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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结连理

    上话说道:王成山的恐惧愈来愈大,于先词与尹行之在北校场胜利会师,白复成埋伏在西村把刘震寰打垮,刘震寰携款而逃,于先词在陈博术口里得知汪精卫竞选国民党主席的消息。

    一个人缓缓将脚踏入溪水中,随着她的脚一起一落,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腿,她的头上盖着红盖头,双臂伸平,身体摇摇晃晃的,她眼前红彤彤一片,眼前溪水中若隐若现出现一个人双脚,她愣了愣,嘴角上扬双手一下将头上的红盖头掀起。

    楚书甄前几天我收到陈华伟写的信,信上只有八个字,我想结婚,你怎么想?收到这封信后,本来日日夜夜的折磨变成了期望,因为我知道他会活着回来,我没有给他回信,因为我想等他回来亲口告诉他我的决定,我记得他说过他除了革命,现在又多出别的誓言的男人,我想我已经明白他的誓言是什么了。

    站在对面的人微笑着望着她,他缓缓伸出手,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前额的那一刻消失了,楚书甄缓过神来,她左右张望着,手一松,红盖头落入溪水之中,顺着涓涓细流飘向远方。

    楚书甄神情复杂,她微微叹了口气,屈下身蹲在溪水之中,头埋进胳膊里,她的身体一前一后摇晃着,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着,白雾将她的身体包裹,她逐渐闭上眼睛。

    她的耳边出现一阵阵脚步踏溪水的哗哗声,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一个人的手里攥着湿透的红盖头缓步走向她,楚书甄的发梢落入溪水中,随着溪水向着一边轻轻摆动着,她抬眼看向那个人,那个人被天空的太阳模糊了五官。

    陈华伟(中年)你怎么想?我在下游捡到了红盖头,来到上游就看见了你,我想我不用多问了。

    楚书甄笑了出来,她将头埋回胳膊,她的肩膀随着她的笑声发着抖,她又抬眼看向陈华伟,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陈华伟也笑了,他左右看着,缓缓屈下身,身影隐入白雾中,他半蹲着笑着望着楚书甄的眼睛,他闭上眼睛,吻在楚书甄的额头上,他手中的红盖头落入溪水中,向着溪流一边飘着。

    一双手从黑暗尽头伸出,一只手握着火柴,另一只手握着火柴盒,嚓得一声火星飞溅,一抹火光点亮了黑暗,陈华伟和楚书甄的身影变成黑白色,陈华伟直起身,楚书甄一跃而起,双臂一下揽住陈华伟的脖子,她大喊一声。

    楚书甄陈华伟!华伟!

    无数鸽子拍打着翅膀从二人身侧窜出飞向天空,陈华伟手中的拐棍逐渐倒入溪水中,他哈哈大笑着双手搂着楚书甄的腰,二人在溪水中转着圈。

    青色的天空中那白色的云不断向着二人身后滑动,楚书甄双腿翘起,发丝上的水珠落入溪水,随着陈华伟一块倒入溪水中,陈华伟搂着楚书甄的肩膀,他哈哈笑着,楚书甄望着他的眼睛,她一翻身,二人望着天空,浑身变得湿漉漉的。

    溪水冲刷着二人的身影,陈华伟侧过头看向楚书甄,他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我告诉了陈博术咱们的事,他知道,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小甄,他们都会过来的,广州暂时安稳了。

    楚书甄的睫毛沾着点点水珠,她望着天空,沉默许久开口说道。

    楚书甄我讨厌他们,我对你们的革命并不能理解,我只知道死人,死人,还是死人。没遇见你之前,我渴望和平,渴望安宁,无数次看着哥哥从前线传来的电报,夜里梦回都是在祈祷着和平,遇见你之后,我更渴望和平,我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楚书甄之前你一直问我,我支持谁?或许我的话在你这样的革命者耳朵里很愚蠢,但是我想说的是,谁能带来和平我支持谁。死太多人了…你们或许看见的是不断的前行,而我看见的是你们前行的脚下是成片的尸体。

    陈华伟笑了,他轻轻叹了口气,他转回头来望着天空的云朵,他缓缓抬起手,手指掉落着水珠,将溪水溅起层层涟漪。

    陈华伟(中年)我能听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可国家如果不被我们改造成理想的模样,死的人只会更多,历史是血的教训,我们一次又一次在亡国奴的边缘挣扎,死人为了什么?其实历史上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只要用自己的观点为国家出过力,他就是一个有价值的人,个人得失在国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陈华伟(中年)如果真的要论对错,历史的对错只在于成败,成王败寇…自古有之。

    陈华伟(中年)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化作尸体的阶梯供着他们踩踏前行,在那一天我想我是无比幸福的,如果…

    楚书甄一皱眉,她起身抬起手用手掌一下捂在陈华伟的嘴巴上,她瞪大眼睛,眼珠左右动着,气息变得一长一短。

    楚书甄不要说了…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

    陈华伟望着楚书甄呼之欲出的泪珠,他微微点了点头,楚书甄才将手缓缓抬起,陈华伟一挑眉,他一下直起身,楚书甄愣愣地望着他。

    陈华伟(中年)我死了!将化作天空的飞鸟飞过我所热爱的每一寸土地,在敌人的头上拉屎做尽我一切想干的事!直到我的双脚站在他们的尸体之上!

