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有人终身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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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今天醒得比笛飞声早。自从他们换成同一床被褥睡觉以后,笛飞声总喜欢把他圈在怀里,令他的睡相都规矩了不少。但这一次,李莲花似乎不想舒服地躺在笛飞声身边。他观察了一下对方平静的睡颜,小心地、轻柔地将那只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挪开。笛飞声的呼吸依然很沉,没有醒来。但李莲花又谨慎地等待了一会儿。确定笛飞声真的熟睡着,才支着一侧床榻轻盈跃出。小小的一跳用上了毕生之学,有些凌空蹈虚的神采。他嘚瑟地回望一眼笛飞声,提起他的金轮大刀就走。 明明这把横刀已相伴笛飞声多年了,笛飞声却从未提过它的来历,上边最显眼的金玉转轮还是抢来的。不过应当是极好的材料打制成的吧,李莲花背上刀,先是觉得沉,不多时就习惯了,再之后,竟觉得身上无物。他带着笛飞声的刀跋涉,是有目的地的。前阵子山体坍塌,裸露出地脉。其中有不少松花石,最适合磨刀。李莲花料想笛飞声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便为他代劳。神兵摊上这样的主人,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名刀名剑辉煌过后总是寂寞的,也许它们并不想承载太多故事。笛飞声的刀,往后定然不会被拘束在庙堂中吃香火,而是在火与血中纵情毁灭。 不过李莲花是一个会给兵器取名字的人,他看着笛飞声的刀就像看着他的人。于是他仔细在近水处挑选了一块顺眼的大石,先将金轮刀放在石上轻轻擦拭,而后用溪水将刀与石面打湿。双面开刃的大刀不常见,他研究了一会儿,不敢轻易下手。等心中有数了,才斜着刀,往石头上轻推重拉起来。 磨刀是枯燥的,却不容走神。刃太厚则不锋利,刃太薄则容易卷。正好李莲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他的手很稳,跪坐在石边不像磨刀,更像是在弹琴。金轮刀在他手下,发出规律的金石之声。 忙碌半天,李莲花轻抚额上薄汗,感觉差不多了。他深吸口气,快狠准地扯下几根头发,还是免不了痛得龇牙咧嘴。抖着手把这几根青丝往刀锋那一吹,好在细发刚一碰到寒芒便断成两段,十分令人满意。最后,李莲花从怀中掏出鸊鹈膏。这可是宝贝,他平时保养少师剑都不舍得用太多。可一想到笛飞声的刀大抵从来没被如此悉心照顾过,便阔气地打了厚厚一层。金轮刀这下真的泛起金光来了,估计刚出炉时都没有那么亮过。 他这一去用了许久,也不知道笛飞声醒来找不见自己会不会着急。李莲花加快速度往回赶,途中看到个小贩在叫卖。他心思一动,脚步又不由顿了顿。 笛飞声醒来的时候,四仰八叉睡在榻上。他起床逛了一圈莲花楼,发现两件事。第一,李莲花不见了,第二,他的刀不见了。按理说这两样都丢不起,他倒是完全没尝试寻找一下,只径直朝厨房走去。一摸冰凉的灶台,漫不经心的神色终于有所变化。什么事急到早饭都顾不得吃? 他直接撩起袖子,起锅热油。等淡黄色的豆油冒出小泡,便从篮子里拿出两颗蛋,往锅沿一敲就打进去。鸡蛋吸了油,急速鼓胀起来。哔啵作响,香气四溢。笛飞声天天看李莲花在灶台前忙碌,渐渐地也会做些小菜了。虽然李莲花总将厨房视作自己的领地,不怎么允许他插手。可他毕竟那么艰深的刀谱心法都看得懂,只要用心,照葫芦画瓢搞点能入口的吃食还是不在话下的。 李莲花背着湛湛新的刀回来时,就见笛飞声站在门外,捧着个盘子在等自己。 “那么贤惠呀。” 李莲花确实饿了,急需来点东西垫垫。