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毓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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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付毓静给叁府出了个「罢工」的餿主意,皇太子借机将宰府和宗府的六位次相以及宗辅的首相相印尽数收回,令叁府的人少了一大半。同时皇都的食粮已经见底,眼看就要大乱,皇太子和珞王当机立断,一方面从珞王郡运来食粮救急,一方面派出珞賁军接手皇都的治安,让叁府准备给皇太子下马威的计划胎死腹中。左膀右臂相继被卸下,令亚纳加开始审时度势,准备保持中立,不想再干涉皇太子和広族之间的纠葛。 傍晚,付毓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四处闲逛,见到四处都是穿着「珞」字军服的珞賁军,不禁令她又想到了她的第一个男人珞王。 如果当初我已有现在这般能耐,他就不会把我随意予人,我更不会沦落至此。对了,也许他回去后还找过我。付毓静开始胡乱猜想和假设:若是在皇都遇到珞王,他还眷念着我,那我……。 不等付毓静想出答案,突然,一只手大力地将她一把拉到了旁边一个小巷的暗处,她惊骇不已,以为遇到了恶人,当看清楚拉她的是紫发男后,她吁了口气: 「什么嘛,吓我一跳。」她见他的发色并非玫紫,调笑着:「你该不会现在想来一发吧。」她说着用玉腿轻蹭着他,在与他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已经发现了规律——他只有在情绪激动和欲望高涨的时候头发才会变色。 但紫发男此时的眼神中透着兇狠,他狠狠地卡住她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告诉他了?!!!」 「什、什么?!」付毓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感觉到他的力道已经超出了小打小闹的范围,他全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杀气,褐色的眸子中却透着绝望,付毓静顿感不妙,他甚至都等不及回她房里,就将她拉到小巷中说明他已经豁出去了,「不,我没有,我谁,谁也没说。」付毓静只觉得一丝丝的氧气都无法从他的掌下通过,不用看,此刻她必定脸色铁青、眼睛充血,趁着还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她急忙解释着,同时死死地抓着他卡住自己脖子的手,试图将其扳开。 紫发男狠狠地看着她,想从她涨得通红的脸色中看出什么,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她,将手松开。 「咳!咳咳!」付毓静大口地吸着气,却因为吸得太急而呛着了,别人都说倒霉吞口水都会呛着,她是倒霉连呼吸都会被呛!她一肚子的火,恨不得现在就回敬他,但她拼命忍住了,在找到更好的出路之前,她还不想跟他撕破脸:「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她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和憎恨,用关心的语气问。 「他知道了。」紫发男的声线带着颤音,「他在疏远我。他准备派我去珞王那里。他一定知道了!」 一听到珞王的名字,付毓静的身子颤了颤,她呵呵一笑:「那你准备怎么办?认怂吗?」 紫发男用愤懣的眼神瞪视着她。 「这么多年,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他说把你踢开就踢开?把你当什么人了?」付毓静冷笑着,「呵,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只祈愿能随时在他身侧,看着他,哪怕他眼中看的是别人,不是吗?可是就这样小小的奢望,他也不愿给你!在他眼中,你始终只是个下人!!却不知道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付毓静越说越激动,她一步步走进他,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令他也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靠到冰冷的石墻:「怎么了?你对我不是挺横的吗?现在硬不起来了??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应该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如果他不愿意接受,你还顾虑什么?你为他放弃的东西还少吗?既然他把你当下贱的畜兽那般看待,你又何必再为他着想??」 「不是的!不是的!」紫发男别过头,不想面对咄咄逼人的付毓静,他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可是声音却轻微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一定是知道了!」 「呵,若他真的有你对他一半的好,他就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一脚就将你踢开!