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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问黄曦啥时候去理发店帮忙,他跟外婆好去联系让人关照一下。
黄曦这些天在想事情,赵小麦也被家人接回去了,生活又开始无聊起来,王炙有时间就会过来带她出去玩儿,也遵守了带她下水去玩儿的承诺,还带她去摘果子吃,甚至在林子里遇见蛇的时候也抓了一条给她带回来煲汤喝。
跟王炙待得久了,梦里都是他那个黑得出汗的身体,肌rou一块一块的,不虚,很有力量,磅礴的胸大肌跟练过一样鼓鼓的,屁股也翘,穿得宽松也能看出性感的形状。
黄曦醒了,然后罪恶了。
王大哥对她多好,她居然对人家起邪念,主要是白华还一直催着要照片,黄曦烦了,让她闭嘴,然后白华就开始哭,说什么她不爱她了,说什么要绝交24小时。
黄曦更烦了。
下水的时候王炙会贴心地围着她怕她摔,上山的时候会时刻看着她,累了就一把把她背起来,或者扶住她,摘果子的时候会因为她的玩儿心让她踩着背上树。
王炙的身材沾不得水,一沾就跟强壮版的男狐狸精似的招摇,皮肤糙了点,但看起来更让人欲罢不能了。
黄曦摸了摸下巴,在房间想了许久,原来自己喜欢这一款。
在父母那边不少人给自己表白,高的矮的白的黑的瘦的壮的,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倒是白华交过不少男朋友。
淡蓝色的窗帘飘荡着,那里有一个白瓷花瓶,插着淡黄色的花朵,花的清香游在鼻间,那是王炙给她摘的。
黄曦穿着拖鞋睡衣下楼给外公说:“外公,三天后吧,我处理点儿事情。”
外公戴着眼镜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看报纸,听了之后点头:“好,你到时候别喊辛苦啊,不然你外婆又要念我了。”
后来又补一句:“要是真受不了就回来,就让你外婆念一会儿吧。”
今天王炙有些忙,一天到晚都在理发店帮忙,还是有很多妹子在那排队,也有不少老少爷们,单纯觉得王炙手艺好。
赵小麦同学时不时来找她玩儿,还问她进度,黄曦觉得她脑子里的东西都不太好,于是哄着她看了一晚上的月球上的秘密这个纪录片,赵小麦同学不负众望地睡着了。
等晚上小麦家人从山的那头大声叫喊让她回家吃饭,她才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离开,走时还不忘唾弃黄曦这个没良心的。
晚上的时候就出事儿了,外婆忽然怎么也叫不醒外公,吓得哭了起来,黄曦赶忙打电话给mama,mama一开始感动的呀,这是她回乡下以来第一通电话,结果说是外公生病了,叫不醒,吓得mama赶紧打电话把爸爸一起叫上赶来。
黄曦及时打了120,和外婆一起坐在床边守着外公,外婆不哭了,就是在那里胡说:“你要走了我也不活了,你个负心汉,说好的我走在前面呢?”
山上的路不好开,救护车隔了一段时间才到,医护人员有序地进屋来把外公小心抬上担架往外走去,外婆随便收拾了点儿东西就跟着走,想来要在医院待一阵子了。
外婆没让黄曦跟着去,她也照顾不来,还不如在家守着好好休息,有什么没带的也好及时送到医院。
半夜了,连虫鸣都少了些,塑料水瓶里的蝌蚪长出腿了,黄曦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外公给自己抓的蝌蚪长了腿,吓得她赶紧把蝌蚪放水里放生了,外公还在那里笑。
现在她不怕了,盯着瓶子的游来游去的蝌蚪发呆,想着是不是该换个大点的瓶子了。
现在她睡不着,困,累,但就是睡不着。
房子很大,空荡荡的就剩下她一个人,平时会有外公外婆看电视的声音,或者他们聊聊天,磕嗑瓜子,喝喝小酒,睡觉的时候还有外公比雷还响的呼噜声。
感觉又回到了城里的那个家,总是空荡荡的,小半部分伴随着回家来的父母的争吵。
“哎……”按理说早习惯了,但心里不自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见过光的人怎么愿意再次陷入黑暗呢?
