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给你
招秀睡得并不安稳。 意识明明沉在深谧的精神海洋之下,被层层叠叠的疲惫所覆盖,怎么挣扎都没法醒来,但外界任何一点动静,又会叫她惊悸不已。 就像之前完全失控时那样,任何动作都会令她惊叫战栗。 墨黎也知道自己过火了,到后来也不敢再刺激她,把她从一片狼藉的床榻上抱起来,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上的黏腻,然后索性抱着她从主屋出去,换了个房间。 见她仍在不停出汗,也知道这是好现象,毕竟之前全身guntang,像是要把她烧化了。 所以除了给她补点水,并没有多做什么。 这样直到天亮,他出去找门房,让人再烧点热水,顺便差人上街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又守了人一早上。 被汗打湿两身内衫之后,他不再给她穿衣服,但覆身的被褥还是被濡湿,满头青丝被他用真气蒸干两次,仍然带着潮意。 他坐在榻边,不敢将她搂进怀里,免得沾上另外的体温,她又开始颤抖。 也就靠在一边,观察她的状况,顶多用手理理她的鬓发,抿去凝集的汗珠,或者拎一拎毯子,免得布料贴到她光裸的身躯上,湿得更彻底。 这样到午后,招秀的汗才流得少些,全身的体温基本降下来,当然触手还是会比正常更显温热。 墨黎看了眼,她右侧肩胛上的纹路又浅了一分。 只是这种邪异的红色,即便不是刚爆发出来时那种、鲜艳得像是活物般的奇诡之色,依然烙印得很深,更别提那股奇特的咒力依然千丝万缕纠缠着她的丹田与经脉。 真气没入她体内,也还是消散得很快,难以探究她内府真正的情况。 他姑且认为这恶咒还有效力,没有解除,只是不那么活跃而已。 招秀是被一阵乐声唤醒的。 琵琶的声音? 只是信手而弹,奏者心不在焉,所以断断续续不成曲调,间隔着墙垣也听不分明。 她睁开眼都茫然了好久,意识才慢慢回笼。 身体仍然酥软无力,释放得太狠,那种巅峰时累积的余韵依然散布在内府之中,还未完全消退,招秀只是微微一动,腹下就又一种热涌流泻的感觉。 她夹紧了双腿,艰难呼了一口气,仍然没有办法阻止渗出脸颊的羞红。 混蛋……不要脸! 没有点灯,似乎是白昼。 只是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强,窗户又是闭合的,即使是窗格间搂进的几许自然光线也带着昏黄,不知是早还是晚,她已经彻底没了时间概念。 招秀歇了下,用手撑着床榻艰难坐起来。 思维尚且清晰,咒印暂时蛰伏,没有传达出强烈的渴望,于是她到底能缓上一缓。 精神疲累有气无力只是小事,下身被硬物长时间抽捣过的感觉就像烙印一样,内里的嫩rou好像还在不由自主吞吐张合、泌出汁液。 薄毯从她身上滑落下去,散漫的青丝之下,全是啜吻的痕迹。 并不疼,只是看着红红紫紫,触目惊心。 她揉了揉脸,撩开带着潮气的头发往下看。 花瓣似的红痕自脖颈一路绵延而下,尤其是胸前,充血挺翘的樱红边上尤为眷顾,细细密密敞开的全是,更别提腹下与腿根缝隙之间…… 畜生! 招秀的脸好像着了火。 一回忆她就恨不得找地方将自己给埋起来。 该死的咒印没办法拔除,她已经认了这一劫,但就算被打落谷底,她始终秉承自己的坚持,即便再深陷欲海之时,她始终还有一分理智绷着…… 却从来没有哪一次让招秀觉得那么难熬,那么难以启齿。 放浪形骸都不足以她当时的状态。 血管里奔涌的不是血液,神经里牵系的不是思维,不间断的刺激一点点揉碎她的骨骼皮rou,将她身上维持的硬壳硬生生打破,连三魂七魄都要被捏碎了重新塑造…… 可她现在连恼怒都没有根由。 因为她清晰记得那种感觉。 让她憎恶、痛恨、警惕、抗拒,却偏偏无法否认的……极乐。 墨黎进门来,抬头就发现她醒了。 只是她弯腰坐在床榻上,手捂着脸,全身绯红。 他有瞬间以为那恶咒又发作了。 夺步上前,一把捞过人看,却发现触手柔滑,并没有清晰的热度。 还在愣神的时候,招秀颤了下,忽然抬头,逮着什么咬什么。 正好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口咬得格外狠。 带着泄愤的意味,齿尖刺破皮肤,毫不犹豫扎进rou里,几乎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上面,恨不得要将他喉咙给咬断。 墨黎瞳孔都是一缩。 掌下光裸的身躯如玉清润,那种骨血里漫出的香气说不清道不明,她越是激动便弥漫得越是浓郁,嗅一口都叫人心惊rou跳。 疼痛算不了什么,受不了是她的呼吸打在他颈间,温热潮湿的舌头抵在皮肤上,触感都仿佛针扎,深深地扎进他的心脏。 尝试忍了忍。 然后回想起之前那年轻大夫说的“这要怎么忍得住”……瞳孔缩得更小了。 他就弯腰立在床边上,全身僵硬,一动未动,就像即将捕猎的凶兽在锁定猎物时的反应。 既小心翼翼,又蓄势待发。 招秀松口,坚实的肌rou咬得她牙都疼,她身体往后退了退,警惕地看着他。 墨黎顺势坐下来,伸手擦擦她染血的嘴角。 外表的伪装还很淡定。 “血也有用,”他眨了眨眼,“血里也有精气,要喝吗?” ……这是人说的话吗? 招秀没想那么多,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冷,直觉到莫名的危险意味。 环在腰间的手忽然就有了难以摈弃的存在感,她想要脱身,但是微微挣动,那手臂就收得更紧了。 “不要。”她整个人都有些惊悸,果断拒绝。 “哦。”墨黎慢吞吞应了一声。 他依然揽着她,另一只手抬起,捻起她身后一缕发,看了看她后背:“它还在。” “不要血的话,要哪一个?” 他微微歪头:“唾液,还是jingye?” 招秀先是头皮发麻,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是什么意思? 只要是体液都有用? 对,席殊当时只说精气,没说一定是……只是三者间蕴含的精气显然是有差异的。 招秀走神了一会儿。 等她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到对方的腿上,散落的乌发像是衣衫一样披散在她身后,他正绞着根头发在指尖慢慢把玩。 招秀全身的神经都在提醒她不妙,后知后觉想起这混蛋刚才的问题:“都不要!” “哦。”他应了一声,停顿了片刻,又笑,“但我想给你。” 她条件反射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