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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胡同口的老味道,上学时吃得最多的就是学校食堂和各大餐厅酒店,工作恋爱后就是外卖和保姆做饭多,哪里会费功夫做攻略大老远的在北京城找地道的小胡同店。程毅穿得堂堂正正,派头架势就是企业里走出来的精英,可这个时候他正在里间跟卖早点的老板微笑寒暄。似乎是相识的,北京方言一阵一阵往外冒。程毅端了碗面茶放到施越面前,上面浇了一层芝麻酱,又点缀了芝麻粒,咸香逼人。“最后一碗了,你尝尝。”程毅小时候在胡同里长大的,跟着奶奶住,每天早上程汐都要同他来胡同口的早点摊吃早饭,面茶是必点的。施越在南京最爱吃的早点是鸭血粉丝汤和赤豆糊小圆子,到了北京后,五花八门的早点她都尝过,就是面茶还未吃过。她尝了一口,粘了一点在嘴巴上,口红当即就变成了累赘,微微后悔自己的较劲。程毅抽了张纸给她,在她对面端坐着喝豆浆。施越也不愣着,接过纸巾擦干净了口红。“瞎折腾,我看你不涂嘴也好看。”他从不吝啬对有好感的女人夸赞。施越别着两侧头发,露出了精巧的耳朵,笑了笑,“我是你带来的第几个啊?这么有经验,看来得不少吧。”程毅挑了个油饼咬着,手上沾了油他也不介意,“那你还挺抬举我,我可没那闲工夫,今儿吧就醒得早了,动多了难免饿得慌。”得了,施越就是挖坑自焚。“那你多吃点,免得身体机能跟不上。”她皮笑rou不笑,推给他一些吃的。你追我赶的早晨,程毅乐在享受成人世界里这暗流涌动的暧昧氛围。“你倒是体贴人。”施越把面茶吃光了,又在他投喂下吃了一块炸糕,彻底撑了。十点半的北京,车流依然多,程毅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等红灯,一只手在回微信。施越撑着一侧脸看高架桥上不断移动的风景线,独自发呆。程毅收了手机,搭话问她,“你哪儿人?”施越回神,“啊?哦,南京人。”程毅“哦”了一声,嘴角含笑,“那我们还真挺有缘分的,一个南一个北。”施越知道他在套路,顺着他得意思接茬,“是有缘分,我们还在一个地球呢。”“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程毅踩了一脚油门轻笑。很有缘分,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在香港艳遇,没有留下一丝一缕的联系方式,辗转回到北京再次意外偶遇,又展开了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施越侧着头,目光停在程毅开车的那只手掌,他手指很纤长,微微虚拢着方向盘,青色的血管和骨节分明可见。他似乎常年戴着那枚尾戒,尾指那里有一圈肌肤明显要白于其他。施越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了各种流行时尚元素,艺术类院校的男生女生总是在穿着搭配上要潮流于其他综合类院校。她见过有在十根手指上戴十个不同戒指的人,也见过在一根手指上戴一排戒指的人,当然也见过独戴一枚尾戒的人。主张不婚恋爱主义者,往往都有一个标识。两侧不断有车超过,热辣的阳光被防晒层隔离,车厢里的温度逐渐降低。“我一开始没带着好意图跟你接近,可能有点头脑发热,但做了那件事我也不后悔,不过真没想到回来北京还能遇到你,要说有缘分,可能就是孽缘吧。”施越拉下前车顶的遮光板挡太阳,而程毅已经快驶到目的地。程毅敲着方向盘,扬扬眉不做表情,“敢情再碰到我倒成了一桩糟心事?”施越接着说,“你帮了我,但也有睡我,别整得自己好像吃亏了似得。”程毅点头捣蒜,“那哪能,我恨不得捧你在手掌心呢。”施越跟他睡了两次,微微了解了一些他,特会哄女孩子,自然不会信他这种鬼话。“这话还是留着说给别的姑娘听吧。”她嘲了一声。程毅打了一个弯,拐进工作室街巷,顺道瞄了眼施越,他抬了胳膊勾了一下施越下巴,“小姑娘怎么说话那么不中听。”施越淡定打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南方姑娘娇软是娇软,就是有点矫情,床上床下巨大反差,程毅真的怀疑自己就是一只鸭子,用完就被甩了。按照以前,他可能巴不得,但现在,他显然在这种氛围里从善如流,并不愿意急急抽身。程毅朝窗外低头,看到了一间画室的标示牌,稳稳停在了路边,按下了中控。施越也不急开口,知道他有话要说,有幺蛾子要整。程毅头一回碰到身边有如此淡定的女人,他侧着身子,胳膊撑在方向盘上看她。人还是昨晚那个人,天黑后粘人得像个小白骨精,天亮后疏离得像个冰清玉洁的观音菩萨,果真应了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程毅往副驾驶座靠了靠,脸贴近了些,连声音都跟着低沉,营造暗昧气氛。“我上次说得话,你好像不怎么当真儿。”他手指绕玩着施越的头发。施越讨厌他总是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抽回那缕发丝,斩断他的话中话,“不过就是睡了两夜,你这定夺也太片面了。”她说话时的声音还是甜甜糯糯,但北京姑娘的洒脱架势倒学了一二分,叫人看着别扭。“你甘愿被我白睡?”他一个微笑都欠奉,掰过她的头,手掌心贴在她后发。如果施越不曾以一夜情开这个头与程毅纠缠不清,如果她心里不曾将程毅看作她报复的工具,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一层rou体上迸发出的虚情,如果他们只是偶然的遇见相识,那么,她可能会被他吸引。她对视着程毅的眼睛,不躲不避,“我都说过了,我自愿的。昨晚那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再次利用你,说到底,我也不是个好人,心眼挺坏的,不值得你厚爱。”程毅贪婪她的一呼一息,却不喜欢她的故作聪明,他抬眸扫了眼别处,淡淡点头,“唔,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我吃了亏似得。”“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别扑了空,你这样优秀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施越说完去拉他的胳膊。程毅盯着她的脸部轮廓眯眼,这姑娘深藏不露,不显山显水,连一声拒绝的话都要变成一句夸赞,当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不过程毅一点也不信她说的话。“得了,我自讨没趣,你这姑娘吧,灵得很。”他松了施越,连带那点笑意也收了。施越脑后的温热被清凉渐渐取代,释放一颗心安然落到了地面,只一会,中控就开了。下车前,她看到程毅摩着他的尾指,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