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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吃同类啊!”“咳,”谢子昂讪讪一笑,“你们吃,我吃果子。”“别啊,这鱼可是你捉的。你出了力,怎么能不吃呢?”泉音戏谑地看着他。“我不能吃同类啊。”谢子昂用她的话答她。清无在一旁添火,听着他们笑闹,抬头间注意到玄燏从林子里回来了,手里拖着只黑色的野兽。待他走进了,清无一瞧,竟然是只小魔兽,嗯,应该是皮毛被烧焦了的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小兽。玄燏拖着那烧焦的野兽,走到跟前,在离他们不远的青石上坐下,然后用小刀把小兽烧焦的外层拨开,一刀下去,行云流水般整个皮毛被剥落下来,再落几刀,刀之所触,莫有触及骨骼,恰好地将骨rou分离。再细看那rou,已经被烧得半熟了。玄燏一套动作利落优雅,好似庖丁解牛,将兽分的面目全非,身上却没溅上一滴血腥。泉音不禁看呆了。清无却十分羡慕他有这个能耐。她因魂魄不全,无法修炼许多法术,像玄燏善用的五行术之一的火行术,她也只能修炼到生生火,点点灯而已。玄燏分好rou块,把它们放在火上。谢子昂这厢的鱼也烤得半熟,便把调料拿出来,撒在鱼身上,又给兽rou上撒了些。又烤两刻,那熊rou的香气溢了出来。“可以吃了。”玄燏淡淡道。“玄燏兄这捉野物的法子是如何想出来的?既能不费力的捉到它,又能在切rou的时候不脏身,吃还起来rou质外焦里嫩。实在妙招啊。”谢子昂咬下一口,那兽rou肥瘦相宜,鲜嫩多汁,不禁夸赞道。“多捉几次便找到方法了。”玄燏答他。清无边吃边看那rou,要说玄燏是将那兽整个囫囵烧死的,残忍不说,里面的rou也不会烧熟。那熊rou刚刚被剥离下来时,有些里层的rou也烧焦了。清无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些烧焦部分的切口十分整齐,不像是用小刀切开的。看到这里,清无突然想起玄燏在凛山战场上那把随心所欲改变形状的火剑,合着玄燏用兵器来捉熊来着?一只小兽,两条鱼,几个果子,就着山里清甜的溪水几个人解决了一顿晚饭。吃饱喝足,清无在四周画了个结界。几日的风餐露宿,虽说有个仙的体魄,但委实劳累困顿,泉音和谢子昂因要守下半夜,就在一旁随便睡去。玄燏在身后老树上挑了根粗壮的树枝,倚坐在上面闭目养神,清无则在树下打坐。弦月东升,星辰漫天。林子里安静下来。清无坐在树下,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他们来魔界已经第六日,这六日里,除了山林里常见的飞禽走兽,他们只遇到了谢子昂和噬梦兽这些基本没有魔性的生灵,这个状况,正常吗?还是说真的像谢子昂所说那样,七山颓败,妖魔都不愿聚居在这里?还有,就是关于谢子昂其人。谢子昂虽然为人开朗洒脱,但身份成迷,据清无这两日对他观察来看,他行动之间,颇有章法,应并非俗物。不过,清无并未真诚待他,自然也无法要求谢子昂对她敞开胸怀。山林夜晚光线暗淡,若非结界里一丝火光,四周应是一片昏暗。清无胡思乱想了一阵,身上疲惫,但却没有睡意,遂挪了挪身子,想换个姿势修炼。正当她抬头时,却看见树上那人仰头枕在双臂上,低眼睨着她。这是玄燏今天第三次看她了。清无她师傅张啸天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本希望她六根清净,心无杂念,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知足自恃的姑娘。不想连清无的姿容神貌也随了这个名字,眉目清清淡淡,肤色透白无血色,身姿纤细似春风柳条,没有一丝诱人可言。她自知自己并没有什么姿色,可玄燏看她做什么?正想着,却见玄燏起了身,跃下了树,动作潇洒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落地之后便往后面溪流走过去。清无也匆匆起了身,跟了过去。那溪流卧在山间,从山顶流淌下来。皓月当空,清溪泻雪。夜色深沉,空谷低回溪流声。玄燏走到溪流旁,站在那里,显然在等她。清无匆匆走过去,清了清嗓子,道:“公子,有话跟我说?”玄燏背手立在溪边,背对着她,“你可知罪?”清无一脸茫然,她又干什么了?“……清无愚钝,还请公子明示。”“好。”玄燏道:“你欺瞒尊上,可知在天界我可以关你禁闭?”“我如何欺瞒你?”清无回想了从见到玄燏到现在,她除了用了点心机哄他,除此之外她真的很忌惮他好不好?!“你如何知道我的行踪?昨夜那一遭,恐怕不是偶遇吧,清无仙子?”玄燏低头借着月光看着那张带着薄怒的脸,凤目生威。生起气来不顾尊卑,比平日恣意放肆多了。“我如何知道你的行踪?那日我要邀功下界游历,公子你在场的,难道你忘了?再说,那噬梦兽我先前真的不认识,不然怎会……”清无被他一激,语无伦次地反驳过去,却见玄燏目光镇定,冷静地听她答复。玄燏若是生气,绝不会是这副模样。她这才反应过来,玄燏根本就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日她在凛山用剑激他,今日换他用身份之便激她说实话。经过昨夜那一遭,清无本有些忌惮他,今日他一日面色阴沉,还不停地看她,她就心里有些忐忑,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刚刚竟然让她意外地丢掉了平日的沉着冷静之态。清无顿了顿,恼怒的火气也降了下去,“玄燏,你既然说我那一剑之罪一笔勾销了,今日又为何如此?”玄燏挑挑眉,果然是个反应快的,不愧应了那句话,每次都让他意外。不过,她刚刚叫他什么?玄燏?“我何时说过一笔勾销?我记得我说的是将功补过吧?”“清无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书还是读了不少,就我理解,这两个词在昨日那个情景里,应是一个意思。”放肆的小仙女不仅直呼其名,还理直气壮的顶嘴?“你扰我清梦难道不是过?昨夜之功补这个过,我觉得很合适。”玄燏转身面向她。傍晚那场雨带走阴云,此时天气晴朗,那月华虽然暗淡,足够照亮那张因为恼怒而生气勃勃的脸。清无一脸难以置信地仰头望他,平日里那个威严冷淡的玄燏,现在这是在……耍赖?“看来清无这一剑之罪公子是不打算饶恕了?”“你且将实话说来,若能说服我,让我信你,我便饶你。”说着,撩开衣袍,旋身往溪边石上坐下,一副洗耳恭听之态。清无想了想,若她今晚能口灿莲花,哄他信了她,或许他真的就不追究了,如此她没有七寸在他手里,以后就不会刁难她了?“你想知道什么?”“你为何来魔界?”玄燏道,“我要听实话。”“我未曾说过假话。我在凛山七百年,修为无甚长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