这早点又是笛飞声亲手做的,他上嘴就啃了一大口。哪知道卖相看着不错,吃进嘴里才发觉不对。登时面上神色变幻,一口蛋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您吃荷包蛋加糖?” 他终于还是粗粗嚼了,客气地问。 “不加。” 笛飞声当然不加,那味道也太怪了。不过李莲花不是爱吃甜食吗,他记着呢。 李莲花点头,向他挑了个大拇指。然后拿过盘子,把刀往他怀里一堆,进屋找酱油去了。 笛飞声低头一看,险些不认得这是自己的刀。他把刀横抱起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爱惜,小心抚过刀上纹路。态度再怎么随便,金轮刀也是他贴身的东西。笛飞声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活着时,自己的刀会被第二个人触碰。明明赫赫的刀面映出笛飞声的脸,他看到的却是李莲花的样子。 把刀拿去房里放好时,笛飞声突然注意到刀柄挂着的长穗子也换了根新绳。红白相间,把金玉转轮衬得更好看了。他把玩着穗子,冲李莲花说:“等会儿要下雨。” 要下雨的意思就是得提前洗澡。李莲花不喜欢在湿哒哒的天气里沐浴。 “知道了。” 李莲花在厨房吃荷包蛋。和着酱油,一口一口把笛飞声做的甜口蛋吃完。 两人收拾完自己,又把莲花楼的雨篷打开。等换好里衣窝进榻上时,雨水刚好落下来。霜降时节,一场秋雨一分凉,两个人贴在一起不分开的机会变多了。笛飞声抱着李莲花,手拿一本小簿子认真研读。这簿子来头可不小,正是李莲蓬家族一脉单传的秘法“苏州快”。“苏州快”博大精深,玄妙莫测,其威力不在扬州慢之下。练洗经伐髓诀都不用两个时辰的笛飞声这看了半天,还没有翻过去几页。当然,也是因为李莲花时不时就挠挠他,拍拍他的缘故。李莲花一有小动作,笛飞声都会将簿子立即放下来关注他,不过每回李莲花似乎都没有什么大事。 笛飞声阅毕第一节,正暗叹李莲蓬可真是不世出的天才时,其弟李莲花在一旁探头探脑。不多时便摸摸他的大腿,小声问:“我们试试?” 笛飞声看看“苏州快”,又看看李莲花。点头说好。 他无比自然地把李莲花放倒在床上,为他宽衣系带。李莲花虽然纳闷他怎么如此理所应当把自己扔在下面,不过倒也没有多大意见。直到笛飞声三下五除二把他上身剥了个精光,自己穿得好好的,突然感觉不对。他用脚顶开笛飞声,制住他的动作,怀疑地问:“你觉得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双修。” 这“苏州快”有点难,但他从前听李莲花说过一点,应该可以的。 双修…… 李莲花气乐了,踩着笛飞声的胸膛说:“笛飞声,你当我炉鼎啊。” “你功力比我高。是你采补我。” 笛飞声实事求是。 李莲花看着笛飞声,好像他再说错一句话就可以去外头淋雨了。 “……不双修,也想试试。” 笛飞声笑了。 这还差不多。李莲花放下脚,张开怀抱。笛飞声很有眼色地俯下身亲他的脖子。 李莲花本觉得,笛飞声的吻并没有什么。他们自香山上那个朦胧的夜晚过后便时常会亲吻,从指尖到脊背都有对方的痕迹。他不知道有的吻落在他身上会如同燎原,使他四体百骸都泛起热度。笛飞声抬起李莲花的腿搁在自己肩上,以便摸到更私密的地方。李莲花被他吻得舒服,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睁开眼睛,只见自己下身赤条条的,而笛飞声的衣物也去的差不多。笛飞声也察觉到李莲花的视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臀,又探到更后面的小孔里。 “是,是不是不好进……” 李莲花大开着腿,有些羞赧。如果要退缩,现下似乎是最后的机会了。 笛飞声没觉出李莲花的怯意,还认真地往他下面看了看,沙哑地说:“可以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凑到李莲花嘴边。李莲花哀怨地看了一会儿,随后认命般把笛飞声的手指含进嘴里舔舐。