    楚书甄眼珠左右动着,陈华伟一下站起身,他摇晃一阵才站稳,他望着天空,仰起头双臂伸开大声喊道。

    陈华伟(中年)如果你想我了,请将手伸出来吧!让我落在你那纯洁的指尖,我会用我的鸟喙轻啄你洁白的手背,向你诉说我的热爱和思念!可我不能长久停留!我不想看见你美丽的脸庞流下痛苦的眼泪!

    陈华伟哈哈大笑着,他双臂伸开在溪水中转着圈,他踏着溪水迈着轻盈的脚步绕着楚书甄奔跑着,他的手指轻抖像飞鸟的翅膀一般,楚书甄左右张望着,她露出一抹微笑。

    她站在黑暗中,一束白光照在她的侧脸,她另一边脸仍在黑暗中,一滴泪珠划过她的脸颊,她仰起头大声喊着。

    楚书甄去做你想做得吧!我的飞鸟!你天生是要展翅高飞的!如果有一天我看见你洁白的羽毛在蓝色的天空旋转,我一定将那羽毛抱在我的胸口,等着你归来!如果我等不到你!我会永远珍藏属于你的羽毛!在那烟火里!在那巷子里!在那战火里!在那时间里!

    楚书甄哈哈大笑着,她站起身,跟在陈华伟的身后伸开双臂,二人的身影在白雾中挥舞着双臂,向两只飞鸟缠绵在天空,二人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

    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他坐在桌前微微一笑,他将纸拍在桌上轻轻一推,对面坐着的人,神情复杂将纸接过看着。

    于先词杨希闵三军部队投诚?他们要加入我们?

    对面的人抬起脚迭在腿上,他摇了摇头,将头靠在椅子上缓缓开口说道。

    陈博术没那么简单啊,如果真的奔着投降来的,汇报来的人怎么会那么少?我可太了解他们了,这个胡思舜憋着坏呢…你去营房守着他吧,就快来了…

    于先词一点头,他站起身,将纸放在桌上,随着他转身离去,陈博术微微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一阵风吹来将那张纸一掀飘落在地。

    于先词的脚步在荒原里快步走着,他神情严肃,来往的官兵看见他,连忙凑到跟前,他们大声恭维着。

    “大英雄来巡视了!三生有幸啊!”

    于先词左右看着,他嘴角动了动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走着,官兵一脸茫然停下脚步,于先词抬起双臂一挥,大声喊着。

    于先词把望远镜给我取来!

    身后的人见状,他们纷纷绕过于先词率先奔向营房,于先词一吸气,他看着营房左右张望着,于先词接过望远镜,他一挥手,那些人一点头四散而去。

    于先词嘴巴动了动,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天空,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着,直到耳边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他垂目而看,只见一些穿着杨希闵军服的人在门口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

    只见他们递着烟,交着火,一缕缕白雾在门口冒起,于先词哎得一声躺在草地上,他眼睛左右动着,缓缓抬起手握着望远镜靠在眼上。

    他望着那黄色的云朵,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阳光变成菱形在一侧闪烁,他将身子一侧,望远镜移动着,于先词逐渐收起笑,他看着山头上有几面杨希闵军的旗帜。

    于先词瞳孔放大,他一下将望远镜取下,眯着眼睛看着山头,他揉了揉眼睛,又将望远镜靠回眼上,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坐起身,他对着门口那几个抽烟的士兵大喊一声。

    于先词傻瓜们!快戒备!

    于先词一下站起身,他三步并两步奔向营房,几个杨军士兵眼珠动了动,他们趁着那几个抽烟的士兵愣神的功夫一下掏出枪摁在他们的脑袋上。

    “于营长!再跑!开枪了!”

    于先词侧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他一跃而起冲进营房将门一关,门外传来几声枪响,于先词气喘吁吁左右看着,他咬着牙奔向一个士兵拽住他的衣领,他面目狰狞地大声喊着。

    于先词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把炮给我扛过来!快去!耽误一秒,沦陷了,我先杀了你!