把家里的灯都关了,她回到二楼的房间躺在床上,放空般地望着天花板,眼睛呆滞。
迷糊了可能有一个小时吧,院子里好像有什么动静,像是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窜,发出些“簌簌”的声音。
黄曦瞬间清醒了。
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说不怕是假的,心脏的鼓点都快了不少。
轻手轻脚来到窗边往楼下看去,院子的板凳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在抽烟,不少烟子飘到了外处,他在那儿一口一口不知道在抽什么忧愁。
他穿的衣服还是这么少,大膀子露在外面,是故意这么来勾搭姑娘吗?黄曦这么想着,觉得他不道德,拒绝了别人还勾引别人,怪不得现在还单身。
“你在这守了多久?”
头顶传来声音,王炙还是把烟熄灭了,也没动作,只是回答:“没多久。”他也不知道多久了,反正看见那个房子大晚上不睡觉亮灯,脚步不自觉就往这边跑了,在一个角落等了一阵子,等到救护车来了,带着外公走了,留黄曦一个小丫头在家里待着,他便走出来在院子守着。
紧接着说:“把你吵醒了?”刚才他去外面草丛上了个厕所,想着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把人家小姑娘吵醒了。
没问他为什么要在这儿守着,黄曦看着他,想了会儿还是开了口:”其实我不怕黑。”
“嗯?”王炙终于仰起头看她,性感的喉结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妩媚。
黄曦舔了舔嘴唇:“我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一个人在家了,早不怕了。”
王炙盯着她的嘴巴眼神都变的有些不一样,炽热,暗涌翻动,反正说不清。
“嗯,我知道了,你不怕,我怕。”怕你出事儿。
黄曦两只手撑在窗户杆上,睡裙宽松,露出细嫩的肩膀,纯黑色的长发衬得她皮肤愈加透亮,在只有点点光亮的夜晚她像一幅画,纯洁美丽,让人想沾染,又舍不得下手。
王炙收回眼神,垂着手捻着烟头,手指愈发用力,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却在无声吞咽些什么。
月亮斜斜地挂在天上,周围除了沾染上的白光,都是一片漆黑,一人坐在院子里,一人靠在窗边,一人弓起脊背强壮有力,一人仰着头吹着风看起来纤弱苍白。
“头发有些长,想剪短。”黄曦早就想一刀剪了这喜欢到处乱飞的头发,家里人却总说好看别剪。
“你觉得我的头发好看吗?”黄曦没有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圆圆的月亮。
“……好看。”他低沉着嗓子答道。
“好吧,”黄曦无奈抿嘴,“不剪了。”
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空荡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天地间,吵醒了些窝在土里树里的小动物,开始不满地左动动右晃晃表示自己的不满。
“摘果子的看到你腰上被划了一下,还疼吗?”
“不疼。”
“我给你的药涂了吗?”
“涂了。”
“撒谎,你没涂,那个药涂起来可疼了。”
“……”男人默了会儿,“你的面霜我涂了。”
“好闻吗?我也用得那一款。”
“好闻。”说着脸上跟着笑了一下,嘴巴动了一下,还是没问。
黄曦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还是自己想说:“那是我拿自己奖学金买的,没花家里的钱,不贵。”可贵了,自己一共才买了两盒。
扣着手指头,黄曦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要是被白华看到了肯定会嘲笑她好一阵子。
黄曦曾经对白华放下豪言壮语,碰见自己喜欢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kuku一顿表白,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先追了再说。白华也信了,毕竟黄曦这个暴脾气真有可能干出这档子事。
王炙对她好,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连赵小麦这个幼稚儿童只听她讲一些话都能听出来,她做为当事人又不是傻子。
那他对她好是因为把她当meimei吗?
黄曦觉得不是。
“好了,太晚了,你该睡觉了,我在这儿继续……”
“你喜欢我。”
一切都安静了。
王炙想抽烟,手抖着在裤子包里找些什么,明明薅到了烟却迟迟没拿出来。
看了眼王炙,黄曦问:“你喝酒吗?”
王炙心里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小声说:“喝一点点。”
黄曦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空气中有些异样的气流涌动。
“你说外公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烟抽多了才忽然晕倒的?”
