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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去去苦味。“喂,这个不是给你这么吃的。”罗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桌子旁边的,眉头拢得老高:“你不舒服怎么不去看医生,吃这个能好吗?”他现在跟海宁坐得远,在教室的对角线上,下课时班长喊起立口令他才发觉她声音不对劲。他又瞪刘兆希一眼,总觉得他该管的事不管,不该管的却多管闲事。“口令让他喊去。”罗胜拉她起来,“我陪你去医务室。”周围的同学纷纷看过来,目光里写满八卦。海宁挣扎了一下:“不用了,我等会儿跟老师请假,下午再回去。”然而下午她却发起烧来,头疼欲裂,眼皮也像有千斤重似的抬不起来,居然上着课就伏在课桌上睡着了。正好是老于的课,要平时他也不会管海宁这样的好学生,但今天看情形像是不太对,就走过去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她脸都烧红了,焦急道:“罗胜,徐梦悠,你们赶快送她去医务室!”徐梦悠还在嘀嘀咕咕为什么偏偏点了她的名,罗胜已经背起海宁往医务室跑了。这是他第二次送她去医务室了吧?看着挺皮实挺坚强的学霸姑娘,原来也是脆弱的玻璃人儿吗?医务室只接诊普通的感冒,海宁因为已经发起高烧,体温到了39度,保健老师就让她去医院就诊。“我不想去医院……”她虚弱地说。“不想去也得去,烧傻了你还怎么参加高考?”罗胜一急就温柔不起来,但他也大致明白她不想去医院多少也跟她mama有关。触景伤情。徐梦悠却以为她是害怕排队,爽气地把头发一甩:“去我爸他们医院吧,我让我爸给你看,不用排队。”话一出口,她好像有点明白老于为什么做这样的安排了。该说是信得过她,还是老jian巨猾呢?罗胜打了个车,带着海宁跟徐梦悠一起去了医院。徐爸爸就是内科医生,虽然是专家却和蔼可亲,一点也不像徐梦悠那么趾高气扬,但看得出非常疼爱这个女儿,听说是她的同学,很快就安排了实习医生带他们去做检查和拿药。“还好,就是病毒性感冒,有点支气管炎,吃药也可以,但挂水可能好得比较快。”海宁犹豫了一下:“挂水……是不是比较贵?”罗胜抢话道:“钱的事儿你别cao心,能治好就行,你想挂水?”“嗯。”好得快,就能少耽误点课。罗胜抢过医生开的处方就去交钱了,徐梦悠忍不住翻白眼:“急什么急啊,生病的又不是他。”海宁捂着嘴咳嗽,徐梦悠也捂住口鼻跳开:“哎哎,你别传染给我啊,上回感冒折腾死我了,我可不想再来一回。你要在这儿输液我就先回去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家里人让他们来陪着你?”她慷慨地递上她粉色翻盖的手机,海宁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打完就回去,不用叫他们了。”让她打给谁呢?舅舅晚上总要喝点小酒,舅妈做完饭还有牌局,周昊也还没放学,叫谁来都不合适。罗胜交完费回来,抱怨道:“这个点儿了医院还有这么多人,还楼上楼下的,一点也不方便。”不过到底还是有点少年人的拘束感,把注射单小心翼翼地交给护士,才问海宁:“徐梦悠呢,回去了?”“嗯。””就知道她的德行。说是说送你来医院,回头还能逃一次晚自习。”“别胡说了,今天多亏有她。”“你就是心软,她给你行个方便,之前给你使绊子的事儿就不记得了?”海宁看着他笑。“你笑什么?”“没什么。”他之前不也没少给她使绊子么?其实她还真是不怎么记得了。脑海里每天那么多公式、成语、英语单词,哪还有空间记住那些小事?徐梦悠之前跟她不对付,还不是因为喜欢他吗?谁让他那么招人呢?罗胜知道不会有人陪她打针,于是自告奋勇留下来:“我陪你打完再走。”“嗯,你是想逃晚自习吧?”他啧了一声:“你怎么狗咬吕洞宾呢?”生病很辛苦,海宁没力气跟他斗嘴,看了看他手里的缴费单问:“一共多少钱,今天向你借,回头还给你。”“钱可多着呢!”他吓唬她,“先欠着吧,也不差这一回。”“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哪样啊?”他装傻,看了看她脸色,“你别乱动啊,我去给你买点水。”第三十四章买水回来,他以为她肯定睡着了,谁知她已经从书包里翻了书本出来捧在手里看。普通急诊没有病床,她是坐着输液的,周围还有其他病人和家属,高一声低一声地说着话,值班护士也往来其中打针、拔针,却好像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坐在那里就跟坐在教室没有两样。同样的年纪,惹是生非的十八岁,他也不知她是怎么修炼到这样的境界的。做学霸是怎样的感受?他这辈子大概无缘体会了,人和人毕竟不同,但看彭海宁这样子,应该是痛并快乐着吧?他后来走过世界很多地方,经历战乱、生死、人间百态,才明白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像豆蔻年华的回忆,像品咂过却又遗落的爱情。“你都这样了还看书?”他从她手中抽走书本,把温热的灌装奶茶递给她,“喝点热的,然后闭上眼好好休息。”发烧39度,她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书本拿在手里不过是种心理安慰。所以罗胜干涉,她也没有挣扎,只抬眼看着他问:“有没有白水?”“不想喝奶茶了?”“太甜有点腻,喝不下。”他拧开自己那瓶水给她:“喝吧。”他自己也觉得纳罕,竟然连她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胃口都掌握到位,早早就做好两手准备。两个人并排坐着,海宁的目光实在不知该往哪里放,就盯着管子里滴答滴答的点滴,催眠似的,很快就有了睡意。“你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在这儿坐着不会走的。”他像是要让她相信,还拿出她的时事政治剪贴本翻看起来。她笑了笑,有点虚弱,伸手把笔记本翻到某一页:“能把这里念给我听吗?下次月考可能就要考到的。”他说好,清了清嗓子:“那你转过脸去,别看着我,也不准打断我。”“嗯。”罗胜开始念了。他声音压低时带着磁性的共鸣感,尽管不习惯新闻稿里那些枯燥别扭的表述方式,但正儿八经读出来,却是意料之外的令人过耳不忘。海宁强撑意志听他念了两段,实在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