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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人失望!他脑子里思想激烈,脚步也不停,现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站到了四方村村口。与茶铺老板的讲述相符,这村庄里,随处可见木屋或茅草屋,只是荒废已久,大多数连房顶和门楣都不翼而飞,只剩下空空的木架子,矗立在夜色中,好像无数张大嘴的幽灵,端着即将进攻的架势,虎视眈眈盯着他。四周**辣的鬼气密布,他殷螭剑出鞘,紧握在手中。尽管隐身,他还是下意识地猫低腰,小心谨慎地往前走。进村不远,一口枯井就出现在前方,他大喜,几步奔了过去。井台边的石阶上,倒着个木桶,桶身干燥得爆裂,若不是用铁丝箍着,怕早已碎成了几瓣。他把木桶凑到鼻子下闻闻,满意点头,又埋过半边身子,向井下张望,见到的却只有干裂的井壁,一直延伸向下,望不到井底。扒井边打外面瞧,是一无所获,他便离开枯井,在附近的农舍里搜寻。不一会儿,收来一堆破烂的床单被褥,然后将它们撕成条状,拧在一起成麻花绳,一头栓上棵枯树,另一头缠上自己的腰,试过扎实程度后,便跨过井口,开始落向井底。“哎,都道凡人好逍遥,只羡鸳鸯不羡仙。但每每遭逢这种窘境,我就不得不羡慕,那些能腾云驾雾的仙……”他苦笑地自嘲,担心自制绳索不够长,到最后,还是得跳下去,摔个屁股开花。他处处料事如神,这一担心,很快又成了现实。绳索用尽,井底也未到,值得庆幸的是,就算他要向下跳,那点高度也再伤不到屁股。等两脚站上井底,无须担心还会吓坏路人,他便掏出火折子吹亮,照见自己,正被圆圆的井壁包围,脚下是硬邦邦的淤泥。他把殷螭剑放到脚边,右手在井壁上按压,希望能找到机关,打开一个暗门什么的,结果却是徒劳。第五百六十九章勇闯四方之悯心阁离开四方客栈后,江南君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三十里外的四方村。进入村子,最能引起他兴趣的,是一口枯井。他先趴在井口向下看,没看出端倪,就用碎布条拧成绳索,顺着井壁向下滑。可等到了井底,他四处摸索查看,却啥都没找到。白忙一场,他气馁地自语:“莫非这次我判断有误,通过井下水道,找不到更天仪基地的入口?可那只木桶的边壁,明明就还残留带血腥气的硝石味道,哪怕被烈日暴晒这么久,气味也没完全消散!这些都能证明,南宫向正是利用这井水,来带动更天仪的水力联动系统,等联动装置循环一圈后,再将用剩的硝石材料,倒进废水里冲走。水流分布,向来是最好的路线图,必定隐藏在枯井之下,为何我就找不出来?”隐身的时间已经不短,肩头两团神气,随时有可能散尽。他心焦似火,绞尽脑汁地思索,到底是哪一步推断出了错。不知是否是因为焦虑过度,猛然间,他一阵眩晕,一股不明由来的疲惫,侵袭进大脑,眼前的云团也开始跳跃,并逐渐模糊。一瞬的迷惑过后,他立即意识,这疲惫与眩晕意味什么,急道:“不可能!我体内藏有妖龙毒,妖龙能抵御幻术,南宫向没那么容易让我中招!可我又为何如此反应强烈?”肩头隐形术的气,全凭内力支撑,他想再分出一些来对抗疲惫,就吃不消了。眼看两腿打颤,他只好赶紧在井底坐下,盘起双腿调息。气归丹田,又接连吐纳几次,他稍微好转,睡意也没那么重了,便缓缓睁眼,想继续枯井里的搜寻。可等定睛再看,他却一下蹦得老高,且忍不住惊叫,原来他竟已离开枯井,来到了一处庭院。他记得,刚才从井下抬头时,望到的是圆圆的井口,以及被井口切下来的,圆饼似的天幕。然而此时,他头上顶着一方辽阔的夜空,一株桃花树的树冠,衬着宝蓝的背景出现在视线里,显得份外妖娆,又十分亲切。粉红的花瓣翩然飘落,他接住几瓣,可还没看仔细,它们又妖俏地随夜风飞走。而更多的花瓣,落上他的鬓与肩头,似曾相识的馨香,一阵阵钻入鼻息。他连转两个圈,感觉脚下松软,愕然低头,却见两脚,正踩着湿润的泥土,而枯井底干裂的淤泥,早消失不见。他环顾四周,一张熟悉的石桌映入眼帘。石桌旁安置整齐的石凳,桌上摆放一本翻看一半的书,还有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此情此景,看得他潸然泪下,失神地喊出三个字:“悯心阁!”他恐惧地自语:“这怎么可能?我……我不是下到了四方村的枯井里吗?怎可能忽然就回了江南世家?”自语过后,警觉取代吃惊,他相信这一切,必是南宫向在捣鬼!他身带妖龙毒,一般心术侵不近,这恶魔就找出他内心最脆弱的情感,加以利用,妄图凭一招就置他于死地。“我必须振作,绝不能还没找到更天仪就吃败仗!”他提醒自己,再寻找殷螭剑,幸好宝剑就在脚边,于是他一伸手,让剑飞进手里,拔腿就要向悯心阁外跑。第五百七十章勇闯四方之凤涅江南君下到枯井底,一心要打开地下水道,以找出更天仪基地的入口,谁料忽遭疲倦感袭击,等运气调息地休整一番,再睁眼时,就站进了江南世家的悯心阁。毋庸置疑,这一定是南宫向施下的幻术。他若走不出去,今后就要被这虚幻的江南世家囚禁,再也无力阻止更天仪灭世。他不敢再继续触景生情,怀念往昔,否则就会在幻境里越陷越深,直至意志力丧失。他也明白,幻术的威力在于攻心,故意用最敏感的事物,唤起人的心魔。而要对抗心魔,刀剑与硬功皆派不上用场,唯一能起作用的,就是强大的精神力量--不管生什么,都视若无睹,不受心魔左右,趁头脑还清醒时,赶快冲出去。他手持宝剑,飞奔到园子的月亮门边,正要大步向外跨,就听身后有人说话。那声音,既清脆又动听,如银铃被风吹响,将他一颗心,激荡得波澜起伏。声音的主人似正吩咐下人,“傅安傅勇,那边几盆盆栽摆放得甚是凌乱,你们快去挪挪。子墨最爱整洁,回来见了一定心烦。”“凤儿……这是凤儿的声音!”他猛然呆住,殷螭剑险些脱手,迈出去的步子也收了回来,转身痴痴向后看。凤涅被海蛇伤得那么重,若非芒头鹰及时传信,怕早已离他而去。可为给云清赎罪,等她一脱离生命危险,他就离开江南世家,远去漠北,再未与她见面。从坐在东陵门前的那天起,直到如今,日日身在军营,这么长时间过去,只要他闭上眼,见到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