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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不要再来王府了。”“表哥,现在王府乱的很,我们走吧,天涯海角总能找到地方重新开始,只要活着,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叶信芳拉住他。柳亦然用力的扯开他的手,“信芳,不是所有人都能重新开始的,有些事,不能说算了就能忘记的。”“总归是人重要,我们一起总能想到办法的!”叶信芳有了不好的猜测,哀求道:“表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信芳,你快走,不用管我。”柳亦然态度十分坚决,明明心中知道此次别离就是生离死别,但脸上却带着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一起走!这里太危险了!”平西王府一个接一个的死人,且柳亦然的样子,明显是不愿意待在平西王身边,叶信芳想着先带他走,藏起来之后再商量怎么办。“你先走吧。”柳亦然将叶信芳死命塞过来的荷包,又塞回了对方的手中。叶信芳不接,“我们一起走,大不了这个官我不做了,总能找到一条活路!”“信芳,你先走,帮我保管好这些银钱,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离开王府了。”“此言当真?”叶信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柳亦然笑着点点头,“照顾好慧娘,若是等我去找你的时候,她过得不好,我可要跟你算账。”叶信芳犹豫良久,方才说道:“表哥,兰jiejie走了,留下一个女儿,跟着我们夫妻过活。”萱儿早就被叶信芳夫妇从妍娘处接了回来,刘俊彦考上了庶吉士,妍娘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夫妇如今居住在工部为庶吉士提供的房子中,叶家人多,叶信芳另外买了宅院,而刘家主子只有夫妇二人,奴仆们可以挤一挤。“你说兰儿走了?去哪了?”柳亦然心中知晓这是何意,但还是不敢置信,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叶信芳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忧,还是开口说道:“出了一些意外,她自尽了……”柳亦然整个人都是怔怔的,眼泪倏忽就掉了下来,喃喃道:“走了也好,不要留在这污糟的人间受苦……”“表哥……”叶信芳不知如何安慰他。柳亦然认真的看着叶信芳,“照顾好慧娘,一定要照顾好她,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放心,表哥,你一定要来找我们!”叶信芳再三强调。“我走了,我会去找你们的,你快走,好像有人来了!”柳亦然催促道。待看到叶信芳消失之后,柳亦然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清瘦男子。“你跟他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就行。”黑衣男子声音说不出的粗粝难听。“开弓没有回头箭。”柳亦然看着叶信芳离去的方向,许久方才问道:“还是说你后悔了?”“亦然,我没有后悔,我希望你不要永远活在噩梦里。”黑衣男子轻轻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想要安慰柳亦然。却被柳亦然拂开,冷冷的说道:“不要碰我!”“抱歉。”黑衣男子喏喏说道。“被我这样的人赖上,不仅毁了自己,还要毁了他人,你一定觉得很为难吧。”柳亦然忽然自嘲一笑。黑衣男子站在他身后,满目柔情的看着他,声音依旧是那么粗粝难听,竟难得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低声道:“我心甘情愿。”叶信芳当即打算离开王府,却碰巧遇到了神情哀伤的平西王,“叶大人,怎么有空到王府来?”刚刚与柳亦然碰面的叶信芳,一时竟觉得有些心虚,“礼部缺人,我过来祭拜世子爷,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相信天命吗?”平西王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信则有,不信则无。”叶信芳答道,他想到了国师为平西王世子下的批语,想了想还是说道:“王爷,人死灯灭,节哀顺变,世子若是泉下有知,也不忍心看您如此悲伤。”平西王勉强扯出一个笑,问道:“叶大人可否陪我逛一逛这园子?”叶信芳自然不能拒绝,哪怕明知平西王与柳亦然之间说不清楚的事情。“我儿一死,似乎许多事情都看清楚了。国师所言我初听时心惊胆战,后来遍寻天下相师,无水相师说,我命中只有一子,此子运势极旺,每每危难之时,总中有贵人相助。”平西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本以为,这就破掉了国师的预言,当时还想着,也许算无遗策的国师大人弄错了,但后来,直到武儿被寻了回来,我心中便知道,命好的多半就是这个儿子了。”叶信芳也不知如何回答,无水相师是闻名天下的大相师,一生相人无数,绝无半点差错,但踪影难寻,平西王找到这位相师,恐怕也废了不少力气。“叶大人,亦然的事,也不知你是否知晓?”平西王忽然这般问道。第99章往事叶信芳只觉得心惊胆战,一时想到刚才与柳亦然的见面,是不是被王爷知晓了,心中七上八下,只听得平西王继续开口,仿若在回忆往事一般。“本王的母亲,是父皇的继妻,父皇儿子无数,本王却只有陛下这一个同胞兄长。”平西王像是说故事一般,缓缓开口。先帝年间旧事,他也曾听过一耳朵,也不明白为何平西王要跟他说这么多。“废太子,是元后之子,也是父皇的长子,本王长大时,天下已经平定,除了太子大哥和陛下,还有三个哥哥也是一直跟着父皇打江山的,这么些年,本王看着皇兄斗倒了废太子,和另外三个哥哥。”“一开始本王觉得高兴,因为最终登上王位的是我的同胞兄长,本王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站在了胜利的一边,富贵荣华没有任何担忧。”平西王脸上带着怀念。这种话叶信芳根本就不敢接,他也不明白为何平西王要跟他说起这些事。“可是啊,他为何要将本王封往明越?苦寒偏远之地,战乱纷杂之乡,那些耶族人,就像是未开化的蛮子一样,肮脏、粗鲁,不服管教!”平西王的表情渐渐变得愤怒。“本王从未与他相争,为何却要落得如此下场?一开始只是不甘心,心中还存着期待,希望哪一天他能想到自己还有个弟弟,后来慢慢的,怨恨如同杂草一样疯长,他凭什么这般对我?凭什么?”叶信芳心中如同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他真的不想听,听多了真的会死人的。“凭什么呢,凭他是九五之尊啊!”平西王眼睛望向皇宫的方向,却没有上次宴席时见到的那般疯狂,反而带着一种平静,“那时候本王就在想,都是父皇母后的孩子,为什么他能登顶大位,而本王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