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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如果你没空就算了。”“等等。”我听他要挂电话了,“哪家医院?”半小时后,我打车赶到医院。我一找到他,就看到他脸色有种不健康的灰白,“你……怎么回事?”他苦笑,“昨晚回去有点感冒发烧,以为睡一下就会好,没想到到早上......我怕是肺炎,就过来医院看看,还好,只是咽喉感染和高烧。国外不提倡打点滴,除非严重到要做手术,所以医生只给他在手臂上注射了一针,然后开了些药。我把药取回来时,他竟睡着了。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他微敛着眉,满脸倦容,我看着他,第一次安安静静地想他,也想自己。我不得不承认他与我或多或少有了牵扯,其实这种牵扯已经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只是,我一直不愿去深究。我看向他手掌心的伤痕,这伤口是上次在地道里留下来的,确切地说是他自己划上去的,想起那段经历,依然让人心慌。我不由伸手拂过已结成疤的伤口......感觉他的手指慢慢合拢,将我的手握在手心。“我以为你不情愿来的。”他依旧合着眼。“不要总是你以为。”我轻声嘲讽,“你不是一向很能自我保护吗?”在法国,却频繁进医院,也许他不应该来这儿。“是,但当我在想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让我觉得情绪很低落的时候,我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身体上有多难受。”我心口不由一紧。“这样你会不会有一点心疼?”他睁开了眼看我。“席郗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只是一点感冒,都借题发挥叫你出来。”对待感情他真的像孩子,小心翼翼又异常敏感,每每的试探,情不自禁碰触,当我冷情拒绝后,又自觉地退到最合适的距离,然后,等待着下一步地行动。而我又能比他好上几分?现在细想起来,也许以前限他只是因为迁怒,对父亲儒弱的宽容,自己的委屈与愤恨无处宣泄时便自私地全部转嫁到他身上。“我是有一点心疼。”我的坦白换来他惊讶的注视,我叹息,“也有点无耻。”我知道自己对他除了“感激”还有些别的什么。昨夜,我想了很多,想起小姨、朴铮、席郗辰、母亲、父亲、沈x渝、林小迪、莫家珍……我把所有经历过相处过得人都想了一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独独与席郗辰这样牵扯不清,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只是可悲的是两人的冷淡冷情让彼此都不轻易表达出情绪,然后相处就变成了一种艰辛,直到最近......在上一次的x陷事故之后,席郗辰变得异常柔和,似是放开了一些东西,或者说更坚持了一些东西。只是不及格的情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我现在已经很清楚地回忆起了自己在国外第一次晕倒,有人抱起我,那张雨中的脸跟眼前的一模一样。我听到他叫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很轻很柔。我害怕在陌生的环境里生活,那些不认识的人学,那些骄纵肆意的外国同学,那种自私自利的生活。我学语言时的第一位室友,对我帮助很多,有一次她酒后无意中说出:“Anastasia,他说,带你去吃饭,带你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带你走过街道,不要让你迷路。我的爱人要是像他那么好,我就不用再伤心了。”我每年会收到一份生日礼物,没有留名,但都是当时我最需要的。车祸住院那段时间,我精神不振,几乎每一天都睡不着觉。直到真的困倦到不行,才会浅睡一会儿,我感觉有人握住我的手,很温暖,很小心。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却奇异地让我安心。我醒来时,房间内空无一人,心中若有所失。“安桀?”淡淡的声音响起,含着温柔。我突然觉得有些无奈,也有点放松,我说:“席郗辰,我来,是因为我想来。”他当时的神情,我想是喜悦至极的。但是我们都清楚,两人的关系不会这样就促成。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对他好一点。我跟席郗辰离开了医院,我因为有事还要去见导师,所以两人在医院门口就分了手,走前他温声说:“你明天可以来酒店看我吗?”我最终点了头。第二次敲巧1507那扇门,开门的依然不是他,而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席郗辰坐在沙发上,正在翻文件,白色的棉布衬衣配着一副银边眼镜,有种说不出的温和与儒雅。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席总,有人找。”席郗辰抬起头,看到我就放下手里的文件,朝我走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先跟那位男士说:“这企划案没问题,可以实施,你回去跟他们开会说吧。”那男人点了点头,拿了茶几上的文件就走了。我把买来的那束百合插入房间的花瓶里,我想:我毕竟是来看望病人的。“生病工作似乎不好。”席郗辰一愣,眼中的笑意更浓,“你的这句话我可否认为是关心?”“......”席郗辰轻叹一声:“我知道你现在只是在试着接受我,是我太过急切......”他看着我,眼神直接,“但是,安桀,我的心一直都很贪的。”他苦笑一声,“如今怕是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了。”“你要我怎么做?”我叹道,我忘了之前说过他有时候像小孩,而小孩最擅长得寸进尺与耍赖。我是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席郗辰竟然也有这样一面,事实上这样的他我以前是不敢想象的。席郗辰的笑容弥漫开,撩起我垂在腰侧的长发,“不,你知道,你什么都不必做,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试图颠覆你的生活、你的观念,事实上现在这样的你,已经是对我的恩赐,只是,人的贪念都是无止境的,尤其是这样东西他想了太久太久……”他抬起头,那种凝望大胆到放肆,我突然有点紧张起来,不自觉挺直了身子回视他,“我只是希望在我付出的时候,你别推开,不要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演独角戏。”他低头看到我的手,“手受伤了?为什么?”他拉起我的左手,微微皱起了眉,注视着我手背外侧稍显深的伤口,想要碰触但没有碰上去。我试图挣脱未果,也只能随他去,“买花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以前叶蔺总喜欢送我花,但凡节日他都不会错过,后来我到了法国,自己竟也养成了买花的习惯。而手上的伤口就是今天去相熟的花店时被玻璃瓶划的,当时并没有注意到那只花瓶上有缺口。席郗辰望了眼窗前桌上的那束新鲜百合,若有所想。之后他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