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即刻上山
66.即刻上山
卖乖失败,谢行莺手被捆紧,推倒在角落里,少年走回火堆旁,挑动草木灰,“我不杀你。” 谢行莺缩回腿,姿势狼狈地蜷成一团,瘪着嘴,喉咙嚅动,怕得打一个哭嗝。 真像小孩子。 四目相对,少年率先移开眼,抿了抿唇,拿起水囊掩盖唇边的弧度。 热浪烘得人发燥,谢行莺口干,巴巴盯着水囊,杏眸莹润,小动物似得又将视线挪到少年脸上,吞咽唾沫,看着楚楚可怜。 她一晚上就没喝两口水,少年斜了下眼,没出声,谢行莺蔫了吧唧吼他:“小气鬼!” 怏怏垂下脑袋,再抬眼,却看见了水囊,少年半蹲着,冷冰冰催促:“快喝。” 谢行莺蹙了蹙鼻尖,涨红了脸:“这,这怎么喝嘛!” 少年不解,烦她事多,收起水囊直起身,谢行莺见他准备走,急了,扑通撞进他怀里,呜哼嚷道:“你好歹擦干净呀,你都喝过了!” 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少年没防备,被她撞倒,女孩身量纤细却不骨感,软得不可思议,撞来时不痛,他却不由屏住了呼吸。 女孩背着双手,坦然拿他当rou垫,盯看了会,心也大,还有兴致八卦:“你看着真的好小啊,你多大。” 没有男人愿意被说小,少年脸蓦得黑了,将人推开,拍走裤子上的灰,用袖口敷衍擦了擦水囊。 可谢行莺依旧不满,嘟嘴抱怨:“你衣服也太脏了。” 一阵沉默。 她撞上少年临近爆发的怒色,心虚飘眼,梗着脖子委屈:“可是喝不干净的水会生病啊,你难道想让我死唔唔——” 她话没说完,就被掐住了脸,少年对准那张娇润的嘴,将水囊塞进去,咕咚灌下。 过溢的水淌出去,打湿了领口,谢行莺被呛得双颊通红,呜呜摇头,豆大泪珠止不住得掉,打着哆嗦的身体像风中花茎,竟有一丝脆弱美感。 几个呼吸后,少年撒手,谢行莺狼狈得像个破布娃娃,伏在地上咳嗽。 水囊浪费了大半,少年咬住腮帮子:“我改主意了,真想杀了你。” 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里,他恶得宛如阎罗,谢行莺惊恐收声,血色褪去,吓得小脸煞白。 少年没见过模样这般丰富的女孩,一喜一怒都挂脸上,唱戏似得。 他随口一说,谢行莺却不敢不信,姜幸也不知何时会来救她,没办法,她只能寄希望于眼前少年。 她抽噎着小心问他:“你知道姜幸吗。” 少年头都懒得抬,谢行莺努力策反着:“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让他给你很多很多钱,多到你几辈子都花不完。” 她絮絮叨叨一大串,少年扭头,却不为所动:“你怎知他舍得出钱赎你。” “因为他喜欢我!” 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质疑,谢行莺翘着漂亮的下颌尖,神色娇矜,在火光下实在是耀眼得有点过分。 少年冷淡哼了声,莫名牙酸,回绝得也坚定:“不行。” 没得谈了,谢行莺崩溃后仰,瘫倒在柴草上,努着嘴哭骂:“若我出事,他不会放过你的!” - “若她出事,我不会放过你,”姜幸甩飞下人递来的茶,满身煞气地朝外走。 县长急步跟上,这混世魔王登门时他还在床上,披了个外套就忙慌赶来了,边系扣子,边苦声解释:“我又没说不帮,只是这大晚上,你说上山就上山,总得给点时间准备吧。” “准备个屁,”姜幸踏出县长家的府邸,纵身一跃,手持缰绳,声音冷得淬冰,“冯圳,老子再说一遍,断水寨活不到天亮,你能帮就帮,不帮拉倒,怕惹事,有本事等军阀打进来你也当缩头乌龟。” 他昂头俯视着,双目泛着赤色,身后姜家的私兵已经蓄势待发,县长陷入沉思,心里早将利弊分析得透彻。 姜家是梨州最大的地主,纵然军阀攻入,也要拉拢,可自己身居这个扎眼的位置,能逃到哪里去,还不如趁此机会狠捞一笔,留做后路。 “cao他娘的干了,即刻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