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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舆图我想带回去,不知……”俞眉远记好一切,朝邵信已拱手。“拿回去吧。东平府数十万百姓遭此大难,在下未能尽力半分,心内已着实惭愧,这区区舆图又算得了什么。”邵信已长叹一声,走到舆图旁边,正要将舆图收起交给俞眉远。“等等。”霍铮已伸出手压在了舆图上。“二公子可还有指教?”邵信已一愣。他与他二人说了许久,霍铮都没开口,他心里已默认霍铮是与俞眉远一道来的,为的都是解救东平水患之事。“邵先生,你不必愧疚,你们还有力可尽。”霍铮咧唇笑起,目露精芒。他从邵信已手中取过竹枝,见俞眉远望来,便朝她眨眨眼,眼角微微勾起,宛如灼桃。俞眉远忙将目光转开。这个男人的眼神太烧人。“邵某不知二公子的意思,请明言。”邵信已疑惑地盯着他。霍铮便将竹枝一挑,指在了鸡鸣山与梅羡山相交之上。“邵先生,这是玄龙护仙局,对吗?”此话一出,邵信已脸色微变。“何谓玄龙护仙局?”俞眉远看不出门道,便只能问他。“阿远,你仔细看。这玄龙池像不像龙首,而这河道便为龙身,从上往下俯瞰,这便是一只盘绕于东平的玄龙。梅羡山与鸡鸣山都被抱于龙腹之前,正如玄龙所护之仙。与皆有言,这玄龙护仙局乃是集天地之气所成之格局,是历来堪舆师寻龙点xue必争之吉地。若我没猜错,在这梅羡山与鸡鸣山之下,必埋有前人古墓,而且这墓葬必定不小。”霍铮语毕发现俞眉远怔怔看着自己,手里竹枝便往她头上轻轻一点,道:“傻什么呢?”俞眉远回过神,脸一红,撇开头去。其实也没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人懂得太多,一开口便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没想到二公子也懂风水堪舆之术。”邵信已笑笑,脸色已然平静,“不过邵某不明白,只是有墓葬,如何能救得了东平百姓?”“邵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是父王钦点的寻龙探墓之首,不可能看不出这玄龙护仙局乃是后天所改而成的。”霍铮衣袖一拂,绕到桌子侧面,正对着梅羡山与鸡鸣山的交界处站立。俞眉远忙跟在他屁股后头。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西江水流经此地便分为数条支流,河道不可能只有这一条,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动过手脚,以修筑堤坝为由,将河道归整合一,绕行东平。而其中有一条最大的支流,便在这梅羡山与鸡鸣山的交界之下。”他手中竹枝朝前一戳,一股内劲涌出,射进了沙盘里,穿过梅羡山与鸡鸣山的交界,在那里打出了一条水道来。刹时间,玄龙湖里的元水便从那处水道流下,落进了东平西面的东海支流里。俞眉远看明白了。为了建了玄龙护仙局,前人改了河道,又把原来梅羡山与鸡鸣山之间的这个河道封起,才形成了这条玄龙回绕的格局。要救东平百姓,就要引水他去,没什么比重新开一条河道泄洪来得更直接的办法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把封住这条河道的屏障打破,让水从这条河道流走,便可解洪水之灾?”俞眉远听不懂那么多复杂东西,她只抓重点。霍铮点点头,夸她:“聪明的姑娘。”“不过,这河道已被封在墓xue之中,要想进去恐怕得要邵先生和俞大人的帮助。”他又道。“你想怎么做?”沉喝声从门口传来,有人掀帘而入。“大人!”邵信已脸色一喜。俞宗翰回来了。“下墓,炸了堵河道的墙。”☆、第67章下墓下墓?炸墙?这些信息俞眉远有些难以消化。他们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倒是个好办法。”俞宗翰在帐外已经听了许久,此时沉忖着踏进屋里。“大人!”邵信已闻言惊道,“若是将那道坝打破,大水顷刻便灌入墓xue,我们这番辛苦便都白费了,皇上交代下的事也办不成……”俞宗翰挥手打断他:“别说了,不过是为财而已,与整个东平府比起来算得了什么。皇上会体谅的,再说……这还有二公子在呢。”他目光扫过霍铮,朝霍铮拱拳行礼后,又望向了俞眉远,最后停在她手里的碧影鞭上。俞眉远捏捏鞭子,唤了声:“父亲。”“会武功了?偷着练的?就是不知道你有几条小命够折腾的。”俞宗翰一边淡道,一边负手走到沙盘边,望着霍铮所指之处。“阿远只有一条小命,自然会好好爱惜。”俞眉远不以为意回答。她会武功一事显然已经瞒不住了,不过无所谓,发现就发现吧,总归是要让人知道的事。乖顺的模样她也快装腻了。霍铮闻言不禁挑唇。这丫头破罐破摔,连她爹都敢顶撞了?“小女任性顽劣,让二公子见笑了。”俞宗翰见状盯了眼俞眉远,倒不训斥她,只是向霍铮道,“时间不多,我们闲话休扯。这趟地动始料未及,俞某虽钻营这些勾当,但也不至于弃东平府百姓安危于不顾。按二公子所言,将封河的坝打破确是最佳的办法,但是此法甚为凶险,且极难实现。”“怎么说?”霍铮问他。“封河的坝墙已与墓xue连为一体,就修在主墓之外,称为锁龙壁。而这下面墓主用的是树棺葬,主棺并非埋于不见天日的椁室里,而是以树为棺,直接将尸身藏于树中。不过这里与普通树棺葬又有差别,下面藏尸之树是棵活树,生在绝阴之地,要避日照月,以吸月之灵气。恐怕那墓主想借树为身,以月为食,再修rou身。”俞宗翰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舆图,展开摊于众人眼前。俞眉远探头望去,那图纸簇新,上面墨迹还深,显然是近日才绘之图。绘的正是墓里布局。她再观俞宗翰今日衣着,不是官服也不是常服,他穿了身玄色长袍,用的是粗实的料子,外面是脱了一半的盔甲,腰间护腹也雕成凶兽模样,头上肩上落满灰尘,发髻微乱,衣袍染着陈血,袍裾被扯得残破,脸色也显得灰暗无光,眼下更是一片黑青。他来这枣溪是为了下墓,这几日他显然是进了墓中。可他们进墓做什么?莫非……盗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