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水平?敢和我这样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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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有人托我转告你,火影有要紧的事找你,让你有时间就尽快过去。” 正被父亲搂在怀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卡卡西,趁着狗郎正在厨房冰箱里翻东西吃的空隙,低声提醒着。 “要紧的事……”旗木朔茂回想了下定期汇报以及体检的时间,好像拖了好久的样子,看来是因此着急了吗?尤其是志村团藏,他看不顺眼自己、认为自己不上道很久了,估计又要被召过去挨训。“唉,现在没时间,有空我就过去。” 没有时间——卡卡西了然地嘁了一声,小声嘀咕着:“堂而皇之的敷衍,啧啧。” “哪是敷衍?我们卡卡西当然是最重要的啦,我现在忙着陪你,根本抽不出时间。” “别拿我做借口。” “卡卡西是不喜欢爸爸了吗?不希望我多陪陪你吗?” “是我在陪你吧?我根本不想看电视,里面的演员和剧情都很差劲,一群疯子在演、一群傻子在看。” “你说谁是傻子!” 从厨房传来的不打自招的声音让旗木朔茂努力抿嘴憋笑,但一震一震的胸膛瞒不住怀里的卡卡西。 卡卡西从父亲怀里钻出来,冲着厨房那里喊道:“谁知道你看这个剧?我又没说你是傻子,你自己主动认的,不赖我!” 旗木朔茂一伸手就将卡卡西捞回了怀里,然后将刚刚剥完皮摘干净了白络的橘子塞到卡卡西嘴里堵住。 “唔唔!” 装作没看见卡卡西抗议的眼神,旗木朔茂将剩下的半个橘子拿了过来,一瓣一瓣吃着,同时也对厨房气愤的嚷嚷毫无反应。 “坏爸爸!” 然而旗木朔茂根本没有对他最爱的儿子发表的恶评而感到任何的受伤,反而将卡卡西搂得更紧,故意似的去亲因在家里而没带上面罩的脸,如同每一个“坏爸爸”那样用长了些胡茬的下巴反复刮着小孩皮肤更嫩的脸蛋,甚至直到蹭红。 “放开我——!唔!救命!” 从厨房钻出来的狗郎嘴里叼着还没来得及全咽下去的蛋糕,气势汹汹地赶到旗木朔茂面前,伸手就向他讨要。 “不给。”旗木朔茂当着狗郎的面又亲了几口憋着嘴不乐意的卡卡西额头,搂着孩子往沙发里侧缩了缩,像是怕有人偷他孩子似的扯过铺在沙发上的毯子,一抖后把怀里挣扎着的卡卡西盖住。“我的,我才不给你。” “给我,我也要玩玩。” “不给就是不给,我还没抱够呢。” “骗人,你刚刚还拿胡子刮他脸,你明明比我过分,没看到他不愿意了吗?快给我,让我来‘哄哄’。” 然而面对狗郎一直都很纵容的旗木朔茂这回不太一样,他如同把鸡崽护在翅膀下的母鸡,不但不松手,还作势要张嘴咬狗郎的手。 “你咬吧。” “逗你玩呢。” “小气鬼,不给就不给。” 旗木朔茂笑闹着将咬未咬,随后才缩回去,对着其实并没有生气的狗郎吐了吐舌头——这一系列动作当然事先蒙住了卡卡西的头,没有让其看到他心目中“伟岸”的父亲如同幼稚儿童的举动。 “爸爸!你要捂死我了!” 面对儿子夸张的指控,旗木朔茂才让卡卡西的脑袋从毯子里钻出,卡卡西先是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扭着头去寻找着狗郎的影子,同样对狗郎吐了吐舌挑衅。 “你爸爸可真喜欢你啊。”狗郎叉着腰看着正仗着父亲搂着自己对自己做鬼脸的卡卡西,不禁这般感叹道。 “唉呀,也很喜欢你啦,狗郎。” “恶——!好恶心啊!” 狗郎并没有听出来旗木朔茂的表白究竟是发自真心、亦或者是因骨子里的敏感而过度谨慎,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卡卡西脸上,左看右看把人看的不自在了,才继续开口道: “不过你确实很招人喜欢,明明嘴巴很毒,但就是怎么看都很可爱,我也没法对你生气啊。” “呕——!恶心!不许说我可爱!”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帅气?可是你也太小了,不合适。” “我不要你夸我!” “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不是,反正不要夸我。” “啊,理解了,是害羞了呀。” 见证着狗郎几句话就把自己家儿子逗得脸色涨红不好意思地往自己怀里缩,不,不是在逗孩子,而且单纯的实话实话他对卡卡西的感觉,旗木朔茂不自觉沉默了很久没发话。 所以,狗郎原来没有介意自己好像与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更亲近。 卡卡西不是接受旗木朔茂的附赠品、更不是累赘。 到底是因为旗木朔茂的原因对卡卡西有所偏爱、还是因为卡卡西作为独立的个体被狗郎喜欢着,都不重要,因为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是好的。 没有极度自我地对伴侣的非亲生子嗣产生敌意、没有因伴侣对孩子的不自觉偏爱而不满—— 狗郎真的是远远超出旗木朔茂对人设想的极限。 出身好、却从不以身份欺凌弱小、正直可靠且重视承诺、从不会逃避自己应承担的责任义务……他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可为何…… 旗木朔茂看着正低头且正要伸出手去摸卡卡西的脸的狗郎,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那副喜欢得谁都不舍得分享的样子,心底有个疑问在反复回响—— 他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可为何,他要选择我呢? …… “什么要紧的事能让你好几天不来汇报?