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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维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上重的不行,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脑子有些懵,记忆只停留在自己翻箱倒柜也找不出抑制剂,然后呢?

    “醒了?”艾尔海森冷淡的声音响起。

    卡维僵住了身子,记忆回笼,想起来自己在没找到抑制剂的情况下,是怎样自我安慰,又被推门而入的艾尔海森撞见。而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自己在他手中释放。

    “你——!”卡维惊觉自己嗓子的沙哑,浑身酸痛,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我们昨天晚上……”

    似乎是觉得有些可笑,艾尔海森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了卡维,语气讥讽:“我?你觉得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卡维闭上了嘴,绯红攀上耳尖。

    “抑制剂的钱记在房租里了,下个月记得补上。”艾尔海森起身准备离开,“既然你醒了,记得把床头柜上的药吃了,我就不奉陪了。”

    门合上了,卡维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有些懊恼地将头埋进了被子,又被艾尔海森的气息扑了满怀。他后知后觉感到了羞耻,强作镇定就着热水喝了药,等觉得脸上没那么烫了才起床离开房间。

    艾尔海森坐在沙发上看书,餐桌上还放着一份三明治,卡维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房间,满地狼藉昭示着昨晚的荒唐。他捂着脸倚着门滑坐在地上,房间里还充斥着悼灵花的味道,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某些往事。

    那是他们还在教令院读书的时候。

    omega因为发//情期,在教令院的待遇并不算好,在做小组作业时,omega往往是被抛下的那个。用那些人的话来讲,像omega这种随时会发//情的生物,待在组里会拖后腿的。

    那个时候的卡维尚未分化,和艾尔海森的关系还很好,他义愤填膺地向艾尔海森控诉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他的一个直系学弟,因为分化成了omega,被同学霸凌以至于退学了,而那位学弟在艺术上很有天赋。

    艾尔海森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alpha和omega在本质上和beta并无区别,把一个人的成就或是过失归于性别实在是荒谬。”

    卡维最开始并没有打算掩盖自己的的性别。他的性别分化虽然晚了些,但是很顺利。在连着发了两天低烧,而后颈和小腹隐隐作痛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要分化了,当机立断向自己的导师请了假,暂停了手上的项目。

    等到卡维回到教令院,还没来得及和艾尔海森碰面,就被发//情期的学弟堵进了卫生间。

    卡维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还没散尽,学弟凑近他的脖颈贪婪地嗅闻,说道:“卡维学长,你是alpha吧?我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求你标记我吧……”

    “不是……等等,你先起来!”刚刚结束分化的卡维浑身乏力,一时之间竟推不开身上的人。

    “学长……卡维学长,我好开心,我好喜欢你,你标记我吧……”学弟抱着他的腰,就要往下滑去解开他的裤子。

    卡维悚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学弟信息素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越发浓郁,甜腻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几乎要逼出他的发//情期。

    下课铃响了,卡维试图阻止学弟手上的动作,有些头昏脑涨,他心想,完了,两个omega在教令院的卫生间发//情,如果有路过的alpha过来的话……

    有人路过,停下了脚步,问身边的人:“你们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好像是有点……”

    “算了先别管了,下一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天是室罗婆耽学院那个导师的课。”

    又有人路过,停下了脚步,而后轻轻叩了叩门。

    卡维被激起了一身冷汗,学弟还在他身上磨蹭着,好在学弟困于发热力气不大,到底是没有解开他的裤子,他捂着学弟的嘴巴,只觉得手心潮热。

    “同学?你东西掉外面了。”是艾尔海森的声音,卡维如蒙大赦,松开了手。

    学弟抬起迷蒙的眼,声音都带着浸透的欲望:“学长……”

    外面沉默了一瞬,说了句打扰就要离开。卡维连忙叫住了他:“等等!艾尔海森!不要走,先帮帮我!”

    卡维费劲地拖住学弟,颤着手打开了反锁的门,而后把门推开。学弟扭过头,看向艾尔海森,而艾尔海森没有看他,他手里还捏着卡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外面的羽毛笔,和他对视着,眼中满是讥讽,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艾尔海森挑眉,率先开了口:“抱歉,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卡维有些腿软,但是依旧强作镇定,“是我碰巧碰到了,你先帮我把他弄到医务室去。”

    艾尔海森走近,一记手刀敲晕了纠缠不休的学弟。

    教令院针对学生的这种突发情况有一套完整的流程,等联系到工作人员,卡维松了口气,半倚着墙和艾尔海森交谈。

    他按住隐隐作痛的后颈,说:“真是太可怕了,还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出了事就麻烦了……”

    “那是他自找的,”艾尔海森没多大反应,“出了什么事也是他活该。”

    卡维皱了皱眉,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个omega。”

    “omega?”艾尔海森轻笑,“仗着自己性别就乱来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了。”

    卡维愣住,然后就听到艾尔海森说道:“这种omega,让我感到恶心。”

    他脑子嗡鸣了一瞬,看到艾尔海森眼里鲜明的厌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教令院的工作人员就赶了过来,他们急匆匆给人注射了抑制剂,向卡维表示感谢。

    有人问他:“同学,你是beta吗?有被影响到需要一起隔离吗?”

    卡维的后颈还有些胀痛,他张了张口,那句我是omega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摇了摇头,说:“不用麻烦了,我是beta。”

    艾尔海森是不喜欢omega的,他想,连艾尔海森这样的人,都是不喜欢omega的。

    那一眼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在两人分别多年之后,偶尔在发热时,他梦到和艾尔海森一夜云雨。而梦境中的艾尔海森往往在他即将被标记时,突然停下动作,满是讥讽地说:“你原来是omega?”

    他抬眼就撞进那双冰冷墨绿的眸子,而后从梦中惊醒,身下只有被冷汗浸透的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