    于先词每说一句话便使劲一晃那个士兵,见那士兵愣愣地一点头,于先词双手一甩,那士兵踉跄几步奔向一旁,于先词大口喘着气,他后背一起一伏着。

    于先词一把将腰间的手枪掏出,他眼睛一睁躲到门后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若隐若现的人,他缓缓抬起手,枪口戳破窗户纸,他眼珠左右动着,手指缓缓勾住扳机,随着一声枪响,于先词一下蹲在地上抱着头,门外传来无数声枪响。

    “炮来了!炮来了!”

    于先词微微抬起头,只见一个士兵扛着一架炮站在于先词面前傻笑,于先词眼珠左右动着,他也笑了出来。

    于先词随我从别的门出去!

    于先词和那个士兵的身影在走廊奔跑着,于先词手里紧紧攥着手枪,头顶的军帽微微发着颤,于先词一下将门推开,那个士兵将炮放在空地上,于先词站在炮前,望着山头的旗帜愈来愈近,他笑了出来仰起头大声喊道。

    于先词杨希闵!胡思舜!你们的叛乱时代就要终结了!而属于我们国民革命的时代要被发扬光大了!

    天地旋转着,随着轰得一声,远处的旗帜在尘埃里缓缓倒塌,几个人听见炮火声,他们大喊一声:‘有敌军来!’,他们一把抓起长枪端在怀里冲向营房。

    于先词看着远方仰头哈哈大笑着,他双臂伸开,耳边的枪声连绵不绝,无数士兵端着枪从他身边穿过,向着远方尘埃未落的方向杀去。

    1925年六月十四日,杨军假意投诚,企图将广州再次收腹,被于先词发现,一炮炸响,周围粤军听见立刻冲向营房歼敌,杨希闵溃逃至香港,广州的叛乱彻底平复。

    一个人穿着一身中山装,他的胸口别着一个小红花,他站在镜子前左右走着,他不时一扯衣服,又一清嗓子,又一个人出现在镜子前,他笑了笑,一低头看着那个人脚上黑亮亮的皮鞋,他一挑眉。

    于先词老师,别整理了,您是要迷死谁啊,都结婚了,要迷死谁也得婚前啊,我要是个小姑娘,对您这身打扮都得惊叹一番了!

    陈华伟侧过头看了一眼于先词,他哈哈一笑,抬起手一拍于先词的肩膀。

    陈华伟(中年)臭小子,能请来的人,我都请来了,咱们中国声名赫赫的人今晚都要来,还有像你们这样的青年才俊,我要是再不打扮打扮,三十来岁的年纪却拄着拐和个半大老头一样,给谁脸上添堵呀,没面子咯,没面子咯!

    说着陈华伟又在镜子前左右转着,他的头也左右动着,他站定看着于先词。

    陈华伟(中年)你看看,哪里还缺些什么?你瞧这袖子要不要挽一挽?

    于先词上下打量着,他又看向桌上堆着的囍字儿,他笑了笑。

    于先词老师,您梳梳头吧,我给您把家里布置布置。

    陈华伟抬眼一看,只见头发乱糟糟的,他哈哈大笑起来抬手一捋,于先词抬起手抓起一张囍字左右张望着,他一挑眉大步奔向镜子,陈华伟头梳一半就被于先词的囍字儿挡住,他一皱眉哎的一声。

    他不得不躬下身,来回梳着,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于先词跑来跑去的身影,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囍字儿,他跑了几步揽住于先词的肩膀,他一清嗓子。

    陈博术那个汪精卫啊…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说…

    于先词侧脸看着陈博术,他一脸茫然,陈博术缓缓抬起手,啪得一声将囍字儿贴在于先词的脸上,他哈哈大笑起来。

    陈博术这叫您学生给您道喜了!

    于先词一把将脸上的囍字儿扯掉,他瞪着陈博术,陈博术双手举起后退着,他一挑眉转过身向着门外跑着,于先词抬手将囍字儿拍在桌上,他大步追着陈博术,二人在屋里来回窜着,陈博术仰起头大声喊着。

    陈博术校长一会也来道喜!你这样成何体统!赶快给你老师布置布置!别让校长觉得咱们两个!一无是处!还有!你老师这石头都被雨水砸穿了,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

    说罢陈博术哈哈笑着,他不时侧过头看一眼身后,身后早已空无一人,他愣了一会,只见于先词从另一扇门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握着一张囍字儿,陈博术一挑眉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于先词愣愣地望着他。

    陈博术笑了出来,他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手指上下摇着,他哈哈大笑着,于先词愣了一会也笑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椅子上,双手握着囍字贴着,陈博术侧过头看着于先词。