笛飞声在高处看得清楚,李莲花的红舌头是怎么摩擦他的粗茧,迎合他的深入,又将涎液淌在他的指腹上。他喉结动了动,一想起之后他还能得到更多,便有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李莲花又不傻,这两根手指马上就要在自己屁股里捅来捅去,可不得好好伺候。他大张着嘴,不惜昂头去吸吮,把笛飞声手指的每一寸都变得湿漉漉。 感觉差不多可以了。笛飞声把手指抽出来,故技重施,先弯下腰用一个深吻哄骗住李莲花的注意力,手指则果断地探入李莲花的幽境。 “唔唔!” 李莲花身体一跳,挣动起来,险些咬到笛飞声的舌头。笛飞声的手指茧子很厚,光是舔弄他都觉得吃力,更何况那两根手指如今在他身体里抠挖,一点点进到深处。他的甬道从没有被这样使用过,本能地排斥外物进入。可笛飞声一点不温柔,强硬地破开rou缝。凡是阻挡他前进的软rou,要么被挤到旁边,要么被好好欺负一顿,再挤到旁边。 起先李莲花的双腿还能安稳搁在笛飞声肩头,渐渐却开始无法自控。笛飞声一动作,他的小腿肚就跟着一抽动。他的舌头也不太听话了,被笛飞声纠缠着变得笨拙又麻木。不对,不应当是这样。李莲花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被随叫随到有求必应的笛飞声宠得太久,已经淡忘了一些他对自己又掐又打的往事。笛飞声应该总是好说话的,不应当这样无情。 “呜呜……” 他的嘴被占着,没法说话。只能推推笛飞声,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是李莲花的声音。笛飞声恍惚。李莲花无论是得意还是颓丧的样子,他都看过。无论是激越还是消沉的声音,他都听过。但没有任何一个李莲花曾伏在他身下,发出这么可怜兮兮的声音,任他施为。这么一想,他抵着李莲花大腿根的东西不由变得更烫更硬。李莲花大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抗议还能起反效果。 笛飞声就是个禽兽! 李莲花呸呸呸地把笛飞声的舌头赶出自己的嘴巴,侧过头不看他。笛飞声只以为他是亲累了,便直起身专心开拓起他的甬道来。嘴巴没有人吸吮,rutou也没有人揉捏,这才知道全部集中于后庭的痛痒有多难熬。不行,他受不了的。这边的李莲花堪堪撑起身体往后挪。而那边的笛飞声闷头苦干,不知道为什么进度反而回退了。他想都没想,抓起李莲花的脚踝就是往自己这边一拉,登时撞进前所未有的深度。他趁热打铁,又往李莲花的后xue塞进第三根指头。但凡他抬头看一看,就能发现李莲花眼中一片水雾,神志已不大清明,口涎都收不住,全流在塌上。 “不舒服?” 笛飞声不觉李莲花的异状,只奇怪他有些太乖巧了。象征性地问了这句话,便又自我感觉良好地抽送起手指,直到李莲花的rou变得又软又烂才稍微停了停。他着实觉得李莲花的xue口有些紧,怕等会儿伤了他。 假好心。短暂的失控过后,李莲花心里暗骂。还不是都靠他自己扛回来的。他很生气,但确实是不舒服。 “你让我弄弄…...” 他前边被冷落很久了,毕竟向来是用那里发泄的。现在很难受,小腹始终好像有火在烧。 “忍一忍。” 笛飞声止住李莲花悄悄往下伸的手。李莲花此刻的身体是只属于他的,即使是李莲花自己也不能碰。作为代替品,他加快了三根手指的抽送。 “嗯……” 这刺激好像不如直接撸动yinjing那样直白,不过李莲花也渐渐习惯与这种温吞却汹涌的感觉共处。他不知道随着笛飞声一次次的揉弄,自己的xue口翕动起来,呻吟的声音也变得高亢。笛飞声知道他要到了,也不作弄他,只一下比一下快地顶撞。某一记稳当的戳刺过后,李莲花的脚背绷直又放松,出了第一次精。淤了很久,有些浓,混在雨水的潮味里。 射过一次的李莲花变得更柔软,笛飞声把手指抽出来,把着自己的东西比划了下,有些迫不及待。 “要进去了。” 笛飞声双手扶住李莲花的腰,拇指在他的腰侧按了按,权当讯号。