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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房间。待她走后,梅疑雪拿起了一旁段玉裁的礼物,一打开,有些哭笑不得。宋妍走到大厅,发现了荀离鹤的身影。荀离鹤正勾着段玉裁的肩,兴趣盎然地讲些什么。而对方的回应却十分冷淡,目光不离手中的手机。“荀离鹤。”宋妍负手,放轻了脚步,待走到荀离鹤的背后,猝不及防地在他耳边叫道。荀离鹤终于停了嘴,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发现是宋妍后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你,我还以为我妈呢!”“你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宋妍挑眉,又看了眼段玉裁,展颜笑道,“玉裁哥,好久不见了。”段玉裁抬起眼,点点头,回应道,“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荀离鹤不服气了,“喂,你怎么对我和段兄的差别待遇啊。”“有吗?”宋妍反问,一脸无辜。荀离鹤见宋妍这样,气急,拽着段玉裁的衣袖哼哼道,“段兄,你说,宋妍这丫头刚刚是不是对我和你态度不一样?”段玉裁低声笑着,反问,“有不同吗?”“你们俩个真的不是一个同一个狐狸窝出来的吗?从小到大一直联手欺负我,真是过分。也不知道我前世欠了你们什么……可怕,真是可怕……”荀离鹤扶额,连连叹气。“若我们是狐狸,那你岂不是毛茸茸的惹人怜的小兔崽?”宋妍揶揄道。荀离鹤听到“小兔崽”三个字脸色一变,耸起胸膛,“你这是有辱我男性雄风。”“好了,不讨论你的男性雄风了,你送给疑雪的礼物也太蠢了吧。一个名贵的天鹅钻石坠链后还刻个篆体的鹤字,也太煮鹤焚琴了吧。”“哪里蠢了?你不觉得很浪漫吗?”荀离鹤反驳,“天鹅背后刻着个鹤字,天鹅是疑雪,在她的背后永远有着我的存在啊。”“也就你会想到这种烂点子,这种坠链我保证,疑雪肯定不会带一次。”“也对,这种项链的确需要珍藏。”宋妍白眼一翻,嘴角一扯“无可救药。”“你们俩真是欢喜冤家,每次见面就开始斗嘴。”段玉裁摇摇头,一脸无奈道。荀离鹤和宋妍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地转过脸,大有对“欢喜冤家”不买账的意味。“麻烦去掉欢喜,我和她就是对死不往来的冤家!哼。”荀离鹤双手抱胸,冷哼道。宋妍听完这句,鼻子微酸,但还是硬着嘴还了一句,“可惜就是遇到了,你能怎样?!”段玉裁头有点大,揉了揉眉心,“算我说错话。”“对了,玉裁哥,你送了疑雪什么呀?”宋妍似乎是想起什么,忽视掉荀离鹤,问段玉裁道,“我刚刚因为时间原因,就没看到你送疑雪的礼物。”“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其余二人双双瞠目结舌,静止了几秒后,荀离鹤捧腹大笑,“段兄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宋妍憋着笑,“服气。你也知道疑雪是个不爱看书的人。”“腹有诗书气自华。”段玉裁淡淡的瞥了那两人一眼,“书读多了自然有好处。”荀离鹤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一个气质儒雅、身姿颀长,与宋妍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微笑着朝他们走来。“哥!”宋妍难得地露出孩童般地笑容。此人便是宋妍的哥哥,宋祁,大宋妍六岁,大段玉裁他们两岁。“宋祁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呀?!”荀离鹤问道。宋祁温和一笑,“去了趟秦家。”“哦。”宋妍点点头,又张望四周,奇怪道,“怎么没看到她来?”“她身体抱恙,不能来给疑雪庆生。”宋祁回复道。“我看是因为顾长暮没来,她才没来的吧。”宋祁脸色微变,只道了句,“也许吧。”就不再说话。宋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想说些什么来补救。这时突地,大厅灯光一暗,也把宋妍后面的话哽在了喉中。接着,一盏追光灯打在二楼通往一楼的那宽长的直线楼梯至上,光影之下,梅疑雪的肤色显得更加白,她身着月白色双绉印花连衣裙、脚踏白色锃亮的小皮靴,头发如海藻般散下,头戴一顶小巧精致的镶嵌着钻石的银制桂冠。她迎着众人甜美而自信地笑着,一步一步优雅地走下台阶。此刻,整个大厅格外地安静,就这样静静注目着梅疑雪走下李。这无不昭示着,她不仅仅是梅家的掌上明珠,亦是整个权贵圈冉冉升起、熠熠发光的烁星。宋妍看了眼身旁荀离鹤的神色,全然一副因为惊艳而沉迷的目光,她此刻觉得梅疑雪漂亮有点刺眼,于是她垂下头,露出了苦涩的一笑。一旁的段玉裁微抿着嘴唇,心里感受到一些异样,他一直将疑雪当成自己的meimei看待,如今却奇异地生出了些许占有的欲望,他想把这光芒私藏。他不清楚这是否能够称之为喜欢,也许是今天的梅疑雪初俱少女之姿,或许是因为他对这份感情过于压抑。段梅两家情谊极深,梅疑雪出生那天他亦在场,他那时才刚刚七岁,因为母亲虽是个法国人,却极其喜爱中国文化,他从小就受过极其深厚的文学熏陶。当他第一眼见到柔软雪白的小小的rourou的小婴儿,他第一反应是“恰若初雪”。又因为梅这个姓,便随口说出“梅疑雪”三字,没想到竟然会被梅伯父梅伯母采用。也许是因为这个新生儿的名是自己所想,待她也万分珍重。接下来都是照常,段玉裁垂下眼帘,他有些不敢面对这些异样的感觉。段玉裁心绪烦乱,从人群里抽身,踱步到梅家后院。后院跟大厅一比,甚是冷清。黑压压的墨色中,徒余月光清辉静静泼洒。湖水像一面巨大的银箔,在月光的映照下,在微风的轻拂下,闪烁着粼粼波光。三月的夜风和煦又清凉,三月的空气带着甜甜的花香和青涩的草木之味,吹散了段玉裁的烦忧。段玉裁惬意地漫步在湖水边的石凳旁坐下,这里种满了梨花压满枝头的梨花树。离湖边亭距离也不大远。比起繁盛喧哗之地,他更爱清静之所。他拿出手机,又开始看之前未看完的书籍。坐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估摸着宴会应该已经结束,他本正要起身回去,听到湖边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的动作一停,又缓缓地坐下。湖边亭里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高大、一个纤细,一个英俊、一个貌美。“顾笙鸣和疑雪?”段玉裁疑惑地轻语。顾笙鸣和他不算太熟,只能算点头之交。他沉下心,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笙鸣哥,我把你留下来其实是我有话想跟你说。”梅疑雪凝视着顾笙鸣的眼睛,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完。顾笙鸣推了推眼镜,笑得温和,“你说,我听就是。”梅疑雪红了脸,耳根也红透了,“笙鸣哥,其实我很喜欢你。”顾笙鸣神色并不意外,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