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摆小摊儿的打啦?
你被摆小摊儿的打啦?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 途遇人为——什么这样嚎啕 莫不是夫郎——丑男谐女貌……” 姚盈盈挎着包,哼着曲儿,左手捏着个带两个叶儿的短绿枝儿往家走,这是她拿冰棍跟小孩儿换的紫薇花的生枝,那户人家的紫薇花儿长得真好,从院墙能露出头来,烟紫色一簇一簇的,姚盈盈想回去扦插试试。 还没拐进家门,姚盈盈嘴角就耷拉下来了,又是中药味儿,宋秋槐又骗人!上回就说是最后几副了! 正院儿里好些花儿开得正旺,铺天盖地的,有大片的粉蓝绣球,星星状的重瓣儿凑成一团团,晚风过一摆一摆;有高挑的蜀葵,一花更比一花高,白得发粉,粉得发红,红得发紫,紫得发黑,美得有些泼辣;还有亭亭玉立着的百合,一圈儿都是粉白的花头,花蕊挂着粉,这个香得有些晕头。 矮处还有着就要展开的紫茉莉,也就是地雷花,这花儿傍晚开,白天谢,只开给月亮看,有意思得很。 连廊处搭的葡萄架还没有派上用场,春天刚栽的葡萄秧苗,现在还只长到膝盖,姚盈盈有时候收拾打扫院子看到那小苗就叹气,长得那么慢,几年才能爬到顶上去呀,什么时候才能结小葡萄呀…… 而现在这些花儿都显得朦朦胧胧的,无他,宋秋槐那小炉子搭得一点也不好,火是正好,药也能煎得不错,但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烟是奇大无比,呛人极了。 宋秋槐有一回没收回去院子里晾着的衣服,上头积了一层的灰,气得姚盈盈照着他胳膊拧了好几下。 姚盈盈觉得他真是烦,那中药多难闻,这些花儿也不喜欢呀,在药房让人煎好了不行吗! 宋秋槐赶忙放下手里的蒲扇,其实没大用,再怎么扇也呛人,小炉子上的砂锅还在细火慢煎着最后一回的,桌子上放着的白瓷盆里头是掺和的前两回熬的。 还单晾出来一份儿,乌漆墨黑满满一碗,浮头还有一些沫儿,一看就是今天喝的,旁头有个谍儿,上头放了两三个金丝蜜枣。 鼻子里都是一股子苦腥儿味,姚盈盈光闻着就要犯干呕了,最近这几回已经不疼了为什么还要喝呀! 姚盈盈被这烟熏得脸通红,洁白的牙齿咬着红润欲滴的下唇,水润的眸子里快要升起小火苗。 宋秋槐是不是因为他们还没和好,故意要苦她的! 但等把目光往旁边移的时候,才发现宋秋槐应该是洗了澡,穿了跟早上出去时候不一样的衣服。但因为一直在炉子旁边烤着,汗顺着一缕一缕往下淌,瓷白的面上被烤得泛红,就更显得琥珀色的眼眸像一汪潭水。 两道结了痂的抓痕直穿过凸起的眉峰和高挺的鼻骨,给精致锋利的五官增添了奇奇怪怪的感觉。 姚盈盈脸更红了,一看到挠出来的那两道儿她就更生气了,宋秋槐真是毫无廉耻之心!这几天就这样、就这样露着,也不知道戴个帽子或者口罩遮一下,别人怎么看她!他不嫌丢人她还嫌呢! 但再往下头瞅,才发现宋秋槐露出来的右胳膊上又添了新的伤,青青紫紫一大片,在润白的肌肤上显得有些吓人。 姚盈盈心头颤了下,怎么又受伤了啊,这看着多疼呀。 他不是只帮着忙做点什么社区管理,拉拉架,管管摆摊儿什么的吗,怎么能受那么严重的伤! 姚盈盈吸了吸鼻子,不自觉把手里小树枝儿上头的绿叶儿都揪了下来,声音也闷闷的。 “喂,你被摆小摊儿的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