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故人千里 此时却到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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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都城尚还有几日的脚程,卫青率领的骑兵队伍寻了个僻静的城郊扎下营,稍作整息。 秋气来得快,夜色甫一润上,草与叶便轻轻地漫起一层微薄的早霜,拢住在帐外就着酒rou畅快散谈的将士们。 此次出雁门,斩首虏数千人,回去自然是要受赏的。至于赏的是什么,眼下各位长官都在自己的帐里休息,这群大老粗们少了约束,讲的就歪了些。 “我对春风阁里的柳儿姑娘可想得紧,不知道柳儿姑娘想不想我?” “得了吧,就你那家伙,也不怕人姑娘笑话!” “春风阁春风阁,就知道春风阁,个个年纪都不小了,尽早找个坤泽定下来吧!” “嘿,仗着自己结了亲事说教起哥哥们来了?坤泽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哎,哥哥此言差矣,要找还不容易?谁不知道坤泽一见着天乾,就跟化了似的走不动道咯!” 军中都是些天乾和庸,听了这话,心照不宣地哄笑起来。 卫青在帐外不远的一道溪涧里接水净了净手,听得一清二楚,却仿佛没听见一般。 倒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小官年纪轻,脸皮薄,被臊得面红耳赤,还要卫青提点他:“什么事?” “禀将军,”小官硬着头皮行了一礼,毕恭毕敬道,“营外有人求见将军。” 这话来得蹊跷,卫青直起身,问:“哪位?” “牵着匹白马来的,就说自己姓霍,”小官顿了顿,道,“还说将军一定会放他进去。” 牵着匹白马来的、姓霍的不速之客果如其言地进到了车骑将军的帐内。 帐口的布帘挑起又落下,烛台上暧暧的光影出一个绰绰的模样:窄袖骑装,腰间扣对环珮,面庞生得英朗出挑,颇为傲然,但由于年纪不大,还带着点尚未脱去的难察觉的乖顺,在卫青发话前先一步道:“舅舅。” 卫将军被这一声“舅舅”打了岔,准备好的腹稿只剩下两个字:“胡闹。” 霍去病是卫青的二姐卫少儿私通所出,和卫青素来关系亲厚。面对这个外甥,卫青总是显得过于好脾气,常常落卫少儿说教几句,这回想来也要不例外。 家书才送回去几日,看霍去病的样子,八成是一收到信就都城里偷偷跑了出来,寻上了舅舅,来军营里看看,按理说该被舅舅好一顿训,打包回卫家。谁叫做舅舅的是卫青,像他这样不知轻重的外甥,倒也被留在了帐里歇息。 卫青叹了口气,一面纵容地接了霍去病脱下来的外衣,一面问:“近来家里如何?” “一切都好,”霍去病利落地解了腰封,说,“舅舅不必担心。” “这几日你先歇在营里,”卫青道,“届时我再把你送回家。” 霍去病自然对这安排没有异议,左右也不是第一次溜进卫将军的军营,假模假式地应了舅舅几句。卫青不禁好笑,又思及在帐外听来的浑话,顿了顿,道:“按着年岁,你快要到衍期了吧?” “嗯,”霍去病只着里衣,躺在床内侧,想了想,道,“母亲说我应该会是个天乾。” 卫青自己是个天乾,想霍去病打小就跟着自己习武,应该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无论是天乾、和庸还是坤泽,在衍期时都要吃些苦头,尤其以坤泽最然,若得不到纾解,十分伤身。霍去病再乱跑下去,就算是天乾,卫青也担心要出事。 “既然衍期近了,就不要多走动,”卫青以过来人的经验道,“身体如有不适,千万放在心上。” “知道了,”霍去病将卷起的被子拉到腹处,瞧着卫青,问,“舅舅,你觉得我会是什么?” 他平日里一贯是副神情淡漠的样子,只有和舅舅讲话,这淡漠才会觉出些孩子气来,显得略微别扭,对着光的半张脸或许因为赶路而来稍稍发烫。 卫青将自己解下的衣服和霍去病的挂在了一处,闻言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自己怎么想的?” 霍去病黑黢黢的眼珠动了两下,道:“我不清楚。” “是什么都不打紧,”卫青权当少年人在紧张,“天乾也好,坤泽也好,并无所谓。” 这会儿的话是这么说的,半夜里被缠醒的卫将军可料不到,外甥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进入衍期。 特地命小官多抱来的一床被子叫人蹬到了角落,罪魁祸首一条手臂搭着他的腰,紧紧地贴住他,头歪过来,靠在他颈间,吐息热得惊人。 