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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出事了。“你,”几个官兵听见了什么伸手朝着这边指过来。张大婶子回头不安地望了一眼,“说的就是你。”为首的官兵挥了挥手,“抓起来!”乱,都乱了。“官兵当街抓人啊!”傅老先生哆嗦道,捡了几次没捡起的酒葫芦索性扔了不再捡。人群哄散。张大婶子面色一乱:“你们,你们不能抓我,我没犯法条,无凭无据你们不能抓我!”“无凭无据?”为首的官兵嗤笑,“谋反,那是要诛九族的,上到七十老翁,下到三岁幼儿,还要什么凭据?”张大婶子望着围聚过来如虎如狼的官兵,没挣扎几下就被手腕后扣着拿下。人群散开,脸上皆是不安颜色。乱了。都乱了。……约莫过了半晌。一个青衫少年从紫朔城门下走过,身侧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荆长宁立在市集间,望着一片萧索的景象,眉心蹙了蹙。“不是说云襄一心想要将云国治理成乱世的一方净土,据说云国法条井然有序,人心齐聚,市集喧哗的吗?”荆长宁自语道。为何此时她所看到的是人烟稀微人心惶惶?她走了几步,然后看到了告示墙上的一连串告示,大概有二三十张,一眼望过去除了第一张后面皆是一连串的画像。荆长宁目光从后面晃过,便直接落在第一张上。“谋反?”她低声念道,旋而沉眉,“看来出事了。”她立在告示前继续看下去。——王已诏令天下,废云襄之名,贬为布衣,现城卫军齐聚公子府衙,誓清谋逆余党,待肃清严正,以昭告天下。荆长宁沉默片刻,松手放开缰绳,在枣红马脖子上拍了拍。“去城外等我。”她说道。“若是三天后我还没有回来,就不用等我了。”荆长宁顿了顿,“你想去哪就去哪,可以去找文逸,也可以回落雪原。”说罢,她转身离开。枣红马随着荆长宁走了几步,低声嘶鸣了几声。荆长宁没有回头再说些什么,只是步伐加快了些,未过多久便将枣红马甩到了身后。转过几个弯,步伐从市集转到一处巷子,荆长宁抬眸望了望,然后伸手攀上一处偏高的屋舍。事情很不对。荆长宁寻了处渐高的屋舍,然后俯瞰着整片紫朔城。街市上的人很少,而且步履匆忙,唯一嘈杂的人影都汇聚在一个地方。公子府。……“按着云天会的名册。”林蔚然将卷宗扔到桌案上,“一个都不能放过。斩草,要除根。”陆存续应声称是,然后皱眉有些不安地问道:“萧嵘不在,要想动云襄会容易一些,只是云军的右将军周海……”云襄之所以让陆存续一直以来忌惮,除了朝堂中的话语权,便是兵权。萧嵘的,周海的。若是对云襄下手的时候,周海举兵而反,他们可能会功亏一篑。林蔚然想了想。“关戎良应当中毒了。”他说道,“军中人心也会和朝堂一样绷紧。若是周海有什么轻举妄动,便坐实了兵权之争。”陆存续很快回过神。“主公高明!”他惊叹道,“实在是太高明了!”之前他给关戎良送去的人参有毒,但陆存续没想到这一局其实真正要牵制的人不是关戎良,而是周海。毒是陆存续下的,但在众人眼中陆存续并没有这个动机。☆、第255章需要帮忙吗所以,若是周海有所轻举妄动,便会坐实军中夺权争斗,所有人都会认为关戎良中的毒是周海下的。除了关戎良和周海,其间还有左将军韦桥牵制,韦桥唯一忠的是云王,对于党派之争向来两不相帮,周海若真的有所妄动不仅在难以夺得军权相助云襄,反倒会坐实云襄谋逆的罪名。如此制衡之下,军权的一方被掐断,云襄必然是独木难支。唯一的变数……大概是如今渐身处何处都不知道的萧嵘了。可是他再过神勇也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林蔚然听到陆存续的惊叹,轻抬了抬眉。“所以,这件事办得漂亮些。”他说道。……“外面的人已经围了两天了,不仅如此,兄弟们的家人多数也都被抓了起来。”何立笙望着云襄焦急道,“他们这是想逼得所有人人心惶惶,用不了几日,整个公子府不攻自破。”云襄沉默良久,忽道:“我没有谋反。”何立笙咬牙道:“大家都知道公子不会谋反!可是问题不在于此,此刻的情景公子必须拿个主意啊!”何立笙望着一直沉默的云襄,心中颇是愤懑不安。事发至今已有三日,云襄唯一做的就是将前来避难的云天会众人护在公子府内,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做。既安抚不了人心,也给不出如何扭转局势的对策。何立笙来回踱步。他早该知道的。云天会真正的支柱是萧嵘,云襄徒有一腔热血,徒有忠直耿介,却并无能力。能聚云天会,靠的是云襄的名望,和萧嵘的能力。可是……如今局势……何立笙忽然想到,萧嵘早在年前就退出了云天会,如今更是不在云国,若是他真的回来了,面对这样的局势,他还会和他们这些兄弟同生共死吗?毕竟谋反的是云襄和云天会,萧嵘并不在其列。“你们放心。”云襄哑着声音道,“若是他们真的打进来了,我一定会拼死护着你们逃出去。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放弃你们。”何立笙顿住来回不停踱着的步伐,皱眉。“公子此刻,要做的不是许诺生死。”他咬牙道,“公子能否给出对策?”云襄垂下头,眸底划过恨色,却渐渐化作无奈。“我?我要是有对策还能被落到如今地步?”他苦涩而无力地笑道,“我从来……都是最没用的那一个。”何立笙沉默片刻,开口道:“我去召集兄弟们,今夜突围,能走多少是多少,不能再拖了,拖得越久人心越散,活下来的机会便越渺茫,如今局势,只能这般,能救多少是多少。”云襄不安道:“可是,如今在公子府的兄弟们不过七十七人,其间还有一半没有武功的文士,而围住公子府的人三千有余,又怎么可能突围出去?”何立笙别过头,语音有些焦躁。“那公子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他问道。云襄哑口。“我……”云襄一拳砸在桌案上。他忽然很恨自己,他没用,他是真的没用。“我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