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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名为勇气的恋爱要素。【05】

    「萧笑……」看到他任由眼泪在脸庞上奔驰着,我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想到眼前的萧笑,居然会有这么一段痛苦的经歷,这比精神上的折磨、友情上的背叛都还要痛,红灯旁的时间倒数不停减少,萧笑整理好情绪后,继续开着车上路。

    「茱丽叶之后和我说,有个女孩和我很像,很爱装坚强,每次都躲在房里偷偷哭泣,常常无缘无故跑到海边,看起来就像是要去跳海,她说她都快被那女孩给弄到满头白发了,在她听起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女孩一定不是个平凡人。」萧笑笑着简单略述茱丽叶对我的描述。

    我突然觉得有点害羞,想在地上挖个洞躲进去,一直以来把自己关在玻璃空间内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习惯性的带上笑脸,和身边的同事、朋友嘻嘻哈哈,被关在镜子里的那个自己正蹲在地上,将头埋入双脚中放声哭泣。

    「当时你还在医院当实习医生吧,在茱丽叶的推荐下接上总编辑的位子,感觉怎么样呢,在一堆生离死别中脱离,那种感觉应该是我无法体会的吧。每天看你冷着一张脸,有时候会露出笑容和大家聊聊八卦,一回到办公室又趴在桌上发呆。」

    「不想笑就不要笑吧,这样看了真的很累,我也从茱丽叶那边打听到你的一点事情。来不及解释,然后就擦身而过了?嗯,好吧,感觉我的比较惨。」萧笑一边说着,一边叹气,我撑着头望向窗外,淡淡的嗯了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不是我想说啦,只是小堤,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可惜吗?为什么当初不说清楚呢,虽然说现在再回去看已经于事无补了,但你应该把握接下来的时间,不是吗?我想茱丽叶应该有能力可以联络到他,只是愿不愿意而已。」

    我还来不及回答,就已经到我家门口,我感激的对他说了声谢谢,走下车后,他突然摇下车窗、叫住我的名字,对我说了一句话。看着车尾灯,我呆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拿出钥匙大开大门,看着摆在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和坐在沙发上的爸爸,我轻声说了声我回来了。

    「你要知道,茱丽叶他们都是很关心你的,不要再退缩了,这一次大家想帮助的人是你。」

    萧笑最后一句话仍回荡在我耳边,mama一边擦手,一边往我这儿走来,看到我有些呆滞的表情,她好奇的询问我怎么了,眼泪滑过脸庞,我咬住下唇,带着哭腔和mama说了声没事,脱下外套掛在架子上,我和mama说要先去洗澡,等等再来吃饭,慌张的跑进房内。

    到头来,茱丽叶一直都是最照顾我的那个人,这一次她找罗密欧他们去那边喝茶,肯定是要讨论什么事情吧,我有些难过的擦去眼泪,站在全身镜前,现在的自己与过去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两样,遇到事情一样会退缩、不敢去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于这么懦弱的自己,我感到厌恶至极,将手贴在镜子上头,默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爱哭又不擅长和人交际的自己,一直都被关在这里面,人总是会将自己最糟糕的那面关入镜子里,拋弃那几项拖累自己的特质,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完美。

    在洗完澡后,和爸妈一起吃晚餐,今天莫莱和莫秋两个人都要出去和别人吃饭,家里显得冷清许多,爸妈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反而笑着问我工作上顺不顺利、有没有碰到什么被刁鑽的事情,贴心的举动瞬间让我身心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不过,小堤啊……你都二十五岁了呢,怎么还没有带男朋友回家给mama和爸爸看看呢?」mama这番话,让正在看电视的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默默转过头,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发尾滴下的水,浸湿我的衣服。

    「呃,这……没有啦,我还没有喜欢的人……」我随边编了个理由敷衍过去,mama和爸爸两人互看一眼,笑而不语,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的我有些发毛,只好乖乖转回去看电视,那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来报导新闻时事,听起来真的超像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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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一片漆黑中向前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摸不到,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陪伴我,前面一道小光照亮漆黑的洞xue,我有些慌张的向前走去,里面的黑暗压的我快要窒息,一点一滴的夺走仅存的氧气,晕眩感伴随着时间的长久,越来越强烈。

    当我走出洞口时,我发现我正身处学校的屋顶,熟悉的鐘声噹噹噹的响起,所有人都在这儿,他们正在聊着我听不懂的话题,一切还是一样,就像时间倒转了一样,我只感到头有些晕眩,低下头拚命的吸气。

    「小堤,我们在讲的你有在听吗?我们这么努力的帮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敢往前呢?」茱丽叶突然转过身来,掐着我的脖子大声质问,仅存的氧气在一瞬间被抽掉,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任何话,用尽全力不停挣扎。

    「你说啊、你说啊!」伴随着眾人的指责声,茱丽叶怒气冲冲的大骂,我惊恐的说服自己这是梦,那种窒息感却异常的真实,她冷笑一声,继续接下去说道:「我们不需要你这种畏畏缩缩的朋友!」不知怎地,原本存在的栅栏在一瞬间全数消失,茱丽叶伸手用力将我推下楼,站在上头哈哈大笑。

    「不要──」我惊慌的大叫,从恶梦中惊醒,感觉到脖子好像有被人掐过的痛处,鬱闷的看着手机上所显示的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整,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我伸手抓上放在一旁的梳子,面对镜子一边梳着,一边摇头想忘记那恐怖的梦境。

    茱丽叶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绝对不会。我在心中如此催眠自己,同时也在一个决定上犹豫许久,突然想起昨天萧笑跟我说的事情,他似乎在用悲伤的过去提醒我什么,闭上双眼,我依然能听见他语重心长的叙述着过去。

    迟了七年,这一次的我不可以再次退缩,或许这就是茱丽叶他们想要传达给我的意思,恋爱是需要勇气的,当年的我就是缺少勇气,才会让原本可以在一起的两人擦肩而过,人一生中会碰到许多人,而会成为白头偕老、牵手走下去的人却只有一个。

    mama突然敲敲门,打开门问我起来了没,看在我在镜子前整理头发的她,淡淡一笑,和我说她去做早餐后,缓缓关上门。早晨,天气十分晴朗,静謐的房间内,可以听见外头嘰嘰喳喳的鸟叫声,洒入房内的和煦阳光,让房间瞬间温暖了起来。

    将要带的物品通通都放到背包里,我看着桌上的照片,伸手摸上一旁的猫时鐘,时间迅速的流逝,谁也没有想到,一转眼就过了七年,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一瞬间就消失了七年,记忆仍停留在毕业典礼那天,那天我对会长摇头所產生的误会。

    这一次,就由我开口来将它化解,无论在哪里,我想只要有心一定可以找的到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次退缩,因为我最想和你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所以说啊,以前那个胆小鬼莫堤已经被赶走了,这一次,如果我们两人再次相遇,我一定会大声的对你说我爱你,因为──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我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