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个玩具引发的惨案
或许是因为遭受了昨晚惊吓的缘故，这次沙华睡得非常安稳，甚至黑狼也没在梦中出现过。 但它在现实里出现了。 沙华先是与黑狼大眼瞪小眼，很快她反应过来，抄起武器对准它扣下扳机，然而对方毫发无伤。 “你杀不死我的。”黑狼呲牙，“别忘了我就是你——但我也杀不死你就是了。” “啧……”沙华放下武器，她可没想到在睡了个好觉后撞见了这个晦气玩意儿。 “喂喂，说谁晦气呢？”黑狼不爽道，“提醒一下，我们之间可以互相听到对方的心声。” “草。” 沙华骂了一句后直接起身洗漱，甚至当着黑狼的面换上了衣服，双方非常淡定甚至没有一点波澜，直到黑狼瞥见了她背上的伤。 “嚯，这伤得也挺重的。”黑狼揶揄道。 “伤的又不是你。”沙华换上了便利的衣裤，然后拿出治愈类药剂一饮而尽。 “我好歹可是在前天帮过你的。”黑狼不爽地站起来，“不然你可不止挨那几下了。” “哦。”沙华在绑好头发后带上钥匙和钱包锁上门，她懒得在这黑狼身上浪费口舌。 在沙华还是学徒时，她的路线被迫限制在训练室，决斗场，食堂和多人宿舍，但现在，她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来重新了解这个基地了。 吃过早饭后，沙华漫无目的地瞎逛着，路上总能遇见其他人，但他们大多选择避开自己，然后埋头假装忙着各自的事，对此她也懒得理会，反正她从不爱结交新朋友，除非对方有利用价值。 “嗯？” 不知不觉中沙华来到了监狱中，她听说过议会成员的权利之大，但没想到自己进入监狱居然只要刷个脸就能通过。 这时两位看守走过来，说:“站住！请报出你来这里的目的。” “挑选玩具。”沙华看着他们，“议会成员难道不能挑吗？” 守卫愣了一下，然后放开通行:“只准在第一楼和第二楼挑选一位。” 沙华观察着监狱里的人，基本上什么种族都有，就连居住在地底的矮人也被抓出来塞在了只有通风管的房间里。有的囚犯只是看了一眼沙华后继续埋头发呆，有的扑过来但被牢笼电得松开了手，甚至还有精神失常边跳边说唱还发出鸡叫的—— 嗯？ 沙华停下脚步，她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一个被束缚的潘纳少女，她的身体被划出了不少血痕，身上破烂的衣物几乎难以遮住大部分皮肤，头上的白色猫耳趴在了头上，乱糟糟的尾巴也耷拉在身后。 “喂！别挡路！” 沙华赶紧让开，她看见疾霜一脸不爽地站在门前，然后用钥匙拧开门踹了进去。这时沙华才看清气冲冲的疾霜对着潘纳少女扇了一巴掌，吐出的血洒到他的手背上。 疾霜还在不停地殴打这个少女以发泄自己的怒气，直到沙华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要这个玩具。” “开什么玩笑？”疾霜没想到沙华力气这么大，“我凭什么要把我的玩具让给你？！” “你想要什么，我用东西换你的玩具。”沙华仍不松手，“或者我们来一场海德米拉决斗。”说完她感觉到自己战斗的欲望被点燃了。 “你能有什么可以换的？而且首领大人明令禁止成员之间相互攻击！” “可首领也没禁止海德米拉决斗。”沙华挑眉，“而且你不是看我很不shuangma，正巧我也看你也挺不顺眼，那我们还是直接打一架解决问题吧，从此互不打扰。” “……来就来！”疾霜甩掉了沙华的手，“十分钟后决斗场见！” “你说的，不来就是……呃，蠢蛋！”沙华本想吐出“狗”这个词，但一想到狗还是很可爱的就闭嘴了。 沙华带上武器来到了决斗场，她从未想到自己还能回到这个地方。人在冲动过后总会后悔自己做的事，她也不例外。 啧，我为啥为了一个玩具搞得这么麻烦。 “噗嗤，不愧是你，行动之前经常不思考。”黑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闭嘴。”沙华皱眉，她握紧手里的武器，疾霜也带着武器走了过来，看样子他的武器是腰间的双枪。 疾霜打量了一会沙华的武器，然后开口：“等等，我先重新说下规则……” 沙华立刻打断对方的话：“海德米拉决斗的规则就是在保证双方不作弊的情况下进行的决斗：公平，公正，公开。”然后她眯起眼睛指向了台上的人，“反正这里还有个公证人，就算公开了也没事。” 疾霜看着沙华的眼睛，她的眼里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是对猎物的渴望，即使缠着绷带的右手也无法阻止她的兴奋。 哼，我也是被教官培训出来的杀手，有什么好害怕的？疾霜咬紧嘴唇，他抢先扣下扳机，然后趁机从她的侧面攻击！ “铛！”沙华在挡住攻击后又挥动武器劈向疾霜，然而他灵敏得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她的斧刃。 果然，这个家伙的弱点是迅捷。疾霜勾起自信的笑容，她的弱点正是他的强项啊！ 又一个灵敏型对手。沙华死死地盯着疾霜，现在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通感力。沙华快速换上冰属性弹匣并射击，但疾霜的双枪变形成一对匕首，晶弹撞在刀刃上被弹飞。 双方的实力似乎相差不大，一时间难分高下，沉不住气的沙华决定给自己的左手心划一刀以触发通感力，痛苦带来的负能量带给了她一些力量。 当疾霜靠近时，沙华直接砍过去，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角斗场中——直到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我的力量呢？ 沙华注意到疾霜的笑容——那是阴谋得逞才有的表情，她似乎感觉到刚才的异样就是他的通感力影响，但他的通感力是什么？