之前欠的报告补上了吗?都通知你有要事尽快过来,这你也能拖个一天、第二天才过来?”志村团藏黑着脸宣泄自己的不满,拍桌拍得砰砰响。“怎么?你是不是想当然的认为只是催你交报告?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不去当火影?” 无论多么老实的人,在职场上都有着自己的生存智慧,更何况旗木朔茂也并不是世俗认知中的那种“老实人”,所以有些时候没必要担的责任,还是会轻轻拨回去的。 “报告欠的我会补回来,之前一直都在忙,忙些什么您也知道,最近也被搞得没什么精力……” 旗木朔茂面上看不出忐忑惶恐——毕竟他现在都已经脱敏了,最开始的确会战战兢兢怕一步棋错害了木叶,所以每次拿木叶压他他真的会气虚,但现在他自己也对事情的严重程度有了衡量的能力,也就不会对部分高层的危言耸听亦或者杞人忧天而焦虑,他毕竟是木叶白牙,如果不是为了木叶利益这么大的事,他还不至于随随便便就对一个村子里的高层毕恭毕敬。 战时的木叶白牙的威名,可是无论明里暗里、火影都是会亲切地拉着手慰问的程度,战争结束后有些人可能很快就忘记了这等盛名,但不代表收进鞘的刀会变得不再锋利。 “昨天没过来是因为他不让。” “他不让你就听他的?” 还记得最初遇见狗郎时,对方说的那些话,造成失误的环节有那么多,没必要把责任全担在自己身上,旗木朔茂也不觉得有什么本来就允许拖延的事最终责任人在他身上,他不想辛辛苦苦出力最后功劳没有,锅全让他背了。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扯着狗郎的大旗帮自己把不该自己承担的责任推回去。 “不然呢?”旗木朔茂一副很费解的样子:“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冒着惹他生气的风险?万一我为此把人惹恼了,来了后发现不值得我这么做,你们还是会指责我。” “让你出来一趟,他就生气?你还挺会找借口!” “能不生气吗?我不能过来、那就是真的不能过来,这几天白天都被拉着上床,晚上也出不来,他感知能力很厉害,要是吵醒他,他发火很可怕的。” 确实很可怕,旗木朔茂还是对狗郎发火后发疯乱咬的情形有些心理阴影。 “他还不喜欢属于自己的人被其他事分走精力,要是被他知道把我搞成那种样子还能爬起来去忙工作,那他下次就要把我搞得爬不起来……” 这话倒不是在瞎编,虽然狗郎确实没有介意过卡卡西会分走他的注意、让自己不全然地围着狗郎为中心转,但不代表在别的事别的人身上就不在意了。 毕竟是作为贵族阶级,那个环境下的妻妾就是都围着自己的丈夫转,除了一些妻妾身份赋予的责任、比如交际应酬——当然,这些责任本质上也是服务于他的丈夫,没有哪个妻妾有着完全属于自己的工作,旗木朔茂心里清楚以后若真是没有意外、他很可能就要放弃自己身为忍者的“不体面”工作。 环境的烙印比人们所以为的要深刻的多,这不仅仅只代表着一种所谓的落后观念,观念可以改正,但烙在骨子里的东西格外的深刻,所以哪怕狗郎从没有表示出来,但旗木朔茂还是能多多少少感觉出当他为自己的工作付出了太多精力、不自觉忽视了些对狗郎的注意时,对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不满。 不是因为吃醋,而是认为身边的人理应围绕着自己转的极度自我,是一种自我被冒犯的恼怒。 “你觉得,藤原雅仁需要的是一个一切以他为先的他喜欢的人、还是一个会优先遵从其他人命令的工具?”旗木朔茂声音不大,语速也不疾不徐。“你们不要仗着他现在对我很宽容,就认为让步出来的余裕是你们可以侵占的,明明我才是被他纵容着的那个,怎么你们更像是被他惯坏的呢?” 志村团藏面容阴沉,与旗木朔茂对视了良久:“近墨者黑,你被他影响的投机取巧的能力,最后用到了自己村子里上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般牙尖嘴利。” 面对志村团藏的指控,旗木朔茂难得黑了脸,木叶同样是他的逆鳞,更何况对方竟指责自己对村子投机取巧,旗木朔茂向来是不喜欢提付出,但即使是他情愿、事实上他确实为了村子能获得一些不光彩的利益,让明面上所有的龌龊都盖在自己身上。 身为一个男人、忍界的木叶白牙,去委身权贵,他此等付出到头来却还是被人认为自己付出的不够多。 ——怎么?非得要将人敲骨吸髓,才能得到得利者欣慰的肯定吗? “志村团藏。” 不敬地称呼着对方全名的旗木朔茂现在如同一根被压到极限的弹簧,从不生气的人难得的怒火显得格外压抑,虽然克制下并没有泄露出太多余威,但紧挨着焰火的人怎能感受不到那刺人肌肤的灼热? 旗木朔茂几乎是气得咬着牙抑制着肾上激素上涌带来的肢体轻颤说完的话:“不止是你,木叶的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讥讽我,无论是从贡献的角度,还是从实力的角度。” “不是以前的我不这样,而是现在的你太自得意满了,我不想再容忍你、给你面子,你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看看你在和谁说话,我不是那些需要仰仗你鼻息活着的人,你以后不许用这种态度和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