说到底,他根本就是把你当、弃、子!!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根本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不是吗?!」付毓静厉声道,她见紫发男混身发颤,连呼吸都带着抖动,冷哼一声,「呵,你也不过如此,受了委屈就只知道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若你真要是有种,现在就应该去质问他,他没把你当自己人,你又何必跟他客气?若是我,哼,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听了付毓静的话,紫发男垂着头,斜靠着石墻,双肩不动抖动,拳头已握得不能再紧,他短促快速地呼吸着。 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付毓静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她轻蔑地说着往巷口走去。 突然,紫发男大力将她推开,快速冲了出去,付毓静见状跟了上去,心中暗喜:可有好戏看了! 宰府 皇太子正端详着那把用傲彧的尖爪製成的利刃,他握着银製的刀柄,试着将刀刃刺进案桌,待将它从案桌中抽离,案桌竟丝毫无损,令他更是称奇。 「殿下。」玄泽的声音传来。 皇太子抬起头,见玄泽站在自己前方叁步之遥,他将刀刃放在案桌上,站起身:「玄泽,珞王那边还顺利吗?」 玄泽微微頷首,神情却有些恍惚,他张了张嘴,却鼓不起勇气。 「怎么了?」皇太子向他神色不对,走向他。 听到他这么问,玄泽更不知如何下口,他始终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心中所想和口中说出的竟不是同一件事:「之前殿下说过,想让我在宰府效力,如今殿下已收回了宗辅和六位次相的相印,是否需要我留在皇都?」 皇太子沉沉地叹了口气:「今昔不同往日,叁府九公製的弊端太多,我亦像珞王那样建立榜议製,所以我需要你到他郡上了解更详细的情况,以便全州推广。这样你即可以帮他建立学堂和市场,又能学习建立榜议製的经验,一举两得。」 借口。玄泽在心里说。 「时候不早了,我去下层看看。」皇太子说着走出政堂,刚走过玄泽,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你累了一天,若是困乏,就先回去休息吧。」 你已经连看都不想看我了吗?玄泽垂下眼瞼,他深吸口气,冰冷的空气侵入心沛。 「对了,桌上的那幅画,你替我拿回画室,但不要让杺莯看到,我还没有完成。」皇太子正准备为画中之人点睛时,路离到访,路离刚走,玄泽就来了,现在他准备去下层看看食粮发放的情况,没了心情继续作画。 玄泽望向案桌,的确看到一幅已经快完成的画,而上面还放着一把刀刃,他的脑中突然回荡着一句话: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细想起来,皇太子是什么时候冷落他的?不就是和蒙杺莯在一起以后吗?从那时起,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旁人,两人时时黏在一起。玄泽早有觉悟,知道皇太子总有一天要娶妻生子,但那时候他并不介意,只求能够在他身边,而现在,他竟然要将他流放外地?! 想到这些,玄泽已经难以抑製心中的愤怒,他猛地抓起案桌上的那把利刃,快步追上前方两米的皇太子。 皇太子正想着食粮发放的事,丝毫没有想到玄泽会对他不利,直到他背心一凉,他低下头,看到刀刃的尖处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 「!!」皇太子早就察觉到玄泽将一些信息告诉给了叁府,从宗辅口中得知他因为做了一件错事而被亚纳加威胁,他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没有明说,只是用小时候自己私自出堡一事暗中提点他,想让他对自己如实告知,不曾想玄泽始终没有开口,他明白玄泽定是泥足深陷,单凭他一人之力已无法抽身,于是才将他派往珞王郡,是想让他脱离亚纳加的控製,没想到这竟让玄泽动了杀机!! 玄泽悲痛欲绝,他从他身上抽出了刀刃,而皇太子已经转身,面对着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他已经感觉到一股鉆心的巨痛从胸膛向全身漫延,而他的身上竟没有丝毫伤痕,他不支地后退了几步,玄泽却并没有停下,他的眼里嚼着晶莹的泪水,口中喃喃道:「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在他低喃的同时,左手一把揽着皇太子的脑后,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右手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利刃刺入他身体。 一阵又一阵巨痛像在身上开了花,创剧痛深已经令皇太子无法使出神能,更令他惊异的是,玄泽的发色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刺入中,已经变成了玫紫色,这时他才明白「阴阳发」的真正含义: 「你、你就是,父亲、父亲……」他一直以为阴阳发是一半紫发,一半其他顏色,没想到阴阳发竟是这般景像。 「是的!!」