李莲花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懒得说话,只用腿夹了夹笛飞声,表示知道了。 方才的扩张做得好,李莲花又在前后不接的空档里,因而一开始的进入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笛飞声的yinjing终究比手指粗上一圈,又等待了很久,早就充分昂扬起来。越往里,越像一根火杵。而李莲花就是柴木,只有被拨弄并点燃的份。他们紧紧契合在一道,在笛飞声两浅一深的抽送里忽远又忽近。 李莲花的目光又迷离起来,却强撑着不让笛飞声发现。笛飞声似乎相当执著于让自己清醒地感受每一次撞击,每当李莲花有失魂的征兆时,便往他屁股上扇一巴掌唤回神志。他殷勤服侍着rou刃不得停,时不时还要被抽打,有些委屈,发出高高低低的叫唤。笛飞声还很喜欢听他哭叫,只要抽泣的时机合适,兴许就能让笛飞声心软,把动作放慢一些。 被这么冷酷的对待,李莲花可耻地兴奋起来,去了第二次。 笛飞声也想温柔一些,不过他自进入李莲花身体后就总被这么个事实困扰着:他在李莲花身上驰骋。从前的他不近女色到了极端的地步,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有欲望。在他最深最疯狂的幻想里,他打败了李莲花,或许可以把他的剑打落,或许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之后会发生什么,他想象不到。但今天过后就不同了,他知道自己打败李莲花后会做什么。他会让李莲花身体的每一处都为自己打开,他会一寸一寸地在李莲花的rou体上刻下他自己的名字。 他是个恶贯满盈的小人,他不用对李莲花太客气的。 “......笛......飞声......” 这声低吟猛然将笛飞声从那些阴暗思绪中拽出来。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忘记关注李莲花的状态,只顾自己享乐了。此时的李莲花偏着头,看不清表情。于是他伸手去碰李莲花的脸,却只摸到一把水。 “对不起。” 笛飞声紧紧抱住李莲花,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胸口。他利用李莲花的包容和谦让肖想起了那么龌龊的事情。他等待着李莲花发怒,或是攒回力气给他一拳。然而李莲花只是抹了抹脸,喘着粗气对他呢喃: “我喜欢。” 笛飞声愣住,埋在李莲花体内的东西却一涨,浇灌到李莲花的最深处。 笛飞声积攒的量也很多,把李莲花塞得满满当当还有余。那些乳白色的精华顺着李莲花的腿根不住往外流。饱胀的满足感令李莲花又哆嗦着想射,被笛飞声眼疾手快地摁住根部,拿腰带绑起来。他倒不是如此深谙闺中情趣,只朴素地觉得xiele太多次元阳会伤身体。但李莲花可不买账,才刚刚缓过神来,就又冲他叫嚣着若有这类爱好大可不必拘束。结果当真被笛飞声捆住手脚,在挣扎的过程中吃了几个耳光。 “呜呜——” 自然,嘴也被棉布塞住。 笛飞声就是个禽兽! 李莲花骂人的辞藻有些匮乏。他双手被反缚身后,跪趴着高高翘起臀,脸只能埋在床铺上作为支点。射也不能射,还看不到笛飞声的脸。抓不到凭靠的感觉令他涌起一阵无力感和微妙的自嫌,鼻子一酸。 笛飞声特别爱听李莲花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呻吟,又乖又缠人。不过此时李莲花哼哼唧唧,全身发抖的样子,恐怕是害怕了。他轻抚李莲花的脊背,慢慢把他凌乱的长发梳理到一边。有了更多触碰,李莲花的声音果然小了很多,安静下来。片刻后,笛飞声再把yinjing放了进去,畅通无阻,只有湿滑的软rou包裹着他。 虽然把李莲花摆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不过笛飞声这次在李莲花体内的动作极为克制,应当是能接受的幅度。李莲花也确实满意,腰越来越挺不起来,渐渐会配合笛飞声摇摆,不再有被强迫的感觉。