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紫檀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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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22年,北腾皇帝已年满50。 长信宫东配殿,姜禾正坐在浴桶内闭目养神,一双藕臂搭在浴桶边沿,细颈轻仰,任由静露为她打上药皂搓洗胸口,两个馒头已经有了向包子进化的趋势。 静露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做出越矩的事,头更是不敢抬,明知道殿下正闭着眼,还是怕看到那张惑人的丹唇,怕显露了不该有的心思让殿下察觉。 姜禾忽然睁眼开口道:“父君今日用膳可多?” “回殿下,皇贵君心情不佳,并未用多少。” “一会儿让小厨房做碗猪骨山药汤,本殿亲自端去给父君。” 姜禾其实知道樊启为什么心情不佳,前些天她生辰,宋贵君效仿当年樊启的做法,要送姜禾一名男子教她行欢好,虽然她以身子虚弱不宜行房为由拒绝了,可樊启心中仍然不快,她知道樊启是心疼她,毕竟她十岁时差点夭折。 姜禾抬起手臂,看着皓腕上的紫檀佛珠,如果不是父君带她去了白居寺,她早就不在人世间了。 那年正直冬至,雪大如席,长信宫里的积雪已铺了厚厚一层,樊启给她围着柔软的白狐围脖教她弹琴,她乖乖坐在他怀里学着他拨弦,姜安言也在一旁瞧着,殿内烧了炭盆,暖和和的。 这本是极为温馨的画面,姜禾却突然咳血不止,最后晕了过去,血液染红了围脖,樊启疯了似的传太医。 起初樊启以为姜禾是中毒,可周太医看过后却摇了摇头道:“不像是中毒 。” 樊启追问:“那是什么原因?” 周太医见此也不原意隐瞒,深吸一口气道:“六皇女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普通生病,倒像是......倒像是命数已尽。” 姜安言听到后生气的拍打周太医:“你胡说,阿姐才不会!你在诅咒阿姐!” 樊启心已凉了半截,可他总奢望着,是宫中太医见过的病例少,兴许民间游医能治呐。 他在城中放下告示,凡是能治好六皇女的,赏黄金千两。 自发来给姜禾看病的游医不少,却没有一个会治的,眼见姜禾日渐消瘦虚弱,他的心也越来越冷,他觉得老天何其残忍,给他送来了姜禾,在他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又要把她夺走! 就在他快要心死之际,姜安言的一席话却提醒了他。 “这些庸医都治不好jiejie的病,会不会是jiejie根本没生病,jiejie是被妖魔施了法术!” 也不怪姜安言会这么想,姜禾从前总讲西游记哄他睡觉。 樊启突然想起,姜禾一直让他搜寻民间的灵异事件,说是她对这些事很感兴趣。(女主是在找回家的办法) 姜禾的怪病会不会和那些脏东西有关?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拯救姜禾的可能他都不想放过。 于是他请示了皇帝,备马带着昏迷的姜禾冒雪去了白居寺,白居寺的慧宗法师,佛法高深,深受北腾百姓的敬仰,樊启带姜禾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她。 慧宗法师不愧是佛门大师,只看一眼,她就道出“身魂不合”四个字。 樊启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姜禾醒来她肯定是知道的 。 慧宗让樊启先去门外等候,她则来到佛桌前捏下一块盘香,蘸了灯油碾碎成粉末,涂在姜禾眉心,不一会儿姜禾就醒了。 慧宗温柔开口道:“异世孤魂,你醒了!” 姜禾直接懵逼,她竟然知道自己来自异世。 “我见你这具身子里虽充满死气却没有怨气,想来是原身将死之际将你招来,让你替她存活,可你的魂魄毕竟来自异世,无法与这具身子相容,如今你身体的死气已经快溢出,不能再用了。” 姜禾湿了眼眶道:“所以,我要死了是吗?” “我死后可还能回到异世?” 慧宗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死的,我会帮你重修身体。” 又补充道:“你的到来是原身的愿望,且你有功德在身,我理应为你修复在异世时的身体” 说着她便从手上取下一串紫檀佛珠戴在姜禾手腕上:“这佛珠是我寺的宝物之一,它日日受佛法滋养,最有灵性,能助你修身养魂。” 温润的触感自手上传来,她的身子立马好受许多,不似之前那般无力。 “谢大师救命之恩!” 姜禾跪下诚恳的要向慧宗磕头,却被慧宗拦住。慧宗道:“修行之人无需这些,你且记住‘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一切皆有因果,日后多行善事积攒功德便是对我佛最大的感恩。” 自此回宫后,姜禾便慢慢好转,身形也悄悄发生变化,如今的样貌身形已与她当年无差。 她虽不矮,已有一米六七,可身形还是比常人消瘦,那腰肢似是一折就断,所以樊启总觉得她身体不好。 她二十一世纪的身体是不大好,后面因为跳舞才好了许多,所以姜禾私下里还是会练舞养身,这事也就几个亲信知道,毕竟在这里跳舞都是男人们才会做的。 除了跳舞她也时长跟着三个jiejie练习骑马射箭来强健身体,虽然她的马术和箭术总在几个姐妹里吊车尾。 “哗啦——” 姜禾起身,长腿跨出浴桶,玉足轻踩在木板上。 静霜立马上前,拿着早准备好的浴巾为姜禾擦拭身体。 从粉颈圆肩到桃红酥乳。 从柳腰蛮蛮到玉山雪股。 静霜跪在姜禾身前,他擦拭间瞧见了殿下的玉户,一时移不开眼。 白玉缝里生粉蕊,菡萏两瓣凝花露。 姜禾张开双臂穿上静露递来的寝衣,却见静霜跪在地上发呆,以为他累了便道:“静霜可是身体不适?一会儿你收拾了这里便去睡吧!” 静霜并未辩解什么,他现在的确不能再在姜禾身边侍奉,皇贵君最见不得殿下身边服侍的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若是让皇贵君知道了,他不仅再不能伺候殿下,或许连命也保不住! 待姜禾走后,静霜站起身慢慢走近姜禾脱去的那堆衣物。 只见一个淡青色三角样式的小衣躺在最上面,这是姜禾让人用棉布为她作的内裤,除此还有胸衣,她胸正在发育,不穿实在不舒服。 静霜想起被小衣包裹的花唇,就忍不住颤抖着伸手想要去碰那小衣。 静露却抓住他的手道:“你做什么!” “你若不想被皇贵君赶出去,就收了那心思。” 静露和静霜侍奉姜禾已有两年了,姜禾待下人一向很好,那种好不是说赏赐什么贵重物件,而是把他们当做一个真正的人对待。 封建社会的规矩不能变,奴才就是伺候主子的,姜禾无法改变这一点,但她从精神上认为他们是平等的,就算宫奴们为了生存要伺候主子,她也觉的他们身体是跪着的,可灵魂是站着的。 姜禾跪皇帝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卑贱。正如她不觉得奴才们卑贱一样。 天冷了,她会担心姜安言和樊启感冒,也会自然而然的问静霜“怎么不多穿些衣服?” 夏日里姜禾从弘文馆回来,樊启知道她怕热总让人备了冰镇的酸梅汤给她喝,她喝过之后会问他和静露、秦柯“你们要不要,可凉爽了。” 在长信宫他们不敢越矩,总会摇头,虽然没喝到那冰冰凉凉的酸梅汤,他们的心却是喜悦的。 姜禾身边伺候的人也就他们三个,静霜、静露是皇贵君给的,秦柯是姜禾八岁那年刚搬进长信宫问樊启要的,为感谢秦柯送饭的恩情,让他作了贴身宫奴。 他与静露最讨厌的就是秦柯,秦柯比他们大三岁,一向聪明的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错处,他们从未见他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