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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沉湎进书里去。几分钟后,又是叮一声。祝安游不耐烦地探手点开一看:“下楼,还你的耳坠。”啪嗒!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在祝安游猛地弹坐起来时,被她的膝盖给扫了下去。水泼溅在地板上,杯子撇下几小块碎片后,带着裂纹骨碌碌滚了几圈,停在沙发脚边。祝安游死死盯着那条短信,心跳骤疾。是石新雨!他不是回青市了吗?他什么意思?!他明明以为自己是李烨的女朋友,还弄这一手,出的什么牌?而且,他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祝安游心里七上八下了一番,在冷气里都出了一手的热汗,洇染在手机屏幕上。“你不是回青市了吗”、“太晚了”、“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不知道你是他家亲戚”……祝安游反复打了好几种方案,可都不如意,都一个个字删了。最后,她望着自己编辑的“耳坠我不要了”这行字,咬牙按下了发送键。这个回答,含着一种解脱的愉悦,也带着一种割舍的刺痛。不过是回一条短信而已,祝安游已经精疲力竭。颓然地倒进沙发里,用毯子蒙上脸。落寞感就像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一样,四面八方向她涌去,将她盘剥。才刚倒下半分钟,电话铃声就兀自响彻客厅。第一遍,祝安游没理会。第二遍,她探手拿了过来。居然还是石新雨的那条号码。祝安游微红着眼,一手攥着毯子角,一手握着手机,死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心突突地跳,身子简直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瑟瑟发抖。第3章乱(1)祝安游不敢接。可越是不敢接,她此时越是不愿因此承认自己的懦弱。终于,祝安游坐直了身子,用尽力气划拉开屏幕,在口齿之间做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喂。”电话那头沉实的声音立刻传来:“为什么不要了?”“不需要,也不想要了。”“你是怕见我?”石新雨在那头轻微地一笑。祝安游被他这一句说得太阳xue噗一跳。但仍旧鼓起勇气:“你故意找了这么一茬事,还不知从哪里要了我的号码,这么晚了,跑到我楼下找我。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我没有必要配合你。”“祝小姐,拿个东西而已,我会吃了你吗?”石新雨口气散漫,似乎确实是她多想了的样子。祝安游脸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下来拿走吧,再多说就实在没什么意思了。”他淡然,仿佛厌倦了似的。祝安游心头一颤,犹豫了下,说:“好吧。”祝安游穿着整齐,踩着黑色凉鞋,乘电梯慢慢地下了楼。出了电梯口,见楼门开着,她向外望去,遥遥地看见对面那株大紫薇树下,石新雨笔直的身影。这么一看,他仿佛更比从前高了不少。夏夜花木的清香萦绕至鼻尖。角落里还有蛐蛐的幽幽鸣叫,更衬得一片宁静。此刻,她在明,他在暗,祝安游顿时有一种被审视的不安。她微低了头,加快脚步,走出一楼明晃晃的灯光。“给我吧。”祝安游走到石新雨面前,仰头看他。路灯的薄光,透过花木的叶簇,把细碎的影子洒在他身上,还勾勒出他鼻子耸立的线条,如一幅素描。石新雨默然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只珍珠坠子,递给了她。祝安游将带着他体温的两只耳坠,握进手中:“你到底有什么事?”石新雨挑眉:“不就是送东西吗?”祝安游回避着他的目光,只直直望着他宽肩膀后的紫薇树叶:“是吗?我猜想,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好了,有意弄清楚我住在哪里。李烨的车钥匙是你放下的吧?我的号码也是你想了小法子弄来的吧?这样就是为了送个东西吗?”石新雨定定地看着她,等她说完,忽然淡淡地一笑:“你以为我会为了见你这么费心思?”祝安游心尖酸酸地一蹙,强撑起最后的勇气,勉强笑道:“好,是我多想了。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怎么出去我想你认得的吧?”说完,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一只强有力的长手,从身后准确地一把捏住。“你别……”祝安游蓄积的勇气已然耗费完毕,此刻被他一碰,不禁暗暗发抖,心中一片茫然无措。恰好这时候她电话响了。李烨。石新雨放开了她。“喂李烨……我在家呢……没事……在,在看书……好……好……对啊……恩我准备休息了……好回头再说。”祝安游刚挂了电话,就听得身畔石新雨幽幽的一句话传来:“你从前,也是这么骗我的吗?”祝安游心中已是疲惫不堪,只奋力往回走去,一边将手机塞进口袋:“不要再说从前了。再见吧。”话音未落,身后就有一阵风来。石新雨迅速逼近的气息,令她恐慌地回头。然而未及反应,他的身影已经罩住了她。祝安游被他挟腰提着,双脚几乎离地,只觉重心在稳与不稳之间,一刹那心惊rou跳。石新雨就这么带着她,大步流星地往电梯里走去。“你干什么…干什么…”趁着石新雨去摁电梯的当儿,祝安游握着拳头推他肩膀,但徒劳无功。下一刻,她已经被他冰着脸挟裹进了电梯厢之内。脊背撞在金属硬板上,小小的咚一声。他恃强凌弱般地摁着,吻过去,辛辣,凌乱。“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祝安游吃疼地拧着眉头,拼力将头向左右偏移,逮着他唇齿的空隙说话。石新雨闷闷地哼了一声:“你不是不想说从前了吗?”“你用这样……的手段,不觉得……很没品很无赖吗!你……”祝安游无助地推搡他。珍珠耳坠从她白皙的手指间漏了出去,掉在电梯厢的绿色地垫上。“你跟我之间,说这个,没什么意思。”石新雨凑在她唇边,眯起眼,低低地说着,声音似从腹腔里发出。“快放开我,我喊人了。”祝安游气息不匀,把一句威胁说得十分无力。石新雨不加理会,反而用力地噬咬了一下她的右耳垂:“说,几楼?”祝安游吃痛又吃痒,竭力沉默,脸胀得通红,面额上浮出细汗来。此时,已经合上的电梯厢门,忽然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陌生男人惊愕的表情。他看着里面这对似是过激情侣的年轻男女,愣了一秒,然后火速伸长了手,又将门给摁合上了。祝安游瞥见了,羞愧得想要钻进电梯道里去。石新雨则连头都没抬。“快说,几楼?”他又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