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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唤醒王子的眼泪。【04】

    开了暖气的咖啡店,淡粉色与鹅黄色相间的壁纸,给人淡淡的梦幻及温暖的感觉,圆形的桌子配上正方形的木製椅子,莫名奇妙的组合,却带出了温馨。我穿着短袖的制服,将外套放在大腿上,撑着脸颊看向外头的行人。

    点了杯最喜欢的热拿铁,淡淡瞥了眼手錶上的时间,短针规律地走着,就像是一切都是正常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想逃家,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没人知道我的地方,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被那些枷锁所束缚。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一杯冒着白烟的热拿铁放在桌子上,旁边还多了一小盘蛋糕,盘子上放着写上「是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要送给你的」的便利贴。我果断撕掉便利贴,揉成一小团纸球,往后随手一丢,将那盘蛋糕推到旁边,完全不打算吃掉它。

    「小堤?抱歉,我又被白雪公主缠上了。」罗密欧突然出现在身旁,一脸歉意的频频道歉,还不时用手抓抓头发,似乎有些尷尬。我摇摇头,比了个手势请他坐在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上,用手将那块蛋糕遮住。

    「你对白雪公主的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多?」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对于他今天异常奇怪的举动感到不解。只见他笑笑的没说话,留下一个空白的想像空间给我自由发挥,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褐发,为他增加几分帅气。

    「我和王子打了一架,嗯,我果然是自找苦吃。」罗密欧的语气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摸着脸上的伤口,他垂眸轻笑两声。

    「不过呢,我终于相信他说的话了,我也亲眼看到照片了。」他脸上掛着的微笑仿佛随时会崩塌般,他是那么的脆弱。而我却什么也不了解,无法伸出援手去拯救正在下沉的他,想到这点,就像是一隻锋利的刀用力插在我心上,痛的我无法呼吸。

    「王子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还有你要和我说什么!」我再也耐不住性子,蹙紧眉,希望罗密欧能给我一个完整的答案。沉默环绕在我们两人之间,下沉的空气宛如千斤铁块压在我身上,想将我压垮、变成一个输家。

    「他只给我看了一些东西,说了些什么嘛……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罗密欧双手交叠在桌面上,死都不肯说出他与王子之间的小秘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挥手模仿起古人感叹政治腐败的话语。

    我眨了眨眼,给了他一抹安心的微笑。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心中却有一股害怕及不安的情绪正再乱窜,从脚底窜起的一股凉意,让我打了个冷颤。外头天色渐渐变黑,路灯闪烁着,准备

    要替行人们指引道路,月儿正缓缓爬上夜空的最顶端。

    「我上次无意间听见,王子和他的好兄弟说,明天要在市中心公园打最后一场架,还说什么要带刀啊、枪啊之类的东西,想说王子对你很重要,就通知你一下囉。」罗密欧无奈的耸耸肩,看着我的反应,静待下文。

    「不行!不可以让他去打架了,他的家庭就已经够惨了,还去打!」我咬着指甲,忿忿的说着,罗密欧就像是同意我说的话一样,点头如捣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的脑子中仍没有任何好方法,我的眼神飘向罗密欧,向他求救。

    「不知道呢,这种事情要处理也很棘手,乾脆直接带着警察过去吧,这样就可以解决事情了。」

    「不行啦!等等警察被打怎么办?」

    一急之下,我想都没想便直接回答罗密欧。两人瞬间安静下来,看着对方,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一边敲着自己的头,一边骂自己是笨蛋,罗密欧瞇起双眼,低下头偷偷笑着,方才严肃的气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代的是欢乐及开心的氛围。

    「你不讨厌我了吗?」我低下头,怯怯的搓揉手指。我彷彿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好像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耳边只剩下规律的声音,虽然我在心中早已有一个答案,但听见他亲口说出,那种感受又是不一样。

    「是我误会你了,嗯,抱歉。」他诚恳的语气让我不敢置信的摇摇头,用力捏捏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作梦。刺通感证明了这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这并不是梦,我开心的展露笑顏,巴不得现在就抱住他欢呼。

    我仍搞不懂王子到底和罗密欧说了什么恐怖的话,才会让罗密欧对白雪公主的仇恨值突然飆破表,或许王子真的有那种魔力,可以将人耍的团团转也不一定,而现在的他,不知道在哪里、正在做着什么事情。

    思念就像一条条河水,匯聚在一起形成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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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踏进家门,爸爸和继母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开心的说着要带我们出去吃好料的,我用手肘轻碰莫秋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也只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给我,接着摇头说不知道,看见他们完全没有告诉我的意愿,我只好搔搔头,乖乖跟着他们。

    在装潢高级、带有淡淡復古感的餐厅里,莫秋和莫莱两人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吵着爸爸和继母,说要吃着个、要吃那个,我咬住下唇,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心思飘到遥远的天边去,我低着头没注意他们正在谈论什么,只想赶快搞清楚王子与罗密欧之间的关係。

    「小堤,今天是要来祝你们三个人考试顺利的哦,要开心一点呢,每天都看你愁眉苦脸的,漂亮的脸蛋会长皱纹的!」继母开心的拉着我坐下,身旁那两人早已玩疯,拉着爸爸的手指东指西,我真想掩面说我不认识他们。

    「你已经决定好要上哪一所了吗?唉,要是你在学测那天失常要怎么办呀。」爸爸撑着额头,满脸担忧的注视我。我只感觉到冷汗滑过后背的冰凉感,害怕的低下头,不敢开口回他们的问题。

    好大的压力,好恐怖、好讨厌……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覆他们的,莫秋和莫莱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爸爸与继母则是不停讨论关于我与他们的未来,看着眼前精緻的食物,我却没有任何的胃口,甚至有一点反胃。我滑着手机,看着班上群组的line,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假借厕所之名,从他们身边离开,躲到餐厅外头的阴暗墙角,看着茱丽叶及其他人的对话,不是出去玩、就是去吃吃到饱,完全没有读书的气氛,这种情形就像是考完学测以后,大家像脱韁的野马,完全不受导师的控制。

    「你们都不会担心吗,学测耶?」在萤幕上飞快按下几个按键,送出后原本吵闹的line瞬间安静了下来,同学们沉默了三秒。

    「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算了吧,哥要拚指考!」

    各种奇怪的回覆如潮水般涌来,连平常不爱说话的同学也在line群组发表他们的意见,这时候我才发现大家都想拚指考,学测已经完全放弃,除了我们这群人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想靠学测上大学,我突然觉得这世界完全颠倒了。

    我听见有两人从远方往我这边的方向走来,那沉重的脚步声回盪在我耳畔,我有些担心的往巷子里再走了几步,接着,脚步声停下,取代的是哀伤的叹息声。

    「我想,关于小堤记忆的事情,我必须向你说明一下了。」

    「你知道,记忆扭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