    陈博术你的老师请人名单我看见了,他确实听了校长的建议,把所有人都请了,就是没有请胡汉民。

    于先词抚平囍字上的褶皱,他微微叹了口气,半跳下椅子,他看着四面都是一副喜庆的模样。

    于先词毕竟老师还是明白胡汉民这种人成不了大器,对的事他肯定会听的。

    陈博术露出一抹微笑,他也跳下椅子,仰起头看着房间四处,吊灯上挂满了千纸鹤,他来回拍了拍手,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你老师的婚礼,将不单单是他的事,请来的人,我们要替校长好好看看,能拉拢的,像李济深一定要拉拢过来。

    陈华伟透过镜子看着那两个人若隐若现的身影,他轻轻叹了口气,将衣服一拽,坐在沙发上掏出火柴一擦将嘴里的烟点燃,陈博术侧过头看了一眼吸烟的陈华伟,他微微一笑轻轻一点头,便走出房间。

    一个人坐在镜子前,身边围着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她们揽着那个人的肩膀,看着镜子里的她。

    护士总司令可是个彻头彻尾的革命者,你穿红衣带红盖头坐红轿子,总司令看了能愿意吗?

    楚书甄笑了笑,她站起身,身边的人直起身,她头发上的簪子上的珠子来回摇晃着。

    楚书甄你们别小瞧他,革命者如果这么害怕这些,还做什么革命者?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陈华伟缓缓侧过头看向远方,只见楚书甄穿着一身红衣,笑盈盈望着他,一缕白烟模糊了陈华伟的侧脸,楚书甄看着黑暗尽头陈华伟穿着一身中山装走出来,楚书甄抬起手捂着嘴,她哈哈笑着,二人的手逐渐碰在一块,背影逐渐变成黑白色。

    一抹星辰点亮了夜空,轿子摇摇晃晃着,楚书甄手里攥着红盖头,她的腿在轿子里一摆一摆着,陈华伟身边站着蒋中正,于先词,陈博术,他们站在楼梯上的平台望着车来车往中一辆格格不入的红轿子缓缓行来,陈华伟看着轿子他一歪头哈哈大笑起来。

    蒋中正抬起手一把将他手里的拐棍夺走,他说道。

    蒋中正总司令,既然人家姑娘是坐轿子来的,那你可得给人家抱进屋!

    陈华伟侧过头看了一眼蒋中正,他哈哈大笑着挪动着脚步走下楼梯,他轻轻将轿子的帘子挽起,他笑着望着轿子里的楚书甄。

    陈华伟(中年)为什么不带上?

    楚书甄笑了笑,她一挑眉小声说道。

    楚书甄我还用揭吗?

    陈华伟眼珠左右动着,红色的帘子将二人的半张脸都染的通红,陈华伟缓缓伸出双手将楚书甄抱在怀里,陈华伟望着前方的台阶,他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可都想好了?走过去的时候,你我二人今后会紧紧绑在一起,除了生死,谁也分不开我们。

    楚书甄望着陈华伟的眼睛,她的手一松,红盖头落在地上,屋内黄色的光线照着二人的身影。

    楚书甄百年后的某一天,两个白发苍苍的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曾经抚摸过的世界,看着孩童在阳光下奔跑,到那个时候,生命轮回,万物复苏,你就知道谁想好了。

    陈华伟眼珠左右动着,眼眶中闪着泪花,他低下头吻在楚书甄的额头上,双手越搂越紧,他深吸一口气,两个黑白色的身影在楼梯上互相挎着行走,一束白光照在二人身上,风将他们耳侧白发吹得发颤。

    陈华伟一滴眼泪划过脸颊,落在楚书甄的额头,楚书甄笑着望着他,他颤抖地哎一声迈开步朝着楼梯走去,红盖头被风一吹左右摇摆着向远方飞去。

    陈华伟(中年)那一天,楚书甄对我说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平复,我心里有一种冲动,我这辈子都欠她的,我无论做什么都不过分,这哪里是一场胜仗能表达的心情?我想我真是个粗人,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泪来表达我心里的感情,可那感情汇聚成的泪水在她面前显得是那样肤浅。

    楚书甄靠在床上望着躺在她怀里的陈华伟,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鼻子,陈华伟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紧紧闭着眼睛,楚书甄哼哼笑着,她的手一捏陈华伟的鼻尖,陈华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双手轻轻抚摸着陈华伟脸颊两侧。

    这是陈华伟这一生最美好的夜晚,他在爱人的怀里睡得无比香甜,是常年战乱里最安稳的睡眠。楚书甄心里的喜悦掩盖了婚礼之外的喧嚣,床边的烛火随着风闪烁着,会客厅那些吵闹仍然不减,可此时此刻与他们无关。

    陈华伟微微睁开眼睛,望着楚书甄的笑颜在他眼前晃着,楚书甄也笑着望着他,随着风来,红烛摇摆一阵起了白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