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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公可曾真正做过对不起云国的事?”周海望向韦桥反问道。韦桥这一次没有欲言又止,他沉默了。当荆长宁和萧嵘并肩走到人前,之前所有一切的传言不攻自破,所谓的决裂,更是无稽之谈。韦桥在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很多。比如丹云之战,比如这一次三国盟军的压境。似乎乍一看是萧嵘偏向了荆长宁,背弃了云国,但细想下来,丹云之战本就不该出兵,而这一次,若不是三国盟军的出现,整个云国早就已经万劫不复了。究其对错?萧嵘可曾做错了什么?“你大概还不知晓,我这次身陷囹圄,究其根本是云襄,而长宁孤身入紫朔城,也是为了救云襄,言尽于此,我没有时间等你细思。”眼前的一切起于云国内乱,亦终于云国内乱。萧嵘深望了一眼士气低迷的云国三军,“愿与我萧嵘走的,我不会辜负你们,若是不愿,也希望不要拦阻。萧嵘在此谢过。”萧嵘伸手作揖,一拜到底。“长宁,海哥儿,我们走。”荆长宁能感觉到萧嵘低沉的话音里有些微颤。他一直控制着自己对云军的感情,也未曾真正想过要夺得军权。他是云军的魂,却并不是云军的命。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云军从来不是离不开萧嵘。而于萧嵘而言,算上如今八年军旅,哪怕萧嵘一直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心神,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大将军!”身后传来一阵齐整的喊声,声动云霄,撼彻肺腑。荆长宁感觉到萧嵘的步伐明显僵了下。一个回眸,只见刀兵齐整,直指苍穹。“誓死追随大将军,守我云国!”“誓死追随大将军,守我云国!”“誓死追随大将军,守我云国!”……眼前的局势越来越乱。最南方是墨凉和庄新带领的林国百万大军,再向北,是三国百万盟军。再北便是林蔚然带领的四十万大军。最北是荆长宁和萧嵘。彼此穿插,彼此对峙,危机四伏。两方的兵力相当,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有把握冲过对方的军马去和己方会合。局面就这样僵持着。林蔚然的眼眸微眯,那种天生的冰冷在眸底氤氲着。要破局。必须要破局。脑海中飞旋着零碎的思绪,记忆回旋,思缕缠绕。……“……帮我,拔箭。”“……我在想,你居然还没死。”“……我的意思是,我想娶你,做我的妾室……我观你衣着,应当也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攀上我,是你一生的福分。”“……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拔箭之恩,我会记得,他日有缘,我会还你。……林蔚然的眸底一凝,从阴冷之中,生生流露出一抹怪异的错愕。“是她?”他皱眉道。即便他向来冷淡,此刻竟在战局莫测的战场上走了神。他的记忆向来不错,即便那时是夜间,他又受了重伤,但当日那名女子让他觉得有趣了些,索性他便多记了两眼。方才见到荆长宁的那一刻,他便觉得眼熟,寻遍记忆深处却并未想起那人是在何处见过。直到恍惚间一个思绪炸开。林蔚然斜飞的眉平展开,整个人难得不知所措,有些沉默。是他看错了?不过是长得相像而已?可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只不过是粗布钗裙换做一身青衫。沉默良久,林蔚然抬起眼睑。“孤知道该如何破局了。”他微勾右唇角。……四十万叛离的云军忽的向北急退。荆长宁和萧嵘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林蔚然必然是要和林国大军回合的,那他必然是要向南行军,就算他破不开三国盟军百万之众,也没有后退的道理。紫朔城门吱呀地关上,城墙之上,荆长宁和萧嵘并肩而立,和退回的林蔚然遥遥相对。马身上的林蔚然抬起眼眸,忽略了立于一侧的萧嵘,目光直直落在荆长宁身上。这一次,他看清了,眼前的这人的确和那夜的女子长了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林蔚然眸底的冷色似乎收起了不少,倒是那种邪气开始在眸滩深处氤氲。林蔚然那张脸乍入眼底,混合着愈加明媚的天光,格外地有些震撼。荆长宁蹙眉,隐隐地,那种很熟悉的感觉又是涌上心头。萧嵘望着林蔚然轻勾的唇角,有些不安地望向蹙眉的荆长宁。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喂,他有什么好看的?”萧嵘拉过荆长宁挡在她身前。“他能有我好看吗?”荆长宁坦然摇头:“没有。”林蔚然望着将荆长宁挡在身后的萧嵘,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软肋。他笑了笑。“荆郎君可还记得,年前在羽国,我们有幸见过一面。”☆、第274章所谓的报恩一语落,入投石入水,一片波澜。荆长宁眸底掠过一丝暗色,从萧嵘背后走了出来,目光凝在林蔚然面上。她想起来了。“是你?”话音带了些疑问,但荆长宁的眼眸中并没有疑问,她死死盯着林蔚然的脸,眼眸眯起。林蔚然望着荆长宁忽变的神色。心中一晃。真是没想到,呵,那真是有意思了。这么说来,他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想到这里,林蔚然眸底忽地浮现一抹笑意,他伸手按在自己右边的胸口,那里,曾经是荆长宁替他拔箭的地方。“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救了我?”他戏谑问道。荆长宁眼睑微抬,然后摇了摇头。“我从不做后悔的事。”她说道,“即便是条狗,当初我也会救。”林蔚然面色一沉,便听荆长宁继续说道。“况且,再杀了便好。”不后悔。即便是条狗,当初她也会救。再杀了便好。林蔚然眉心一沉,望向荆长宁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玩味。眸底灼灼,像是一只阴冷的毒蛇。荆长宁坦然地望向林蔚然。她的确不后悔,若是一条狗她定然也是会去救的。更何况当时就算林蔚然死了,林国还有林津。于她而言公子蔚然与公子津并无差别。所以救与不救,当真没什么后悔的。再杀了便好。一侧,萧嵘望着林蔚然的目光,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是男人,他对那种眼神再熟悉不过,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征服欲。如果他们在羽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