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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还原真相,不冤枉谁也不放过谁。”“她还说过,其实不是很喜欢当律师,因为有罪无罪律师是不管的,只要辩护就够了,纪检律师稍微接近检察官。”这回韩纵停顿了很长很长时间。☆、陈小蜜到底靠不靠谱25韩纵先是摸到医院,搞清楚受伤矿工是哪几个,又去病床看望一下,但询问的过程并不顺利,几个受害者守口如瓶,一直在说单位没有亏待自己,其他的一个字也不吐。——没有利用价值。他不带怜悯地走了,去工地或农田实际看了桃树种植和白酒发酵,真真假假还挺像那么回事,但跟那些人聊天得到的信息却差强人意。把这些事都做完,天色已经很晚,他跟裴衡交流一番,回到宾馆房间。第二天,他专门走访村民来了解情况,说是让裴衡检查疫病情况,是上级派下来的例行任务,在挨家挨户给村民体检的过程中,他就得旁敲侧击地进行询问。这个过程没能给办案带来突破进展,但至少令他了解了一些真正的实际情况。他整个行动虽头绪繁多但有条不紊,一步步慢慢推进,充分彰显了一个检察官的职业水准,当然更多的还有他的执着,来回奔波竟丝毫不觉疲惫。第三天,他终于撬动了一个人的嘴,拿到一些很有用的信息。“只要你门子够横、路子够野,这个事就很容易做成。有钱疏通关系,也不愁挣不到钱。”但那个村民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讲,但他吐了个人名,还说这人是老江湖,对内`幕甚为了解。韩纵回去一查,发现是以前退下来的老干部,子女都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这种人没什么牵挂,愿意讲实话并且提供线索的概率就稍微大点。韩纵又过去套话、追问,那人起初不肯说,后来终于透露一点,说私开一个煤矿还蛮耗钱,光那些设备就要花几十万,第二大开销就是“摆平”上边好多部门,比如地矿局、市委办、煤炭稽查队、环保厅、派出所等等。“上边不同意,这事就办不长久。每个月要向村政府交四千块保护费,乡政府是七千,市政府就更贵,要好几万呢!但只有这样就能保证每次检查人员一来,矿主就接到村政府的电话通知,等检查的人到了这儿,他们已经用装载机事先封住矿口,等到那些人一走,再来开工就万无一失。我跟你讲,从村到乡到市,一层层都得有人,但凡少一层这事就办不妥。”韩纵想让他吐出个人名,之后好顺藤摸瓜,那人沉默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其实最快的方式就是逼那些矿工吐出来,但他们已经收了巨额的赔偿费和医疗费,现在铁定不会泄露。陈易澜也来医院看望病人,没跟韩纵一起更没以检察的名义,她什么都不询问,只是关心和安慰。当时韩纵正站在外头看,心想这陈易澜还真是“入戏”,说她是小蜜,她就尽职尽责去演好一个花瓶、傻白甜,始终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尽在跟他们拉家常,聊到最后还谈笑风生。所幸他一开始也没指望她能起多大用,只是觉得既然她这么渴望那就带上吧,自己麻烦些也没什么,毕竟他对她的容忍度比较高,但如果是其他女的,那可坚决不带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所以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在纵容她。整个行程又不温不火地进行了几天,韩纵掌握不少证据,但绝大部分都只是证词,真正的实锤还得靠精准定出黑煤矿的位置,并且取得一定量的样品,后者倒不难,毕竟过几天他就要去厂子里看货品和成色。私开煤矿违法,但这种煤炭加工厂完全合法,他们的账目肯定也做得很漂亮,挖出来的黑煤全被记录成从外面正经采购的。他得好好探个底。陈易澜这几天的行踪非常古怪,白天去山上晃悠,跟观光旅游似的到处跑。或者去医院照顾那三个受伤的矿工,手把手照顾,拉近距离,后来他们都不叫她陈秘书,而是热乎叫小陈。她一系列的行为,给人感觉就是她心思根本不在查案上,只是过来当一个善良的志愿者。韩纵私下里还打趣过,说她不像干纪委的,应该去党委,如春风般温暖。她听出这里头的淡淡嘲弄,但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我说过不会拖后腿就一定做到。他没有认真琢磨这话,只是笑着敷衍,“行行行,你只要保持这种状态,不随便乱跑,我就可以放心。”他目光宠溺而纵容,但她却不太喜欢,准确来说甚至有点抵触,因为这目光本质是意味着“你弱也没关系,本来就不指望你干什么”。陈易澜咬咬牙,但还是没吭声,只是跑得愈发勤快。韩纵觉得她做的是无用功,后来也没继续关注就忙自己的去。结果有一天,他又去医院找人问话,顺便到楼上病房一看,陈易澜这次依旧在,而且她把自己当护士,对几个病人照料的事无巨细。矿工家里的小孩都在上学,妻子要做零工又要煮饭和顾家,只能在送饭时来医院一下,所以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只能靠医院护士。但很多护士会擅离职守,夜里值班也没个人。陈易澜倒是不怕脏也不怕累,真的在照顾而不是做做表面形式。那种脏兮兮的呕吐物,她都端出去倒掉,然后拿拖把回来打扫。说真的,这些伺候人的脏活儿,检察官那帮男的,是怎么都做不来。韩纵看了心里很不适,立刻把她叫出来。“陈易澜,你觉得我没给你安排工作,自己太闲了非要找点事做?”她想了想,竟干脆点头。他不满地啧了声,“你呆在宾馆不行吗?实在要做调查也可以出去跑,但老在医院作践自己干什么?”她倒很平淡,“不是作践,很正常的帮忙而已。”顿了顿还补一句,“而且是帮我自己。”他冷冷地评价一句:“妇人之仁。”语气充满了不赞同。“我并不是一个圣母,你想多了。”“从明天起你不准干这个。”“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的确不用再干。”这句话很莫名其妙,连韩纵都没太听懂。但她波澜无惊,亦没跟他解释什么,只是以洗手消毒作为理由提前走了。而且她连着三天,每晚都独自跑出去,而且回来得相当晚。韩纵睡眠浅,再加上这种老宾馆隔音效果差,以至于他可以听到对面的开门声。第一回是十二点半,第二回是一点,第三回竟然是凌晨四点!他问了两次,陈易澜都含糊过去。第三次他直接下床出门,截住她,威严地质问干什么回来这么晚,甚至拿身份来压她逼她非得说。她当时穿着黑色的便服,所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