然而轻松不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所受的快感便不再增加,只guntang地灼烧他。体验过粗暴的交合后,现下的温情总觉得缺了什么,他想要某种更强更厉害的。 “怎么了?” 笛飞声动得越来越慢,倾身把李莲花嘴里的棉布取出来,明知故问道。 “……一点……一点。” 李莲花声若蚊蝇。 “什么。听不清。” 笛飞声挂着讨厌的笑容。 “……快一点!重一点!” 李莲花带着哭腔吼道。 哪知笛飞声直接停下一动不动了。前面好痒,后面好空虚。李莲花要不是被绑得结实,早自己解决起来。无法,只能摇摇屁股去磨蹭笛飞声,然而终究只是隔靴止痒,反而更想要了。 “你求求我。” 笛飞声坦荡地趁火打劫。 李莲花懵了,“求”这个字他好像说不出口。他一转眼睛,马上想到了耍赖的法子。 “老笛,老笛,笛飞声……” “是求我。不是撒娇。” 笛飞声忍笑,狠狠往李莲花身体里一撞,爽得李莲花眼冒金星,可又没下文了。 李莲花何年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情欲与恼怒齐齐冲上脸颊。啊,对了,他是求过人的。在碧茶之毒毒发时,他会恳求一席暖被,一壶热酒。但在笛飞声面前,他决计做不到。他宁愿死,让笛飞声一辈子守着他的剑,记着他到下辈子。李莲花愈想愈来劲,面色一会儿恶狠狠地,好像要生吃了他。一会儿又含情脉脉,但依然想生吃了他。 嘴硬,还爱胡思乱想。但笛飞声好喜欢。没关系,笛飞声心想,他会告诉李莲花,他可以在自己面前示弱。并且示弱,从来不是一种错误。 在李莲花后颈浅吻一下,笛飞声把着他被束着的yinjing搓动起来。李莲花偶尔自泄都不用那么大力道,当即大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嚷嚷了什么。他出不来,难受得很。就在这时,笛飞声又往他后xue使劲捅,却也不让他得了真正的快活。这样轮番来上两轮,李莲花软得状若无骨,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等艳色之下,笛飞声竟半分不动容。甚至既然李莲花嘴里说不出好话,好像那张嘴就也无用,又拿起棉布要给他堵上。 “别别别……” 李莲花心里一惊,方才的豪言壮语都飞去九霄云外。照这个状况看,他是自绝不了的,生生被笛飞声折磨到死大有可能。 “阿飞……好阿飞……饶了我。” 他破罐破摔,既然有了第一句,那之后的话就好开口了。 “真受不住了……行行好……” “——这样行了吧!” 这张嘴还是没忍住呛人,李莲花呜呜哭起来。 “生气了?” 笛飞声拱拱他。 “没。” 李莲花闷闷地说。 “嗯,别生气。这就对你好。” 笛飞声说着就大力cao干起来,一下下叩击李莲花。不吝于将yinjing全然抽出,又整根捅进去。那么长一段时间埋在李莲花又狭窄又暖和的腔室内,周围的rou瓣还咬得紧,他在那憋着不动不比李莲花好过多少。不过是强撑着吓吓李莲花,他与李莲花较劲,向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被这么折腾,李莲花的身体只是被笛飞声捋平又揉皱。他们的交合处泛着水光,水声啧啧;笛飞声的胯撞向他,啪啪作响。竹子编成的床不断发出吱吱呀呀的动静。李莲花承受不了这般难堪,闭起眼睛当鸵鸟。他有些庆幸笛飞声把他绑了起来,就好像他可以把所有错误都推给笛飞声。哪怕他的身体正极尽谄媚地讨取笛飞声的浓精,也可以被原谅。 李莲花快散架,精神头却越来越高涨,那股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动又来了,他不知道笛飞声会不会允许他释放。就连揣测这个问题都让他心口砰砰直跳。他们的身体变得同步,笛飞声也想射了,但他射精时,想看着李莲花的脸。 说做就做,笛飞声都不把自己的东西退出来,直接抱起李莲花的腰,就是个彻底的翻转。他力气大着,能随心意把玩李莲花。