神采飞扬了。 真行。 先是一直盯着其他男子看得目不转睛,后又在这乐得自在,白川舟只觉有口气堵在胸膛,上不来下不去,喉咙哽塞。 他将托盘往地上一摔,重返厢房,轻哂:“拿酒。” - 待楚引歌心满意足地查看完账本,抬眸看到置于墙角的铜壶滴漏,这才惊觉竟过去了那么久。 她本想待她记上那笔银票后,就去哄哄白川舟,未曾想一时被这黄白之物蒙蔽了双眼,坐在椅上已过去了四个时辰。 但不得不说,数银两真是件令人欢愉的事,特别是数......自家的钱财。 待走出书房时,她回头看了眼,月色清喜下,小和尚笑得豁朗,倒是很应景。 楚引歌唇角轻轻的笑,迈出门槛,抬眼就是满眼星光,身后是家缠万贯,房中是心仪之人,公公婆婆护她疼她。 在这一刻,楚引歌内心充满虔诚,她彻底被这些粗枝末叶的温情打动。 她觉得老天爷还是偏爱她的,那些在楚府受尽刁难的日子在眼下,都驯化成了她掌中的清润星辉。 夜风拂过了她的发尾,楚引歌踩着桂花酥的残渣踏进了熙园。 她望向西厢,已是漆黑一片,只有廊檐下的几只六角宫灯在暗色中泛着幽光,庭院前的蔷薇花被照得添了层朦胧,墨影铺地,更显清致。 楚引歌往前走了两步,正欲抬手问他睡没睡,又想起一事,再次出了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