卫青试了试,轻轻拎起对方的手臂,不料被环得更紧。 “……去病?”卫青稍稍侧过头,叫道,“去病?” 霍去病的脸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似蹭非蹭地触着卫青的肩膀,温度guntang如烧起来一般。 卫青一惊,连忙点起了床头的烛灯,这才看清,霍去病似乎已经意识不省,脸皱成一团,额前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断滚落在枕上,浸湿大片布料,瞧着忍了有一会儿了。 要怪也怪他没细讲,只叫霍去病不舒服就要说出来,忘了这孩子打小就耐痛,不到实在受不住,连吭也不会吭一句。 衍期偏不是靠忍就能忍过去的,越忍越是不妙,如此一来,便到了这等叫也叫不醒的境况。 叫军医过来显然是不行的,卫青瞧他除了发热多汗,也没别的什么,和自己之前的症状很是相似,猜他不出意料地成为了天乾,况且霍去病本就是他的外甥,长辈对晚辈并不需要避讳什么,于是咬咬牙,凝起神,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颊,道:“去病,把手松开,舅舅帮你纾解。” 霍去病似是听进去了,如蝉翼般的睫毛颤了颤,手臂和腿上的力稍稍卸下。 卫青舒了口气,揭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坐起来,搂着肩将人扶进怀里,一只手扣着霍去病的腰,一只手慢慢地拉下了对方的亵裤。 下身无知无觉地被扒了个干净,露出颜色浅淡的性器,少年看起来就未通过人事,脖颈和耳根连成一片旖旎的红色,被自己的舅舅握住的时候,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一声让卫青顿住了手。没有别的原因,一个天乾的呻吟,不会这么……这么地……引起另外一个天乾的反应。 鼻尖那股被他忽视了许久的信香悄悄勾过来,醇得近于苦的茶味包拢着床榻上暧昧不清的一对血亲,仿佛无声无息的潮,将两个人吞没在色与欲里。 卫青的目光落在了一旁被脱下的亵裤上,柔软的布料上是一大滩再明显不过的水痕,几乎把整个亵裤的后半面都打得湿透了。 霍去病额前的一粒汗珠滚到颤抖着的眼睫上,悬悠了片刻,摔在了他的手心。 如果是坤泽,坤泽……要怎么纾解? 答案其实卫青很清楚。 就像帐外那群士兵说的,坤泽见了天乾,就跟化了似的走不动道了。衍期或者汛期的坤泽想要纾解,多半都得找上另一个天乾欢好一场。 只是对于坤泽来说,一旦被天乾进入到了内腔,就意味着这辈子无法脱离这个天乾,而处于衍期或者汛期的坤泽,又怎么可能不被天乾进入内腔? 帐外的军营里都是天乾与和庸,卫青只好先放出一些自己的信香,将霍去病的味道掩盖过去。 然后,卫青垂下眼,沿着臀缝一路向后,轻轻地摁住了那个水润的入口,怀里的人反应极大,颤栗着软下身子,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这下倒真的坐实了一件事:霍去病在衍期成为了一个坤泽。 卫青不语,在隐秘的xue口来回打着圈,缓缓地往温热的甬道里探入一个指节。内壁潮乎乎的软rou感受到异物的入侵,恬不知耻地迎上来,全然不顾主人的意愿,本能而谄媚地绞住了它。 常年握着刀枪棍棒,卫青的指腹磨出了一层厚茧,使得后xue被深入的同时,承受着别样的粗粝的快感。 这种快感催得少年人脸上病态的潮红更胜几分,待到卫青的指尖压住内壁一个明显的凸起,xue里的水陡然漫了出来,濡湿了两个人下边的软被。 大概就是这个地方。 卫青心下了然,扩开入口,复又塞了一指进去,两指夹着那处凸起,轻揉慢捻,好生磨了一番,磨得怀里的霍去病两腿不住地哆嗦着,一双手徒劳地揪紧自己的里衣,想要抓住点什么,脊背不自觉地高高弓起,又被亲舅舅压回去,只能发出无助的几个音。 “唔、嗯——” 勾着外甥的卫将军却不禁蹙起了眉。 霍去病的这一点太浅了,说明他的内腔也很浅,倘若有哪个天乾进了外道,保不齐一捅就能捅进内腔,和他结一辈子的契。 他一面分神想到了这儿,一面动作却没听过,抵着对方的臀尖抽插着,在一连串碎不成声的呜咽里,迫使对方达到了作为坤泽的第一次高潮。 挺立的yinjing喷薄出积精,后庭淌得不成样子,霍去病光着的两条腿间黏糊糊的,一片狼藉。 卫青贴了贴他的额头,稍微纾解了一些,热气确实消了点,人瞧着也清明了些,只是还迷蒙着眼,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后的卫青。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