玄泽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吼,他想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恨意,可是泪水却已经不断地涌出,他从模糊的视线中看着皇太子已经逐渐变得惨白的脸,「你父亲当年救了我,将我收为伴读,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过復位!!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皇太子的嘴唇已经发白,他有很多话想说,很多事想做,但此刻他已经明白,他已经无法再遵守与蒙杺莯的约定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玄泽推开,一步、一步、一步走向案堂。 至少、至少……。皇太子看着案桌上的画,用仅存的意识走过去。 「咣鐺!」利刃从玄泽的手中滑落,他这才如梦初醒地看着皇太子踉蹌着走向案桌,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做了他这辈子最不应该做的事:「殿下!!」他急忙奔向他,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皇太子已经走到案桌边,而他的视线所及之处一片发白,只能勉强看清楚事物的轮廓。 「殿下!!」玄泽带着哭腔呼唤着他,他已经悔得恨不得将死之人是自己,「我不是、我不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已经泣不成声。 皇太子已经说不出话来,虽然他表面没有一丝伤痕,但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鲜血已经从体内的多个伤处溢出,他用仅存的意识和意志伸出颤抖的手,用食指沾了黑色的砚料,慢慢向那幅画移去。 杺莯……。皇太子在心里叫着她的名字,可嘴唇蠕动着,怎么也发不出声,而他的双眼从来没有如此沉重过,呼吸从来没有如此困难,身体从来没有那么冰凉,他脚下一软,瘫坐在案桌旁,他甚至能感觉到玄泽已经从身后紧紧地抱着自己,他的体温连同悔恨和悲伤不断传递给他。 对于玄泽,皇太子不知道应该有怎样的心情,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责怪他、埋怨他,此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皇太子的指尖沾着黑色的墨汁,在他意识的最后一刻,落到了画中蒙杺莯的眼眸中央,他的手已经无力垂落,在他低垂的眼瞼下,碧波般的双瞳最后定格的是画中的蒙杺莯,泪水漫出,滑过他的脸颊,滴在唇边,只是他的嘴角再也无法为她牵动了。 玄泽抱着身体开始逐渐冰凉的皇太子跌坐在地,感觉到他已经彻底的远离了自己,他悲痛欲绝,眼泪绝堤涌出,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张着嘴,无声的哀嚎。 「怎么了?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吗?现在你已经永远地得到他了,应该高兴才是!」付毓静一直跟在玄泽身后,早就在门外将一切看到眼中,她见皇太子死在玄泽手中,心中暗喜,几乎想迫不及待地去找蒙杺莯,看着她的眼睛,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着:「对了,你每次叫的不就是他的名字吗?趁着他的身体还没冷,干他啊!」 「滚!!!!」玄泽用全身的力气咆哮着,「滚!!!!你给我滚——!!!」 「呵。」付毓静冷哼一声,也懒得理他,转身离开了宰府。 虽然付毓静目睹了一切,但她看不到的是,在宰府高处,一只老鹰大小的蓝色鸟儿正拍打着翅膀,不断将玄泽身上如地狱火焰一般跳跃、挥发的黑气尽数吸走,在它被这股黑气笼罩时,身形也在渐渐变大,最终变得有如信天翁大小。在玄泽抱着皇太子椎心泣血、肝肠寸断时,它已经拍打着翅膀飞往了木曜圣殿。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由于珞賁军都在底层发放食粮,这一层已经无人走动,只有街道周围的曜晶石散发着各色光芒。付毓静哼着歌儿往太子府邸走去,她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蒙杺莯面前现身时,在工叫住了她: 「主人。」 「是你啊。」付毓静看着他一张丑脸,好心情顿时少了一半。 「亚大人让我唤你回去。」在工道。 「呵,我现在可没空。」付毓静当然知道亚纳加这个老色鬼叫她是什么事,她冷笑着继续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 在工只能在她身后远远地跟着。 拐个弯后,已经可以看到太子府邸了,这时她看到珞王只身一人站在街上,正失神地看着里面,他穿着一袭紫袍,和她逃离珞王郡那天穿的一样,在四周曜晶石的照耀下,他比以前更加英姿拔萃,令付毓静一阵心跳加速,她想起傍晚玄泽打断她之前的幻想,暗想老天定是要给她一个更好的选择,于是扭动着腰肢走过去。 「珞王殿下。」付毓静面带娇媚,声音慵柔,用眼神引诱着他。 珞王这才註意到付毓静,他蹙起眉头,问:「你是谁?」他打量着眼前这位身上一股nongnong的脂粉味,混身散发着妖嬈、嫵媚、世故的女子,对她并没有印象,更加没有好感。 珞王吐出的叁个字抽打在付毓静心上,火辣辣地痛,也将她之前的幻想全部一巴掌打散,她突然想起之前玄泽对她说过的一件怪事,当时她还不太相信,以为是玄泽看错,现在看着珞王望向太子府邸的眼神,她才明白。