夺走负能量还是？ 来不及思考，沙华下意识地挡住了飞来的晶弹，她只好不停地挥动长钺。 疾霜握着匕首，他滑动开关弹出锁链，两个都缠住了沙华的武器，然后用力一扯，她的武器被很快夺走，接着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到腹部，让她摔倒在地上。 “现在看你怎么跟我打。”疾霜得意道，她的通感力他也大致明白了。 沙华顾不上背上裂开的伤口，她很快爬起来调整好姿势——武器没有就用拳头，拳头没有就用脚或者嘴去咬。 似乎是因为看到对手失去武器的缘故，这次疾霜带着自信直接从正面攻击，而沙华先是躲开两次攻击，然后抓住机会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呃！”疾霜被这一下打得不轻，在几个后空翻后他拉开距离并重新准备偷袭。沙华在身后听到了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步伐，明显对方要比自己迅捷许多。 趁着沙华转身的空档，身后的疾霜已经跃向半空朝她扑来，她侧身后撤一步，伸手抓住疾霜顺势将他拨向一旁，失去平衡的他还没站稳，后背就直接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咚！” 疾霜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快要断了，见沙华举起拳头将要砸下来，他吓得连忙大喊：“我认输我认输！那个玩具我让给你！” “是吗？”沙华停下拳头，她的脚踩在胸膛上，另一只脚踢飞了疾霜的武器。 疾霜连忙点点头。 “回答我的问题，你的通感力是什么？” “首领称这个为‘盗梦’——我能短时间窃取他人的一个通感力并为自己所用，当然时间结束了会自动还回来！” 过了一会，沙华才松开脚，疾霜也没心思跟她打了。这矮子的过肩摔是真的恐怖！ 但沙华也不好受，背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而她也只能借着武器行走。 “那么按照约定，你的玩具归我了，并且从此以后不得sao扰我跟那个玩具。”沙华盯着疾霜，“钥匙给我。” 拿到监狱门钥匙的沙华直接开门查看这个潘纳少女的情况，幸好还活着，只是呼吸微弱了点。 “守卫呢？”沙华敲了敲门。 “在。”其中一位站了出来。 “帮我带点医药用品，后面我会把费用还给你。” 这时守卫才注意到沙华背上渗透的一片红，虽然不情愿但他当然明白黑冕之刃的地位，于是他呼喊了另一个闲职人员帮忙跑腿。 “嘶……”沙华倒吸凉气，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趴在了拥挤的小床上，但她的声音让旁边的潘纳清醒了点。 “？！”潘娜少女睁开一蓝一黄的异色瞳，她惊慌地看着沙华。 “你主人把你让给我了，从此你是我的玩具了。”为了让对方镇静下来，沙华补充了一下：“啊，当然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死了我会很难申请新玩具的。” “？？？” 潘纳少女颤了一下，双脚的锁链哗哗作响。只因为自己的兄长是叛逃的黑暗猎人，就被抓到了这里遭受严刑拷打，并且得不到人身自由…… 我还能逃出去吗？潘纳少女这样想着，她看见休息中的少女，背上却是一片血红，这时工作人员走进来，把医疗用品放在沙华旁就关上门离开。 沙华脱下上身衣物并解开绷带，引入潘纳少女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伤，她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这么多。 “帮我处理下伤口。”沙华命令道。 潘纳少女只好遵从命令，她拿出喷雾酒精为沙华清洗伤口，虽然对方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但抓着床单的手微微颤抖着。 在涂抹完药剂并重新包扎好后，沙华才撑起身，但上衣被血迹污染得不适合穿出去，所幸绷带已经完全遮住了胸膛，她只要把衣服带回去洗就完事。 “好了，现在我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沙华把潘纳身上的破烂衣物脱下，全身的刀伤和殴打的痕迹映入眼帘。 潘纳下意识地闭上眼，过了一会后才敢睁开——沙华只是安静地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直到包扎完成后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凯茜。”潘纳少女小心地回答道。 “你这样子我估计你还得休息几天才行。”沙华皱眉，她也不知道能否把玩具带出去。 凯茜猜测这个少女也是疾霜口中的“议会之人”，要不先假装顺从她？ “我不是白救你的。”沙华收拾好医疗用品，“等你康复了就来做我的帮手，当然我不会像疾霜那样虐待你，如何？” “我……” “住宿问题我尽量帮你解决，如果还是只能住监狱的话我只能帮你改善一下环境了。”沙华叹气，“这些东西就留着吧，反正你也用得上。” “我答应成为你的帮手。” 凯茜放在大腿上的双手颤抖着，她明白自己要想逃出这里必须先熟悉这里的路线，之前长期的囚禁让她感到了无尽的绝望，如今希望的光芒正指引着她。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沙华看了凯茜一眼后准备离开，直到身后传来声音：“我能问下你的名字吗？” “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