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吻/亲哭了/他的余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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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魑鲸CJ7 关熙翻遍了厨房,只找到一包真空大米和几个鸡蛋,勉强开灶做了一份蛋炒饭。 他掀开锅盖尝了一口,咸淡正合适,正好饿了,该叫余夏起床吃口饭。 他刚盖好锅盖就听见外边“哐当——”一声,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关熙辨认了一下,是从卧室传来的! 关熙急忙走到卧室,打开房门,一眼看到余夏躺在地板上,身边一地的陶瓷杯碎片,看得人心惊胆战,生怕他朝着碎片堆里滚一圈,把脸划了。 而余夏本人裹着被子像个蚕蛹一样睡着。 关熙哭笑不得,这是有多困,摔了还能继续睡。 他绕过碎瓷片把余夏抱起来,余夏的身体很软,睡得太熟身上很热,这么抱着就像是抱了只大猫,柔软沉重的一团占了满怀。 几缕过长的黑发搭在脸颊上,衬得余夏更加白净。 真好看。关熙偷偷亲了亲他的鼻尖,把他轻放在床上,扯了扯被角,把紧紧缠着余夏的被褥松开,做好这些他转过身,正准备去取扫帚收拾掉碎瓷片,身后的余夏突然发出一声梦呓:“不…不……” 吐字清晰,尾音颤抖,似乎极为恐惧。 关熙赶紧抱住他,想给他一点安全感,但余夏被拥入怀中就离开闭紧了嘴,身体僵着,紧绷得颤抖。 关熙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地伸进被子捉住余夏的双手,十指交握,用胸膛贴着后背,紧紧贴着,轻声唤他:“余夏,起床了。” 他说得很轻,他以为余夏不会醒,很近地挨着他,轻柔地唤着。但余夏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猛地抬起身,碰巧一头撞在关熙下巴上,两个人脑子都嗡地一下。 余夏的双手被关熙桎梏了,他挣脱出一只手抚着自己因从熟睡着惊醒而狂跳的心脏,半斜着身子偷摸看关熙,他正偏着头,眼里噙着泪花忍痛。 关熙被那一下撞得下牙磕了上牙,脑子里“哐”一声特响,还不小心咬了一口嘴皮子,嘴里一股铁锈味,生理泪水糊住了眼。 他低下头眨眨眼,想把眼泪眨出来,怀里的人却突然动作,一只柔软的手垫着他的后脑勺,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没让他磕痛一点,而五指交握的手被拉过头顶,身上像是压了一只大熊,热烘烘的,挤得他有些喘不上气:“余夏,怎么了…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脸颊被捏住了,嘴唇触碰上了两瓣温热。余夏轻柔的吻住了他,手指虚虚抚摸他的颈侧。 他们都睁着眼,距离近到失焦。 余夏直勾勾地望着关熙。 关熙那双泛着泪光的眸子里盛满柔情,直直撞进余夏心里,他的心好像被这双眼眸填满了。 他们嘴唇紧紧贴着,呼吸交错着呼吸,鼻尖错开着鼻尖,胸膛也贴着滚热的胸膛,隔着衣料,关熙也能感觉到余夏胸腔里那颗鲜活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跳得比他更快,一下一下击打着他的心脏,连带着一起狂跳。 “怦怦——怦怦——”像是黎明破晓前奏的鼓点。 余夏微微抬起唇,伸出了舌尖。 湿软的舌尖在关熙的嘴唇上来回舔舐,舔着唇珠,描摹着嘴唇的形状。 关熙的唇很柔软,一开始是凉的,干燥的,被津液润湿了,被他轻轻咬着,被他含着,吮吸得发烫。 关熙不会呼吸了。 余夏的舌侵入唇缝,扫到了关熙紧咬的牙齿,他没有再深入,湿热舌尖轻轻瘙痒着牙床,舔过光滑的牙,轻柔地温存着。 关熙剧烈地喘起气,脸颊涨红,抬脚勾上余夏的腰,一个用力翻身两人就调转了位置。他伏下身,喘息着浅吻,呢喃道:“余夏,我爱你。” 余夏颤了颤,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关熙说“爱”,不是单单的喜欢。余夏听过他写的情歌,情感是压抑着如同暗恋般的情愫,用词隐晦婉转,就像是夜幕黑影里的白玫瑰,似在眼前,又缥缈得若有若无。 他从不会如此直白说出这个词——“爱”。 余夏更惊讶地看见关熙泪水朦胧的黑眸里满是他看不懂的悲恸。 