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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皇帝自残,太子知晓爱人丢了(二更)

    

第九十章   皇帝自残,太子知晓爱人丢了(二更)



    正午时分,大街上攘来熙往,马如游龙,各色声音嘈杂纷乱,很是热闹。

    可马车内的气氛寒冷如潮。

    姜劭震惊于虞知挽竟然能对她自己下手,他的声音颤抖着,咆哮声响彻天际:“你到底要做什么?”

    边说边准备用手帮虞知挽堵住伤口,虞知挽怕的厉害,小身子哆哆嗦嗦挪到了最里面,瞪着眼睛剜了姜劭一眼。

    “别过来......你别过来,如果不是你一直跟着我,我能绕路吗,要不是你,现在我都和我爹娘团圆了,你为什么阴魂不散?”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姜劭的身体顿了顿,然后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双目已经充血而变得异常吓人,他一字一句道:“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你走的,同时我也不会让你伤害自己。”

    趁着虞知挽不备,姜劭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银簪,五指紧握,然后下一刻,他将银簪狠命插进了自己的左侧胸膛上,那里是心脏的位置,如今竟也不觉得疼了。

    “这样可以吗,我拿这条命还你,行吗?求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原来,情爱最是伤人。

    姜劭骨节分明的手掌捂在伤口处,血液逐渐溢出指缝,一下下滴在地上。这还不够,口中红色的血液猛地迸出,喷在对面的桌子上,他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虞知挽显然是被吓住了,她刚才只是想吓唬吓唬姜劭,然后用簪子划破了一点颈皮,没想到插歪了,竟留了几滴血,幸好伤口不深,不然恢复起来就难办了。

    可姜劭对着自己心脏用力的插了进去,着实给她吓了一跳。

    下一秒,贺鸣闻声不敢进来,只小声问姜劭发生了什么事?

    姜劭神色一滞,低头看身上,衣服上的血已经洇出来了,大片大片血迹向外扩散。

    贺鸣显然是闻到了血的生锈味道,掀开车帘,一时间也怔住了,不过他脑子转得快,赶忙驾车去医馆。

    车马嘶鸣疾驰的声响,顿时响便整个街道。

    马车疾驰的过程中,虞知挽在车内的心头紧张地砰砰直跳,简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只见姜劭剑眉紧锁,一只干净的大手反握住虞知挽的手腕,紧紧掐着,再不敢放手。

    “挽挽,我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求你,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真的求你......”

    虞知挽不想再跟他掰扯,知道这人大概是疯了,不是疯子怎么会那般不怕死的用银簪往自己的心脏处扎去,妥妥一个疯子。

    很快到了一个医馆,那郎中是个老头,他让姜劭把衣服脱下来要看看伤口。

    姜劭默了默,面色淡定如常拉开衣襟系带,胸膛坦露,一个狰狞伤口展现在眼前。

    那郎中叹了口气,上前仔细看去,看着吓人,幸好那处离心肺远一些,并无性命之忧,但也绝对不是小伤。

    因为伤处入口较深,拔刀时血流迸溅,伤口很是骇人,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此时,止血才是首要的事。

    待一切弄完,郎中又给他们开了几副药,每日早晚各服用一次,连续喝半个月,这期间,最好卧床休息,不要乱动,有利于伤口恢复。

    虞知挽没有跟着下车,她对姜劭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别怪她心狠,要不是在宫里经历过那些事,谁愿意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姜劭前胸包扎后,走路有些不平稳,被贺鸣搀扶着上了马车,虞知挽一直低头不做声,她适才不出去是因为姜劭说了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她。

    姜劭看她一直乖乖坐在角落里,心里有些懊悔,是不是刚才吓到她了,自己也是昏头了,但是什么也没想,就想把银簪也捅进自己胸腔里,这样,虞知挽会不会觉得解恨一些?

    如果有人问他爱到底是什么,他从前可能无法回答,甚至会认为能说出此话的人怕不是个傻子,现在他才知道,爱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它超越了个人的欲望和自我利益,去关怀、包容和支持另一个人,让人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

    “挽挽,我已经在努力的向前走了,可能会慢一点,但真的在全心全意地想要变得更好,我想能配得上你,好吗?   ”

    姜劭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虞知挽,她的脖颈处有一处细小的伤口,他拿出刚才在医馆里买的药膏递给她。

    “用这个涂在脖子上,不到三日,伤口就会好。”

    虞知挽接过药膏,看着姜劭有些苍白的脸,也没有心思挤兑他,道了声:“嗯。”

    似乎很是意外,这声简单的嗯在姜劭心底炸开了花,他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

    “不......不用谢我,应该的。”

    折腾了一上午,给虞知挽累够呛,兜了一大圈子还是被姜劭跟着,她现在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他不是乐意跟着吗,那就跟着吧,她要让姜劭付出代价,从此以后再也找不到她。

    虞知挽美目睁着,半晌又转了转,再接着闭了闭眼睛,轻挑了一下眉......

    如果上次的“去世”是假的,那么这次,她一定要“死”在姜劭的面前,眼见为实,才能让人深信不疑。

    西北大营。

    凛冬苦寒的风出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姜聿礼站在堞楼上,望着底下厮杀的战场,眼前连绵着闪过的,都是那个爱撒娇爱粘人的小娘子。

    “殿下,有你的信,从京城来的。”

    冷大将军的嗓音浑厚粗粝,姜聿礼转身,虽然尘土满脸,但那一双笑弯了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一定是他的挽挽给他写信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收到她的信,亏他想的厉害,唉......

    天气极冷,姜聿礼心里却是焦灼沸腾,像染着一团熊熊的火。

    这信不是虞知挽寄来的,是......太傅?

    有什么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猜测隐隐约约抬头,姜聿礼迫不及待撕开了信纸,一目十行扫完了书信,胸中那团沸腾燃烧的烈火突然变成寒冰,冻得人浑身发冷。

    “殿下”冷将军追在身后,“信里可有异常?”

    姜聿礼将那团纸撕碎,紧紧捏在手里。

    原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在战场厮杀,与敌军搏斗,又险些命丧敌人的埋伏的这些日子里,他的爱人,与他的表哥在一起了,现如今,又被他父皇夺走,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