王炙知道,小姑娘在怕。
“你外公会没事儿的,放心,别怕,明天我带你一起去医院看看。”
黄曦眼眶有些红,嗓子抖了抖,缓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嗯,他一定没事儿,外婆说他身子骨比好多老人好多了。”
“睡吧。”男人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魔力,安抚着她有些晃荡的心,听在耳边比催眠曲还管用,静悄悄的夜,黄曦慢步爬到了床上,缩进了被子里。
屋里有空调,不热,有电蚊香,没有蚊子。
可是外面很热,还有蚊子。
她又起来下楼,打开门,把坐在院子里的王炙领到了屋里,甚至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王炙明显有些手脚忙乱,边走边说:“你带我去哪儿?我在院子里待着就好,不用进屋,你……”
“其实我有点怕的。”黄曦拉着他的手不放,摸了摸那里粗糙的老茧。他们站立在房间门口,王炙望着她低下的头,制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炙就这么乖乖让她拉了进来,尽量不去看她偶尔露出的春光,克制着自己的目光和欲望,四处瞄着她的住处。
所有的颜色都是淡淡的,她似乎不喜欢深色,连衣服都是活跃的颜色,淡蓝色的窗帘,淡绿色的床单,衣柜是白色的,上面的花纹漂亮又不繁多,花瓶、水晶球、装蝌蚪的水瓶、本子、电脑、平板……
他能给她这种生活吗?
答案未知,却又无力。
房间里有个柔软的小沙发,毛绒绒的白色,黄曦牵着他坐了下来,有点挤,主要是王炙太大块了。
挨着他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他与自己不一样的温度,更加温暖有活力。
黄曦轻轻将脑袋枕在上面,闭上了眼睛,很快陷入了沉睡。
沙发旁边就有一个毯子,王炙单手将它摊开给黄曦盖上,望着她的睡颜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谁也没说话,王炙自觉地去厨房给她做了一碗面条,放了葱和菜,闻起来很香。
外婆打电话让黄曦带些东西去医院,还问要不要爸爸mama来接她。
黄曦抬头看着和自己一起吃早餐的男人回答:“不了,我自己打车去。”
王炙说话算话,带着她下了山,去了车站。路上有些白雾,黄曦还是不太适应走这里的路,眼睛小心地盯着障碍物,却没办法两头兼顾,王炙便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松开,一起走在稍稍光亮的大地上。
黄曦没有打车,想跟着王炙一起挤公交,王炙却一把把她拉下来,从镇上打了辆出租车,下车的时候也没让黄曦付钱,还给她买了杯奶茶。
医院在城里,下了车后王炙没有跟着她一起上去,在医院楼下的花台上坐着等。
王炙烦恼特别多的时候就爱抽烟,有时候不知不觉一包就没了。
刚把烟头叼在嘴里,转头又放了回去。
他抬头望着这里的天空,一览无遗的白云,繁华的都市汽车声总是吵吵闹闹,络绎不绝的行人要么穿着西装,要么穿着昂贵的小裙子,什么名牌包包、名牌跑鞋在这里随处可见。
而他的一身很随便,不算破旧,但也算不上好看,穿的东西加起来不超过五十。
不少路过的行人,特别是女的都会对他多看几眼,或许是优越的长相,又或许是性感的身材。
男的也会不禁感叹,自己要是也这么帅就好了。
黄曦到了医院外公还没醒,听医生说是什么什么堵住血管了,黄曦不是学医的,不太清楚,反正严重是严重,但只要持续住院观察吃药就不会出什么岔子,等病情稳定了就可以回家了。
外婆出去找医生说话去了,父母在这儿待着帮不上忙,被黄曦赶出去了。
外公住得单人病房,黄曦坐在病床前望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皮肤松弛,皱纹横生,没了年轻时候那种硬刚的劲儿,垂暮得快要凋谢了。
印象里,外公很喜欢背着小时候的她在山上到处转,而自己总是嫌弃他的胡子太硬,不要他抱,可是外公还是会慢慢等着小短腿的她慢慢跟上自己的步伐,然后鼓励着拍掌。
外公不太会逗小孩子,总是会把她逗哭,因为他长相硬朗,声音粗犷,实在不温柔,但他还是很喜欢mama和她。因为她们两个和外婆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性格也像,他总舍不得她们吃苦,又害怕她们出去了被人欺负。
“外公,你快醒醒吧,你不醒外婆睡不着的。”
“我好担心你。”
在病床前待了会儿,她走出病房,门外的父母果然还站在那里。
黄曦双手环胸等着听他们的废话。
无非就是什么他们工作忙,没时间陪她,让她好好跟外公外婆相处,特别是最近外公生病了,记得要多照顾照顾。
“他们是你的父母,养得也不是我,怎么,要我帮你尽孝?”
