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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见过,就没见过给同学签名的。”“祝安游,我收不收东西,我怎么做事,跟你有关系吗?”石新雨冷冷的声音,隔着刘风林的身体传来,带有微微的怒气。一时间,周围好几个人侧目观战。“不好意思,是跟我没关系。”祝安游话这么说着,语气却依旧明显带刺。石新雨立即说:“你知道就好。”祝安游也不知哪里来的愤然,她又恶狠狠地扒了一口饭,便把瓷勺子往盘子上一摔,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一小叠钞票,也没看清是多少块,就起身跨步过去,往石新雨面前的桌上,使劲一拍:“真对不起,没什么关系还要你给请吃饭,饭钱还你!”说完,她就返了身,猛地把自己的盘子一端,也不跟刘风林打招呼,就屏着脸,径直往回收处走去。走得极快,几乎挟起一阵风。只听得身后石新雨冷静的声音:“待会排练别让我们等你。”刘风林愣在那,张了张唇,最终没说什么。林琅更是木桩般坐着,漂亮面庞上挂着复杂难辨的神情,默默看着祝安游的背影快速消失在食堂的门口。关于这件事,后头有几点值得交代一下:第一,祝安游没缺席那天的排练。当然,也没跟石新雨说话。第二,在几天后的秋季运动会中,一贯体育表现平平的石新雨,出于意料地拿了个全校男子长跑第三名。第三,乐队里没人再见过石新雨给谁签名。那一天,正式开启了祝安游与石新雨曲曲折折的斗气史。谁能想到,他们三个今天依旧能坐在一张桌上,而位置变成:刘风林与石新雨面对面,祝安游偎依在石新雨身边。“这一回,你们可得让我喝上喜酒啊。”告别时,刘风林半开玩笑地说。“少不了。”石新雨扬唇一笑,一手牵住祝安游,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的路上,出租车电台里,放的是王菲的。唱到“相聚离开都有时候”那一句,忽然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了车窗玻璃上,又纷纷泪痕般滑下。“这天气,看来你回去的时候,少不了会淋一点。”祝安游惋惜地说。石新雨却把脸往她头发上蹭了蹭:“干嘛,希望我风雨兼程赶快走啊?”“明天礼拜一嘛。”“我忘了告诉你”,石新雨亲昵地凑到她耳边,似宣告个小秘密,“明天我放假。你不会赶我走吧?”“真的?好呀。”祝安游喜悦一笑。吝惜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赶他走。但到家之后,发生的一件小事,让祝安游对此有些懊悔起来。第25章吝(2)不一会,俩人带着一头雨珠,嬉闹着进了家门。踏入一只脚,祝安游就听到屋子那头有淅沥声传来,才霎时想起:阳台窗户忘了拉严。她“哎呀”了一声,飞快踢掉脚上的鞋,光着两只脚,就火速冲了过去。“怎么了?”石新雨急急地问,赶紧跟了过去后,才松口气,长手探着帮她收衣服,口中轻声嗔怪,“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看你急的。”祝安游撒娇耍赖一般仰脸甜笑,把手上衣服也一起堆他怀里:“放衣柜去。”石新雨倾身迅速亲了下她的脸颊:“遵命。”待收拾了阳台上些微的雨水后,祝安游唤石新雨吃水果,才发现,他正有点怔怔地半蹲在衣柜前,不声不响。她笑着走过去:“柜子太乱吓到你啦?”石新雨有些慌乱地把柜门一关,站了起来:“没有。”“干嘛呀?”祝安游推着他的手,撒着娇把门再打开。倏地眼前一亮,里头衣物整齐了不少,应该是石新雨方才帮她叠理的。“我的石美人真贤惠。”祝安游笑着,欲转身去亲他。但笑容在转身间僵住了,因为,视野里赫然有了一双白色男式棉袜,躺在理了一大半的彩色袜子堆上。是方宏的。祝安游心里咚地惊跳了一下,一时如被食噎。怎么会有个这东西———转瞬就想起来,是有一回雨天方宏落下的。那天傍晚,方宏送她回家后,在这喝了杯咖啡,中途不小心洒了一大半在他自己的脚上,袜子弄脏了。她为了感谢他帮她搬东西,便主动下楼到小便利店买了双新的给他,而他本来的那双,方宏自己动手洗了,晾在她阳台上。后来,大概是她收衣服时没留意,给一直塞衣柜里了吧。她伸手拈起那双袜子,有些尴尬地笑,小着声:“方宏的东西,丢角落里,都给扔落了。”“没关系,历史文物嘛,你要想收着,就收着。”石新雨平静地说,一边挺着脊背,转身出了房间。他那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当然是在故作大方。祝安游跟着出了去,在他背后追着说:“那我,把它收在合适的地方。”石新雨脑后的黑发微颤了下,头也没回:“好。”“你转过身看看嘛。”祝安游忐忑着心,软声央求他。说了三遍,石新雨才不情不愿地慢慢回了身。只见祝安游手一松,那只白袜子噗地落进了“合适的地方”———客厅的垃圾桶里。石新雨朝她勉强一笑。祝安游心里千万个舍不得,加千万份忐忑。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精瘦腰身,脸偎依在他怀里:“你吃醋了?”“没有,我跟一只袜子吃什么醋啊。”“那你,是介意?”石新雨手摩挲她头发,克制着说:“你跟他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介什么意。”“我跟他谈了差不多一年,他只来过两三回。”“哦。”他语气淡淡地。祝安游心中莫名地难过,眼眶倏地酸了:“你介意的话,我会理解的。”石新雨轻轻叹息了声,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带着点疼惜说:“真没有。”“你明明就不高兴,我又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一点点,没什么,男人的毛病,一会就好了。”祝安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嘟着嘴巴偏过了头去:“我说过的,三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如果你心里头疙瘩,我也不想叫你一直不舒服,而且这样也没好结果的,何必呢。”“你什么意思?”石新雨有点发急地捏住她胳膊,力道没控制好,捏得她生疼。祝安游低着头,默不作声。石新雨无奈地掰抬住她下巴,把声音放得又低又软:“我这个样子,你生我的气了?”“我说了我理解的。”祝安游执拗地垂着眸。石新雨心焦地把她搂进怀中:“游游,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