李莲花可是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笛飞声掏出来又塞回去,一阵眩晕中,他曲起腿,好像丢了什么。 李莲花现在的脸可真难看,涕泗横流,是自己把他搞成那样的。笛飞声心疼地拍拍他的腰,精关一松,把第二股热浆也倒进去。他没忘李莲花还未释放,把腰带解下来。可是李莲花的东西软软的,就是刮搔马眼也没什么东西出来。相反,一滩清色粘液从股间流出来,与笛飞声的jingye并不交融。笛飞声不是很懂,但猜测李莲花应该舒服过了,为他松绑后便躺到他身边。 李莲花转转僵硬的手腕,环住笛飞声的脖子。他事后累得不行,只想在笛飞声怀里好好歇歇。笛飞声倒变得健谈起来。 “试得怎么样?” 他第一次做这些。翻云覆雨的时候畅快,现在想起来体贴两个字怎么写了。 “挺好。” 李莲花已得了教训,对笛飞声万不可逞口舌之快,便老老实实地说。 “我带你去洗洗。” 李莲花那么爱干净的人,应该是不愿意夹着他的东西过一晚上的。 “不要。” 李莲花动一根手指都觉得麻烦,断然拒绝。 “雨已经停了。” 笛飞声揉着李莲花的脑袋哄道。 李莲花明明记得不久前外头还瓢泼大雨,闷雷滚滚,四周逸散着潮湿的气味。他凝神去感受,此时确实只有笛飞声与他二人的心跳声。他们二人抱在一起暖洋洋的,而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止歇。 昨天笛飞声好说歹说把李莲花拖起来洗了个澡,两人晚上睡了个分外干爽的美觉。今晨笛飞声醒时身边照样没有李莲花,有些可惜,本以为李莲花会愿意再温存温存。他披上外衣,见小炉上温着一壶酒。接着向外走,在雨后格外清新的空气中,他看到李莲花在不远处的湖心岛上练剑。 …… 笛飞声按了按眼睛。 没看错,确实是李莲花在练剑。 他望着那翩翩白衣剑客有些不敢靠近,唯恐自己会打破什么。沉默地站立片刻,才提着刀和酒,也往湖心岛那边去。靠得近了,能看到李莲花的手腕和脚踝还有他们荒唐过的痕迹。然而李莲花那晚的涳濛春色已不见,周身冷冰冰的,就像一把剑。 李莲花练功多时,颈间覆了一层薄汗。出完相夷太剑的最后一式,收剑入鞘。他知道笛飞声来了,本以为那人会激动地直接打上来,却没想到他只是站在一边克制地看着自己。笛飞声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保持缄默,提着酒壶席地而坐,却把刀甩向他。 这是要让自己试刀?李莲花接过,不甚熟练地比划几下。他没碰过刀,不止是师傅教他用剑的关系。他少时最向往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的跌宕放逸。而一把刀,对他来说太重了。李莲花略犹豫,怕用得太难看,损了神兵的威名。不过最后仍是没有模仿任何他知道的刀招,或从剑招中化用,全然随自己心意去挥舞。 笛飞声也不作评价,低头喝酒。一时间两个人各干各的,没什么交流。 李莲花亲手绑的红穗子上下跳动着。使横刀的大多踦踦,李莲花的身法却轻盈,渺无影踪。这是习惯,轻易改变不了。好处是每次大刀险些脱手时,都能不知怎么的转顾回来。虽如此,也弄不出更多声势。他试着回忆笛飞声是怎么出刀的,应当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笛飞声的刀总指在前方,有他在的地方。突然,李莲花福至心灵。这一刀哮吼西风,穿云而去,似乎是挥空了。然而少顷过后,天边山林云屯雾集,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霎时间,无中生有的疾雨惹得惊蛇入草,飞鸟出林;山鸣谷应,草木低昂。 而他们这边风景独好,水光潋滟,微风拂面。 “这招叫什么名字?” 笛飞声终于抬起眼。 “没有名字。我只给你看。” 李莲花抬了抬手,想起笛飞声的刀不入鞘,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