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遇袭
开春过后，鬼谷的学习任务，越来越重了。 鬼谷先生就好像被人下了大补药一样，无论是讲课的精神，还是授课的内容，都比之前有了极大的提升。有的时候稍微开一点小差，前后的内容就无法接上，搞得卫庄焦头烂额，再也不敢上课划水摸鱼了。 盖聂也不甘示弱。 师父讲的内容对他来说也是全新的，卫庄觉得吃力，他也不例外。看到卫庄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也不敢怠慢，反复咀嚼，不懂就问，倒也能和卫庄齐头并进。 更让他俩兴奋的是，师父开始教他们纵横剑术的必杀技，“百步飞剑”和“横贯八方”了。 虽然只是第一式，但比起之前所学，两人都深感威力大增。 卫庄更是几乎每日都要拉盖聂比试一番，以确认自己所学的横剑术要比纵剑术强。 虽然两人输赢各半，但在卫庄看来，师哥在力量上与他相比依然是短板，将来的决战，他一定要充分利用这一点。故而在比试之中，他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真正的力量。 而盖聂早就知道自己在力量上不如卫庄，所以他在努力寻求利用技巧取胜。 但不知师父说，纵剑攻于捭，以求其实；横剑攻于阖，以求其利，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错。”鬼谷先生语重心长，“聂儿虽然在力量上比小庄略逊一筹，那也只是因为小庄的力量远超凡人，并不是说，聂儿没有力量。正是因为小庄力量过于强悍，才需要更多的技巧去灵活运用，而不是光知道使蛮力。” 卫庄轻笑一声：“好吧，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继续。” 这一日，又需下山采买。 盖聂问：“小庄，你还跟我下山吗？” 看到卫庄每日勤练，盖聂怕他不想耽误时间。 卫庄道：“当然。要练咱们一起练，要不练咱们就都不练。我可不想让你觉得我占了便宜。” “我没有……” 盖聂正要申辩，卫庄却抢着道：“我当然知道师哥不会这么小心眼。是我自己小心眼。好吧？” 真是拿他没办法。 盖聂笑笑，背上大竹篓：“走啦。” 一路之上，两人说说笑笑，谈得最多的，还是对近期学艺的领悟，说到兴头上，两人还忍不住再比划一番，兴致勃勃的。 到了青岩镇，卫庄便拉了盖聂去星海小筑。 盖聂打趣道：“你又想紫女姑娘了？” 卫庄道：“对啊，我想她了，我想她帮我们去准备好补给。” “那怎么成。”盖聂老老实实道，“不可以再让紫女姑娘破费的。” “你把钱给她不就成了。”卫庄说着，卸下他的大竹篓，“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们玩去。” 盖聂抿嘴一笑：“那……走吧！”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紫女有些无奈，却又有些羡慕。 不知这样年少单纯，无忧无虑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在玩这件事上，一向都是卫庄带着盖聂的。 青岩镇这么小的集市，还是能被他带着玩出花样来。 结果就是，两人一直玩到日落西山，这才回到星海小筑。 紫女提醒道：“卫庄大人，照你这玩法，回去不得挨师父骂？” 卫庄早有准备，拎了给师父买的美味佳肴给她看：“放心，师父有好吃的，就顾不上骂我了。” 盖聂道：“紫女姑娘放心，责任全在我，如果师父真要责罚，我是不会让小庄受罚的。” 紫女由衷赞叹道：“盖师哥年纪虽小，却有如此担当，卫庄大人要多学着点了。” 卫庄“哼”了一声：“你也太小瞧我了。真要有事，我怎么可能让师哥一人承担。” “是啦是啦。卫庄大人最有担当了。”紫女将竹篓命人抬来，催他们赶紧回去。 行至半路，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 盖聂只看了卫庄一眼，二人便十分默契地背靠背，拉开了架式。 卫庄厉声喝道：“什么牛鬼蛇神，跟了我们一路，想干什么？” 盖聂的竹篓碰到了他，卫庄低声道：“师哥！你还背着它干嘛！” 盖聂道：“来不及卸了。” 话音未落，一把铁蒺藜如天女散花般劈头盖脸散下来。 二人以树枝代剑，避开了这一击，可这些铁蒺藜落到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让人完全没有地方下脚。一旦不小心踩中，脚底会立马现出一个血窟窿，想跑都跑不了了。 卫庄蹲下身一个横扫，将周身的铁蒺藜扫出去，留出了一小片空地。 盖聂趁机卸下竹篓，轻身一跃，稳稳立在了竹篓之上。 几乎与此同时，百箭齐发，全都冲着卫庄的方向，好似不把他置于死地不罢休。 但箭雨也被二人轻松化解。 两波攻势均告失败，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相互对掷铁链，企图将二人网住。 盖聂利用高处的优势，提前将铁链截下；卫庄则将铁链拽住，用力一扯，生生将众人从包围圈拉了进来。 那些人一脚踩上铁蒺藜，痛得惨叫不已。 其余人只好扔了铁链，拔出长剑。 然而地面上的铁蒺藜同时也让他们寸步难行。 卫庄都气笑了：“蠢成这样，还敢出来杀人？！” 盖聂不敢怠慢，警惕地环视四周，生怕他们还有什么幺蛾子。 卫庄满是戏谑地笑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在他看来，这种“刺杀”简直如同儿戏般可笑。 对方同他对峙片刻，其中一人沉声低喝了一声：“走！” 卫庄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一干人等当真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庄抬头望向盖聂：“师哥！没事了，下来吧！” 盖聂略一点头，正要纵身跃下，一道黑影突然向卫庄后背袭来。 卫庄已察觉身后有道劲风，可为时已晚。当他转过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乎乎的箭头向他的脑门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盖聂整个人直接向他扑来，这么居高临下的，不容分说便将他扑倒在地。 那道黑影“嗖”一声擦肩而过，直直钉入一棵树内，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