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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进水啊。”下班下课的高峰时间,等有好一会儿,艾德闻端着餐盘过来,在她面前放下,他点了三份套餐。陆嘉洛已经用纸巾搓掉了裤脚上的泥点,扯出手腕上的皮筋,正要扎起一头长发,看见桌上有一份是吉士汉堡,动作便慢一些。她最喜欢吉士汉堡,不经常点其他的,从来没有特意提起过,只是小的时候,偶尔和他一起吃过几次麦/当劳。吸管戳进可乐里,陆嘉洛假装不经意的问,“你的同学里,女生多吗?”艾德闻低头啃起汉堡,抽空说,“五六个。”“我闲着没事逛你ins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你同学,长得都很漂亮啊。”艾德闻忙于自己的晚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她在说什么,就点着头。点什么头!陆嘉洛的五脏六腑窜上一股无名之火。她需要喝一口冰可乐,冷静一下。一团包装纸扔在餐盘上,陆嘉洛挑着薯条吃,灵光一现,“不然,你把酒店房间退了?我学校附近有一家招待所,环境又好又便宜,这样省下的差价还可以留给我当生活费。”艾德闻刚刚开始消灭第二枚汉堡,也舍得缓缓抬头,认真说,“我是你堂弟,不是你的……钱包。”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呢,亏她还紧张一下。艾德闻原先下榻的酒店一晚六百,陆嘉洛介绍的招待所一晚九十五。走进招待所,在一楼等他的时候,将近黄昏,他推门进来,身后拖着一只行李箱,她见外面天空彻底黑下来了。办理入住,前台的阿姨说,“没有大床房了啊,只有单人床的,要小一点儿,你们挤挤没事儿吧,特价八十。”陆嘉洛有些慌张的解释,“不,不是,可以的,就他一个人住,我是送他上去。”阿姨哦一声,拉开抽屉摸钥匙,“身/份证,押金一百。”进电梯间,他按下楼层指示键,她将几张现金折叠,塞进裤子口袋,一边还说着,“等我生活费到账就转给你。”隐约听见电梯上升嗡嗡作响。陆嘉洛想起挽回一下形象,在他身旁,要仰起些头,才能观察到他的表情,“而且你住太远我不放心,这里离我学校几步路,要是有什么情况,我还能第一时间赶到。”艾德闻很不给面子的撇开脸,“算了吧。”用钥匙开门,房间里空气微微泛潮,光线阴暗,她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灯不是很亮。门旁就是卫生间,狭窄的一条。陆嘉洛率先进房间,活脱脱一个房屋中介,“挺干净嘛,还很安全,你看——”两步就走到头,指着雨夜说,“窗有锁!”艾德闻掀开床上的被子,没有想象中烟头烫出的窟窿,往床上一坐,轻声叹着,“跟你就没好事……”她深感歉意,坐到床上他的身边,“你生日还有两个月?有准备请假回家吗?”他胳膊一伸就碰到行李箱,拉来一旁,想也不想的说,“十二月放冬假。”她一脸的原来如此,又说,“我都想好了,让许女士包几斤饺子,她包的饺子远近驰名,馋到邻居厚着脸皮上门蹭吃蹭喝,等你生日前一天,我一定送货到你家。”艾德闻转回头,看着她,要说什么,也消失在这一分一秒,与她的距离之间。今天陆嘉洛忘记刷睫毛膏,口红被吃掉了颜色,头发还扎在后脑勺,露出瓷白细长的脖子,黑色一字肩的上衣,紧贴着美好的胸脯。黯淡的灯光下,他脸庞的轮廓感更浅,却显得眼眶更深一些,瞳孔是漆黑,不了解他,此刻会以为他是一个冰冷的、阴郁的人,他的气质是可以随着光照不同,而变化的奇妙。陆嘉洛脑子里突然蹦出前台那个阿姨说,床很小。她站身起来,说着,“晚上要查寝,不能太晚回去。”他撑住两腿的膝头,也要起身,“我送你。”陆嘉洛挡住他,“不用了!”她捡起地上的雨伞,“你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没课,到时候再来找你。”晚上八点半,窗外雨要停了。蒋芙坐上窗台,叼上一根烟,单手点着火,低头瞄见有人打着令她眼熟的伞,走进宿舍楼。果然,几分钟之后,寝室门被打开,她便说,“回来啦,要不要来一根?”陆嘉洛摇了摇头,“洗澡。”深夜十一点,寝室熄灯,雨声又渐渐沉重。做完睡前的最后一件事情,定下明早起床的闹钟,却无法入眠。陆嘉洛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说,“我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上一个不可以喜欢的人,就是有不可抗力的因素,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你们说她该怎么办?”阿宁别有意味的,“呦——”蒋芙替她讲解,“一般用‘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的,其实就是‘我’。”陆嘉洛爽快的坦诚,“好吧,是我。”阿宁又疑惑的问,“可你说的这个人,好像不是莫燃吧?那莫燃怎么办?”提到了莫燃。陆嘉洛扯起被子盖住头,声音闷在里面,“今晚我什么都没说!”朝夕共处同一片屋檐下,都知道陆嘉洛只是性格上的小辣椒,人还是傻白甜。蒋芙翻身趴在床上,对着她的床头喊,“你个怂包,起来!”对面床没吭声。她继续说,“让我们进行两秒之内快问快答环节,准备好了没?”陆嘉洛从被子底下冒出头,“……你说。”蒋芙问,“米饭还是汉堡?”她回答,“汉堡。”“鸡腿还是鸡翅?”“鸡翅。”“可乐还是咖啡?”“咖啡。”“莫燃还是他?”“他……”陆嘉洛脱口而出,只有一个音节,连临时变卦的机会都不给她。在黑暗的房间里,剩下沉默、雨打窗户。从阿宁床位的方向,传出一声叹息。蒋芙好笑的问,“你叹什么气?”“应景。”阿宁说。思考已久的陆嘉洛说,“你们发现没有,我都是回答后面的,这属于回答的惯性。”蒋芙敷衍的出声,“哦——”阿宁手臂挥出床帘,豪气的说着,“你尽管找借口,说服得了你自己,算我输。”☆、chapter17上午最后一节课,没有人再用窗帘躲避阳光,它开心的钻进树影间,散发着被人承认的温暖和寂静,等到冬天,它发现自己是被利用的,就只剩下冷静了。陆嘉洛低头划着手机屏幕,转笔,课本翻着第一页。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捅她一下,圆珠笔啪的掉在桌上。入眼是低跟女士皮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