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低声道:「Nobody。」 由于她的声音太小,珞王并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更没兴趣知道她在说什么,待付毓静与他擦肩而过后,他继续凝望着太子府邸,却没有进去的打算。 付毓静往前走了十来米,到了一个拐角处,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跟在她身后的在工道:「你带着迭香吗?」 听了她的话,在工身子微颤,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 「少他妈给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婢姬做过什么!!」付毓静厉声喝着。迭香是姬坊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女孩,这种奇香只要被女孩闻到,就会混身无力,任人摆布,醒来后记得的只有身体的欢愉。 「主人、我……」在工羞红了脸,垂下头。 「别废话,你现在去把迭香交给珞王,对他说……」她说着俯下身在工耳边如此这般一番。 「这……」听了付毓静的话,在工万分迟疑,也害怕珞王会当街将他斩杀,「主人,没人会相信的。」 「相信我,他会信的。」付毓静冷笑着。 「为什么?」在工不明白了。 「若我是他,我就会信!」付毓静懒得跟他做过多的解释。 在工犹豫了一番,他知道去,可能会被珞王杀,但若是他不去,肯定会被付毓静折磨至死,想到他原先的主人姬坊老板死前的惨状,他就混身发冷,只得硬着头皮往回走。 「珞、珞王殿下。」在工走到太子府邸前,小声唤道。 珞王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个矮小丑陋的畜兽,刚才他从他身边走过时,并没有註意到他。 「是是皇太子殿下派,派我来的。」单是被珞王这么一看,在工的舌头就已经开始打结了,吞吞吐吐地说着付毓静教他的话,「我是皇太子殿下的杂役,玄泽和兏崢大人在外面替皇太子殿下办事,所以派派我来。」 「皇兄派你来做什么?」珞王听到他提到了玄泽和兏崢的名字,对他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质疑,暗想多半是皇太子忙着在外面派发食粮,让人来传话。 「皇太太子殿下说今晚他他会在宰府过夜,」在工颤抖着从袖管中拿出一个迭香,「这这是殿下让我给珞王殿下的。」他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东西?」珞王没有接过,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掌中有一指多高,上尖下宽的棕黄色的东西,此物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在工张张嘴,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皇皇太子殿下说今晚愿意将太子妃殿下交交给珞王殿下。」 「什么?!」珞王果然不信,据他对皇太子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皇太子殿下说他知知道珞王殿下对对太子妃……」在工被珞王一喝,更是噤若寒蝉,结结巴巴地说:「只有只有今晚,但明天明天珞王殿下就离开皇都,永永不踏入。」 珞王如坠冰窖,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若是被皇太子洞悉,定是那天他情难自禁地吻了蒙杺莯的鼻尖被他看到,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你说皇兄在宰府?」他想亲自向皇太子确认,可是这样的事他要怎么开口? 「小的不敢欺瞒殿下,」听珞王这么问,在工明白他一旦向皇太子核实,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吓得几乎小便失禁,「确实是皇太子殿下亲口告诉小的。」在对死亡的恐惧中,他的脑子突然变利索了,道:「就是因为皇太子殿下自己开不了口,才会让我来传话,只是今晚,仅此一次,时间宝贵啊珞王殿下!」他说着再次双手将迭香递到他面前。 在远处暗中看着他们的付毓静见珞王犹豫了,道:「Tick-tock!Tick-tock!」 珞王依然没有接过,似乎还在思考如何选择——是与她共度一夜良宵然后永不相见,还是继续像现在一样,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自己最敬爱的皇兄揽在怀中? 「殿下请放心,这是迭香,太子妃殿下不会知道的。」在工看出他的迟疑和犹豫,又加了把劲,「只到天明前,时间有限,请殿下不要枉费皇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 珞王吸了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把抓过在工手中的迭香,决绝地走进太子府邸。 看着珞王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在工几乎是瘫坐在地上。 付毓静面带笑意地走到他跟前,望着太子府中的一片黑暗:「做得不错。」 「主人,你是想让皇太子殿下抓jian在床?」