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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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换好衣服从更衣间出来,便看到自来熟的和老板家女儿谈话闲聊的三月七,年龄相仿的少女之间可谈论的话题数不胜数。 她来到店里不到半个小时,却俨然比他还要熟悉这里的人了。 从办公室出来后,丹恒就打算直接抄短路到校门口,物理老师占用他的时间有点长,但又不好推脱。看看时间已经快要迟到了,他来不及收拾东西就急着赶往店里。 却不想到了校门口后发现三月七和景元站在一起说话,似乎在那等他。丹恒走过去时二人一同看向他,他对着景元点了点头,随后皱眉看向三月七,目光似是在质问她为何不早些回家。 三月七眼神闪烁,躲躲藏藏的不敢看他。只说是同桌分享给她一本恐怖小说,看了以后不敢一个人走小巷子,想陪着他去店里,还特别强调自己不会打扰他工作的。 丹恒沉默,他心里明镜,哪有什么恐怖小说,三月怕不是一直就没断过想要出门打工和他一起赚钱补贴生活费的念想。 但景元还在这里,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说她什么。 景元观察着二人的脸色,在一旁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夸大其词的说着三月七在这里等他等了多久,说人家腿都站麻了,让他担任起护花使者的责任,送送人家。 丹恒看看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现在让三月一个人回去确实不现实,终是松口答应了她。 只是今天景元对着三月热情的过了头的态度,他感到没来由的怪异。 三月七开开心心的谢过景元陪她在这聊天等着丹恒,让他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景元客气道不用谢,他指了指对面的路口,说自己家不在这条街上,得走反方向的另一条路,让他们不用管自己。 三月七和丹恒便先行离开,女孩边走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丹恒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回想起景元刚刚的神情,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大,忍不住回头。 却看到景元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注意到丹恒回头看向自己,他向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目光没有半刻闪躲,直直的望着他。 丹恒迅速回头,一把扯过三月七快步离去。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这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到了店里,叮嘱过三月七在拐角的桌子处看书等他,不要打扰到别人、不要乱跑,三月举起三根手指向他发誓会做到,丹恒便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今天是工作日,工作量相较于周末会少很多。 等丹恒工作到半夜十点的时间段时,客人基本上不剩多少了,店内有两三桌客人还没吃完,都喝了不少酒,听着有些闹腾。 丹恒干脆直接把三月七领到后面的更衣室去,让女孩在那呆着。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丹恒昏昏欲睡的等着客人吃完下班回家,就在这个时间,店内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大衣的高大男人独自进门,他的外套裹着秋天深夜的凉意,衬托的原本很宽敞的大厅都狭促起来。 丹恒隔着太远看不到那人的脸,他有些轻微的近视。回头望了眼钟表上的时间,想礼貌性的劝退他:“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里已经快关门了。” 自觉已经提醒到位,他便继续核对着处理着收银台电脑上的账目,却不曾想那男人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的走到他面前,叩了叩挡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桌面,声音沙哑而低沉。 “一份草莓冰沙。” 他们店里不光有火锅,也卖一些较受当下年轻人追捧的甜品,这人想来是知道的。 丹恒想提醒他现在已经很晚了,连冰沙机器都已经停用了,但刚一抬头,看到面前的那人低头似笑非笑的脸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瞬间让他坠入冰窟。 那日被刻意忽略的记忆在此刻统统涌上脑海,像是以某种方式印证了墨菲定律,那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魔咒终于到了应验的时刻。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特意找来的,还是他们只是碰巧住在同一个城市里的同一片区。他希望是后者,他乞求是后者。 丹恒动了动僵化的脖颈,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来:“对不起,冰沙机已经停了。” 男人挑眉,“那看样子我来的不巧,只能明天再来买了。” “……明天也没有。”他开始胡言乱语。 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好学生,怎么感觉,你很怕我。” 丹恒低下头避开他的注视:“没有。” “机器坏了,你想吃冰沙,可以去街对面买。我们这里没有了。”他毫无负担的撒着谎。 “没有了啊……”刃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弯下腰更加凑近他:“那什么时候能修好?”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说……” “都说了我不知道!” 丹恒猛的抬头瞪着他,终于忍无可忍:“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一碗冰沙而已,不说这座城市,这条街也到处都是,你不能去别地方买吗?!” “不能。”男人的回答令丹恒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丹恒看向眼前的男人,不断的深呼吸,没有注意到男人望着他越来越深邃的眼神。 刃是专程来到这里见他的。 他在短短40天处理掉了原本三个月才能完成的任务,前一天上午才刚杀过人,今天下午便坐飞机回国。一路上片刻没有休息,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的开车来到这里,待终于推开这扇门时甚至都已经深夜。做的这一切,只为能早点看到他。 连刃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子想要灼烧一切的疯劲儿从何而来,他却还以为自己想吃的只是这碗草莓冰沙。 刃低头迎着他的瞪视,嘴角分明还带着戏谑的笑,注视着丹恒的眼神却认真而又专注,里面浓稠的情绪翻滚着、用目光将人包裹着。 “正是因为尝过这家,甜到我心里去了,日日夜夜思着、想着、念着,才再也看不上别的。”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谈的就不是同一件事情。 丹恒听出他的意有所指,煞白了一张脸。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佯装的镇定,手臂颤抖着匆匆收拾好自己在台子上的东西,不再理这个危险的男人,转身步履慌乱的回到后厨。 他不能再跟这个人呆在一个空间里了。 老板二人和他们女儿已经提前回家了,更衣室里的房间只有三月七一个人在里面。她看着丹恒头冒冷汗的闯进来,放下手里的书问道:“我还以为你得再晚一点呢,今天要早点回去吗?” 丹恒没有回她的话,他愣愣的看着墙角,脸色很难看。 三月七看他这样子有点担心,她连忙上前扶住他:“丹恒,你怎么了?” 她看着额头上的冷汗,“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好差。”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替一下你的班,等那两桌客人走了我们就关门回家。” 丹恒飘忽的思绪被拉回来,他看着就要出门去大厅的三月,突然间想到什么,猛地上前重重攥住她的胳膊:“不行!” 三月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被他握住的地方几欲发青,丹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才连忙松手。 “你今天到底怎么啦,丹恒。”三月七揉揉手腕,担忧的看向他。 从刚才进来开始就一直很奇怪。 “我没事,三月。”他呼出一口气:“我只是,只是胃里有些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了。” “一会我去就好,你不要出去。” 一听他说胃里不舒服,女孩就又开始着急。她怕丹恒每天半夜才吃饭,长此以往会得胃病,开始念叨着一会回去一定要绕路去24小时药店买胃药,心里还盘算以后晚上能不能给他做好了饭带到店里来。 没过一会,大厅里传来客人吆喝着结账的声音,丹恒顶着三月七担忧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到前台,却发现刚还在店里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却没有丝毫松了口气的感觉。男人既然费心思找到了他,不从他这里得到点什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又想到那个男人的企图。他刚刚对着三月七撒的谎仿佛应验了一般,从胃里开始往上冒着让他干呕的欲望,丹恒强忍住压下这股感觉,回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和等在外面的三月七踏着夜路一起回家。 月光下,男孩女孩的身影靠的不远也不近,但一眼望去说不出的和谐。 并未走远的男人椅在坏了的路灯下,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