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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猜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那个船员约翰,一直嫉妒着他轮船大王约翰·科汀并且与其未婚妻有私情。”“后来约翰·科汀的未婚妻失踪,在她失踪之前,她声称自己看见了人鱼。”“他怀疑约翰·科汀搞得鬼,他觉得是他杀了她的未婚妻,也许事实就是如此——于是他打算杀了他,就在那次假面舞会上,他伪装成了约翰·科汀,并且教唆着船上的人杀死了原主。”“控制仓里的尸体少了一具,是因为他伪装成了轮船大王,继承了他的一切,成了另一个约翰科汀,借着他的身份活了下去。”约翰始终在认真地听着,直到沈略说完,他的脸上忽然扯起了一个冷森森的笑容来:“是吗,一个漏洞百出的分析,但我赞同——那么你想怎么做?”这是一个普通的问题,但他的口气并不自然。沈略这时候才有些警觉了起来,她终于发觉约翰已经靠得太近了。男性的力量与女性的力量有着天堑一般的悬殊,约翰虽然看上去消瘦,但是他素来持枪的手臂并不柔弱,更何况他能依仗着空气将沈略的脖骨捏碎。沈略不动神色地退了一步,约翰却并不迟疑地跟上前来,脸上的冷意愈发明显:“你想靠着自己那双蝴蝶的翅膀,在太平洋里掀起什么风浪吗?”实际上她想在那片海域里掀起风浪,就能在那片海域里掀起风浪。他戏谑的字句带着些锋利的边角,一点点地磨过她紧绷的神经。沈略却在这极度紧张的时刻恍然出神,目光落到了迷糊原处忽然闪烁的灯光上,那隔着雾气无声闪耀的微光,像是一个极为虚弱的人缠绵的心跳,虽然几乎细不可闻,但确实存在着。那似乎是一座灯塔。光芒像黎明破开长夜,红光白光交相辉映着,然而转瞬即逝,最终消弥于深绿色的雾里。“我不需要什么意外。”约翰笑着说道,这是沈略从遇见他到现在,在他脸上见过的最真诚的笑容了。约翰没有打算使用他的异能,聪明如他自然也是知道这样做会留下痕迹,而船上的□□是人手一把配置的,因为当时是从一个地方搜刮出来的,就连子|弹的型号也无二。沈略又往后迈了一步,但是已经无路可退,再往后就是轮船的栏杆,上面有锈迹苔藓与藤壶,她几乎不太敢往上靠。约翰朝着沈略举起了枪,瞄准了她心口的位置,一边淡淡地说道:“听我说,亲爱的,你真是有些傻的可爱了,但我很遗憾,你必须去死——我和当年那个约翰一样,我想他死,我想他们都死。”“所以我不需要你出来搅局了。”沈略还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约翰显然不想做什么死于话多的反派,他干脆利落地冲着沈略的心口开了一枪,那一枪没有正中心脏,但是穿透了她的胸肺,那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呼吸困难。仿佛溺水一般。船身猛烈地晃荡了一下,沈略没有站稳,倚靠着栏杆就直直地坠了下去。约翰靠近栏杆的去看的时候,她伶仃的躯壳已经如同泡沫一样消失在了翻滚的浪涛中,他收起了自己那悼念者一般遗憾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把枪往那海水里一丢,再无人知道子弹是从何处穿射过沈略的胸口。约翰神情轻松地往回走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处海洋的心脏,沸腾又熄灭,卷起一个漩涡,漩涡的深处有一抹红色闪过,燃烧起深色的海水。人鱼睁开了他金色的瞳孔,他所统治的的水域深暗幽密,寂静如同一片已经老去死亡的花园,所有的花都枯萎了,荒草丛生。有一朵玫瑰重新盛开在了他花园的某个角落。波塞顿在水中的动作远比他再陆地上的要灵活得多,深色的水底可以窥见水面上的单薄的光芒,它们照进波荡的水中,一并落入水中的,还有他的人类小姑娘。鲜血弥散开来,他嗅着那味道循上前去,他的人类小姑娘就正好落到了他的怀里。作者有话要说: 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在38°的军训中发起了38°的烧。窒息了,这一章里应该好多bug,明天起来再修一下_(:з」∠)_约翰:biubiubiu~我是神枪手波塞顿:不不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约翰:……不瞒你说,其实是我把沈略送到你怀里的。波塞顿:哦。第42章特修斯悖论(4)沈略感觉自己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醒来时没有感受到疼痛。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做梦。她身下躺着的褥子柔软,让她怀疑她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醒来时仍然置身她昏暗的房间里,一掀开帘子,便可以看见外头蓝天白云各自相衬,依旧是车马穿行,天光万顷。她努力坐起身来,室内一片昏暗,她几乎无法辨明哪里是天花板哪里是地板。她撑着床沿想要从床上站起来,脚尖却扫到了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正静静地坐在地板上,静静地看着自己。沈略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终于迟疑地问道:“波塞顿?”黑暗中传来一声沈略极为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嗯”,光是那个气音,便足以让她安心了。那声音与她似乎还隔着一段距离,沈略目不视物,在这种时候她的眼睛与瞎了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她盲人摸象一般地伸出手去,没有想抓住什么除却空气以外的东西,却抓住了一段柔软的发尾。她顺着波塞顿的发尾想上摸去,在暗夜里描摹出他的脸孔来,指腹蹭过他的眼睑时,沈略感受到他的眼睫像被困在她手心的蝴蝶一样扑闪起翅膀来。沈略终于感受到不对了,同往日的触碰不同,同上次那个湿漉漉的亲吻不同,如果他现在亲一下她,沈略大概会感受到一个正常人的吻。干燥的,但并不温热。沈略有些无措地顺着他的下颚线往下摸去,终于被他的领口牵制住了,她有些茫然地问道:“波塞顿?你……”他似乎穿了件上衣。沈略几乎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荒诞不经。可是在黑暗中波塞顿的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极为满意的轻笑,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沈略的思绪。“沈略,我现在很像个人类。”他用一种很平淡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就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沈略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什么意思?”波塞顿没有说话,他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沈略的目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在这种环境下隐约望见波塞顿的轮廓,她便看着他站了起来,也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是波塞顿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