在工并不知道此时的皇太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付毓静森森一笑,「我要她以后比我更恨珞王。」她从牙缝里砰出几个字。我要珞王体会到比我更甚十倍的痛苦!同时她在心里补充着。 在工蹙起眉头,不知她这么说是基于什么深谋远虑的计划,不过还是做jian在床的杀伤力更大吧? 次日,天还没亮,珞王就在麻色的天幕中离开了太子府邸,虽然他终于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但为什么心中的空洞却比以前更大?一想到以后连见也见不到她,他就后悔自己败给了本能,难道他就只能回封郡找一堆她的替代品? 但既然他的本能已经替他做了选择,他就只能遵守与皇太子的约定。 就算现在离开,也应该与皇兄说一声吧。珞王驻足而立,至少让皇兄知道,我会封闭自己,不会对她再有非份之想。 珞王带着沉痛的心情到了宰府,推开门,却看见玄泽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已经遍体冰凉的皇太子,他的泪早已哭干,眼睛已是又红又肿,而皇太子靠着他,双目微睁,目光始终定格在蒙杺莯的画像上,早已没了声息。 「皇兄!!!」珞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步奔过去,虽然看到皇太子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他还是伸出手拭了拭他的鼻息,没有!!再摸了摸他的身子,已经凉得刺骨,珞王瞬间发出狂吼:「玄泽!!!皇兄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说不下去。 玄泽木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殿下已经……」说到这,泪水再一次漫出他的眼眶,他悲痛欲绝,呼唤着他:「殿下——。」却已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珞王知玄泽与皇太子一向亲如兄弟,绝不会害他,唯一会对皇太子不利的只有一人:広宏义!!珞王握紧了拳头,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着。 …… 太子府邸 将因悲伤欲绝而昏迷的蒙杺莯抱回居室后,珞王强迫自己从悲伤中冷静下来: 「兏崢,你去买一副最好的琉璃棺,隐娘,好好照看她。」他望向玄泽,他知他与皇太子感情最好,不忍这个时候还让他做事。 「殿下,要通知叁府吗?」玄泽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着,他极力清空脑中的悲伤和悔恨,可是手指的触感尤在,好似他不停地在用利刃刺在皇太子身上,他急忙将手背在身后,双手紧握,想将这种感觉赶出体外。 珞王想了想,道:「我先带皇兄进堡。」 很快,兏崢买了上好的琉璃棺回到太子府,珞王将皇太子抱起,放进棺内,叫上几名珞賁军随他一起将琉璃棺运至龘堡,一路上不少人看到皇太子逝去,全都悲伤涕泣,街上四处顿时哀声一遍。 珞王带着琉璃棺进入龘堡,他不是去找自己的父皇。 木曜圣殿 赤鷩似乎已经在等着珞王了。 「木曜星君,皇兄暴毙,全身没有伤痕,我想请你看看他是如何被害?」珞王眼中虽然无泪,但声线却发着颤。 赤鷩走到琉璃棺前,双目低垂凝视着皇太子,的确,皇太子身上并无伤痕,但在他眼中却清楚地看到他体内肝胆俱裂,几无完好,暗忖着:难怪昨晚青鷩能够匯集那么强的力量。 「殿下可知妖兽傲彧?」赤鷩说完见珞王目露疑色,道:「傲彧的利爪可以穿过物体而使表面无伤,内里却破坏殆尽。这名刺客就是使用了傲彧的利爪製成的刀刃。」 「皇兄有神能护身,普通的刺客如何近得了他的身?」珞王至今都不敢相信皇太子竟然在一夜之间逝去,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那么,他是在吩咐那个畜兽向他传话后遇刺的?!珞王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何处不妥。 「这恐怕就需要殿下自己查实了。」赤鷩自然不会将一切告诉珞王。 珞王犹豫了一下,问:「星君能否用神力让皇兄復生?」 「皇太子殿下曾向我提过送太子妃殿下回异界,我当时的回答也是现在的回答:『星君只听命于拥有天下的最强者,也就是皇帝陛下一人。如果想要我为你做事,请殿下先荣登大宝。』」赤鷩道。 珞王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他的眉头已经拧得不能再紧。 「不过,我可以暂替珞王殿下保存皇太子殿下的rou身。」赤鷩做了一点让步,他说着将手笼罩在琉璃棺之上,一道七彩流光将皇太子包围,令他原本冰冷的身体恢復了些许热度,体内的重创逐渐愈合,让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只要皇帝陛下一句话,赤鷩就会照做。」 珞王身子微微发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武皇绝不会同意让皇太子復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登基。 珞王转身正欲离开,赤鷩突然叫住了他:「殿下,」他见珞王微微转头,道,「身体忘了,心才会忘。请殿下直面自己的真心。」 珞王隐隐听懂了他的意思,却没有说话,只身离开了木曜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