关熙贴着他的唇,低声说:“我爱你……师哥。” 那一瞬间,余夏耳边的声音淡去了,眼前的一切也化作虚无,耳边只剩下关熙的喘息、关熙如冬日暖阳的嗓音,眼前也只剩下关熙。 关熙撬开了余夏的唇齿,柔软的舌滑过上颚,两条滑腻的舌缠绕着,愈发急切地掠夺对方口中的空气。 余夏被动地跟随他缠绕,很快,舌被关熙轻轻吸住了,一下一下地,像是吮吸着他的舌尖。交缠的舌在口腔里发出水声,啧啧的,耳畔里尽是从口里传出的声音。 那声音刺激得他脸颊发烫。 紧紧交扣的手指被握到酸痛,余夏却觉得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捏住的是他的心脏,他的心酸胀了。关熙的动作轻得像是泉水裹着卵石,冲刷着他的心。 余夏呼吸急促起来,鼻尖湿热一片,喉间有一团黏腻像是要冲出来,腰身软得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电流从每一下舌与黏膜的摩擦四散,流窜进四肢百骸,温和的快感累积起来。 他忍不住低吟一声,却把自己吓了一跳,他难以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那一声像是呜咽,尾音却颤颤地上扬,压抑不住地溢出口,在密闭而暧昧的空间里大张旗鼓地宣誓着他登上云巅的事实。 他们抱在一起吻了很久,久到余夏真的呜咽了两声,眼尾泛红,羽睫湿润,关熙才和他分开唇瓣。 余夏瘫软得换不上气,和关熙十指相扣的手无力耷拉着,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枝叶颤抖,花粉零星地洒落,落花被百般践踏,只有土壤包容地拥抱住他每一片腐烂的花瓣。 那不是花的死亡,是他的家,他的极乐,他唯一的归宿。 余夏趴在关熙的怀里平息情绪。 卧室的窗帘还拉着,只有一点微弱的光透进来,他们卷在一个被窝里,紧紧搂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慢慢缓和。 关熙看着余夏,他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情愫,关熙不禁脱口而出问他:“你喜欢我吗?”他说出口的那刻心里忐忑极了,立刻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他心想,就算余夏沉默了也没有关熙。 余夏却立刻抱住他肯定地回答:“喜欢。” 关熙眼蕴笑意,搂紧了他。 他不问余夏爱不爱他,因为爱这个词太沉重,不是单薄的喜欢,像一句誓言,不能轻易说出口。余夏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如今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刚刚开始,要是余夏说爱他,那他才要疑心。 何况上一世关熙也仅仅是喜欢余夏,不敢再僭越,以为安稳地维持朋友关系就是最好的。直到余夏去世,他的那份喜欢在独自活着的三年里,在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里变质成爱,那份求不得的爱只能永远被他埋在心底,成了不可言说的痛苦与绝望。 那份绝望不像是在被雪藏时那样直接而强烈,它是在每个空闲下来的时间,每个寂静的夜晚悄然而至的,如影随形,摆脱不得,更是日日哀痛怀念。 因此这一世,余夏不必爱他,只要喜欢着他,健康地活在他身边,他就能满足了。 “饿了吗?我炒了饭。”关熙说。 余夏突然瞪了他一眼:“饿!怪不得你嘴里这么香。” 居然被尝出来了。 关熙有些窘迫地红了耳朵,掀开一角被子就要起身:“嗯。快起吧,正好和你说点事。” 余夏却搂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关熙讶然回过身,只见他白净的脸仰着,秀气眉眼里闪过一丝羞涩,少见地嗫喏道:“这是我……初吻。” 关熙拦腰把他抱起来,调转了视角,换成他仰视余夏。他的眼眸里是痴迷般的疼惜:“也是我的第一次。” 余夏这个人,他的死就像一颗种子,深深扎根在关熙心脏里,用思念和悔恨浇灌成熟。花苞尚未盛开,植物的根系却早已纠集着爬满整颗心脏。 他满心都是他,他的余夏。 他的余夏要一直阳光明媚,在他独属的舞台上飞扬恣意。 “走了,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