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苏文桐气得七窍生烟。老郑爱人有名的醋坛子,搬弄是非,居然造谣到这地步。“她在哪里跟你说的?”“市第一医院。”董云芳目前像活死人一样躺在那儿。“她去看董云芳了?”“对,郑哥两口子,和我。我是被拉上的!”“你们一起进的病房?”“没没。大夫说她状况很差,我们人多,最好轮流去。”苏文桐感到手心出汗:“她一个人进去,呆了多久?”“我和郑哥也就呆了一分钟,董处长说不出话。郑哥看她病得严重,去向大夫打听。他爱人探望时间长,被护士叫出屋的。我还奇怪呢。”“她出来有什么表现?”“说头晕,拉着我坐下。郑哥一直在诊室。她说遇见烦心事解决不了,找我商量,说东说西,扯出了那些话。”芸芸,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还要玩多久?“对了,李婷,你的手机能打网络电话吗?”李婷想了想,说:“能。郑嫂给我安了一个,说不花电话费。”“她用你的手机打过吗?”李婷在他的启发下仔细回忆:“医院里拨过。昨晚上她来局里接郑哥,赶上手机没电,又借我的用过。其实我通话包月,不怎么需要那个。”“知道她打给谁吗?”李婷茫然。打给的当然是苏文桐的手机。她在故设疑阵。苏文桐如梦初醒。多少年前,芸芸就玩过这个套路。“啊,你所谓的室友的QQ其实是你的。你干嘛骗我?”“真金不怕火炼,好人不怕考验。看你对我室友承认我可爱的份上,赏你一个吻。但可爱前面没有加最,所以取消。”苏文桐摇头,驱散回忆。“李婷,我想起有事,先走了。”“啊,您不说局里的项目了?对了,打折的袜子我抢了好几打,穿一年也穿不完。这几双您捎给林姐吧。”“你慢慢穿吧。”苏文桐一边跑,一边给野鹤打手机。听到对方的哭腔:“走着走着,街上全是人。我搞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我在哪了。”苏文桐让他呆着别动,然后发动车,去他的位置接他。“找着女鬼的下落没?”“不是那女孩,是我同事的老婆。我们先回宾馆取你的符,再去他家。”想到女鬼缠身的是老郑妻子,老郑在和芸芸同床共枕,苏文桐胸口犹如被细针扎了一下。野鹤问:“今天直接过去?”“对,给她个出其不意。”说到这个词,不相干的记忆总要跳出。“苏文桐,老是吃饭、送花,我烦了。给我一点出其不意的浪漫。”“想不出来?先来个五毛钱的,你爬上旁边这棵树的树顶,对所有人喊你爱我。”我要出其不意了,芸芸。☆、芸芸(下)车如脱缰野马,驶近老郑家的小区。苏文桐先拨老同事的手机,探探口风。“又没人接。”“那,在下面等吗?”“不,上去瞅瞅。”像许多以知识分子自居的人一样,老郑不好走动,来往的朋友一手数的过来。他倘若不在单位,只会在家。读读书,喂喂鱼,写写字。也许,他没想好在董云芳垮掉后怎么面对苏文桐,所以故意不接来电。当务之急是把藏在她爱人身体里的东西赶出来。两人从电梯出来。苏文桐又打他的号码,依旧无人应答。“看来真不在家。”“不对,你听。”苏文桐走到老郑家防盗门前,侧耳倾听。里面传出邓丽君的,是老郑设的手机铃声。“他人在里面。”苏文桐咣咣敲门。门后寂静无声。再打手机,依然飘出隐约的“啊——在梦里——”。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们去问问物业。”野鹤自告奋勇:“老哥我有办法。”他掏出一张符,贴在冰凉的铁门框上,指头交叉捏成法诀,口里念念有词。门锁“咣当”向外弹开。世上还有开锁符!苏文桐开了眼界。他们拉开门,往里望去,同时大惊失色。客厅正当中,一个大男人倒在地板上,脸朝下,血流了一地。“老郑!”苏文桐冲上前。老郑那汩汩往外冒血泡的脑袋边上,到处是碎玻璃渣,两尾金鱼挤在仅剩一角的缸底死水里。“额——”人还活着,发出哼哼声。“老郑,我是苏文桐。谁把你搞成这样的?”“她——”“她是谁?”老郑含含糊糊说:“我,我不要再,再睡沙发。她,拿鱼缸砸,砸我——”苏文桐猜到那个她是谁了。“她人呢?”老郑晕过去。“师父,打给急救中心!”苏文桐站起,查看每一个房间。再没有别人。卧室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枝迪奥的丝绒唇膏。床边的角落,搁有周仰杰的尖头高跟鞋的鞋盒。这些奢侈品,往常是绝不可能在老郑爱人身上看到的。只能来自她。“苏文桐,你别疑神疑鬼的,化妆品是我跳剧场做展模挣的。我不靠你,也不靠别的男人。”“苏文桐,你再给我脸色看,我就在这里嚎啕大哭。哭整个晚上,哭到警察把你铐走。我豁出去天天去拘留所,给你送盒饭。”“文桐,文桐。”刚叫完救护车的野鹤,一脸焦急:“她跑了,怎么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苏文桐用手擎住头。这当儿,他看到静静伏在茶几的木头纹理上面的老郑的手机。老郑讲过,她老婆总想查他。为了达成所谓的家庭战略互信,两人手机装了关联定位的软件。谁的行踪都没秘密。苏文桐立即拿起那个手机,借老郑的指纹解锁,点开软件。顺利得异乎寻常,屏幕显示,老郑老婆此刻人在三条街以外。“师父,你看着老郑,等医生来。我去追她!”“好,你别蛮干。找到人通知我,我打车过去。”车的四轮,在内燃机的驱动下嘶鸣滚动。苏文桐的心,和内燃机一样沸腾。他隐隐觉得,芸芸已占了上风,并且一直在牵着他的鼻子走。坐标锁定在一家标榜巴黎风情的甜品店。他靠边停车,在街对面观察。透过甜品店的橱窗,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室内室外,全然不见老郑爱人的踪迹。然而坐标却呆在原地不动。苏文桐心头的阴影,如夏日的乌云般扩充。他一跺脚,直接走进去。店内的桌子大部分空着。穿女仆装的服务员围在一张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