mama被噎得没法说什么,爸爸要打岔也被她怼了回去:“你还是早点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吧。”
对话总是这么不高兴地开始,不高兴地结束。
外婆要留黄曦在这儿吃饭,黄曦却拒绝了,说回去吃。
“回去哪有人给你煮饭吃啊?就在这儿吃!外婆给你点你喜欢吃的。”
黄曦摇摇头:“我可以去小麦家蹭蹭。”
外婆想了想觉得可行,给她家打了个电话,那边很热情地应下了,还问黄曦喜欢吃什么,现在就煮。
出来后,果不其然地看见外面有一道身影。
黄曦想,他会一直对自己这么好吗?
王炙安安静静把黄曦又送了回去,一路上买了水,买了小零食,买了纸巾,就是没给他自己买东西。
上山的时候还是小心带着,不过这次王炙没再牵她的手,只是围在她身边小心照看,直到目送她进了屋。
看来去理发店的时间又得延后了。
赵小麦的家也是两层楼,不过没那么豪华,多了些朴实经脏。
小麦同学很高兴黄曦能过来吃饭,给她喂了整整三碗饭,黄曦要吃吐了,要不是赵小麦的父母阻止,黄曦觉得自己不一会儿也得去医院和外公躺在一起。
回家的时候小麦同学依依不舍,然后行动力超强地跟着黄曦回家了,她爸妈拦都拦不住。
她爸妈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很老实的人,穿着朴素深沉,看过去灰蒙蒙一片,眼睛却是亮的。
黄曦觉得可以,拉着赵小麦就回家了,说会照顾好她的,有个人陪多好。
赵小麦睡在黄曦的怀里,看着电脑上播放的电影,歪头问她:“这几天怎么不见王大哥找你啊?”
黄曦抽了抽鼻子,这几天空调吹多了,感觉有些感冒:“不知道,可能在想事情吧。”
“啥事儿?他……卧槽!他不会有新欢了吧!”赵小麦从她怀里跳起来,“不可以不可以,我大姐没把他拿下,我二姐不能不把他拿下啊!”
黄曦皱眉,什么大姐二姐的。
“我亲姐是我大姐,你是我二姐啊。”说起来去吃饭的时候没看见她jiejie,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哎,帅哥必须都是我们家的,不然多亏啊。”
“……”为了制止她乱说下去的趋势,黄曦开始没话找话。
黄曦:“左边山头那家是不是出啥事儿了,这几天我听外婆总提他们。”
赵小麦八卦的天赋熊熊燃烧,重新回到黄曦身边,欢喜地拿起开着的薯片一口一片:“这你都不知道啊?就那天,我们在山上煮菜,追着我们屁股后面喊那个大叔,他儿子不是干啥啥不行嘛,就让他儿子跟着一个工头去城里工地上干事儿。”
“结果他儿子还是干啥啥不行,去了那儿好吃懒做,还偷钢筋买,闯了不少祸。”
“本来工头要把他赶回来,结果就在那天从楼上砸下来一根钢筋,把他儿子砸死了。”
说着说着小麦就啧啧摇头:“大叔家里可就这一个亲人了,再废物那也是他亲儿子,这下子家里真的就他一个了。”
黄曦插嘴:“应该能拿到赔款吧?”
“都拿到了,不少,但那个大叔还是很伤心,哎……”
等黄曦回过神的时候小妮子已经哭了,眼泪一坨一坨的,鼻涕又出来了,擤了擤还是很多,她干脆不管,开始鬼哭狼嚎:“小曦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道歉啊,我们那天在山上烧火还让他善后,还在那儿嬉皮笑脸,我感觉我好不是东西啊,呜呜呜……”
黄曦把她抱在怀里哄着:“那我们明天去他家看看他吧,顺便带点东西,道个歉,安慰一下。”
口水鼻涕加上眼泪糊了黄曦一身,黄曦闭上眼睛当没看到。
小麦没在黄曦家过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提着只鸡来找黄曦。
黄曦疑惑地看着她手上已经没气的鸡,歪了歪脑袋:“你这是……”
“礼物啊!”她没心没眼地回答。
黄曦抿了抿嘴:“你爸妈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啊!要知道了不把我腿打断!”
“……那你是怎么把这个鸡……”
“我自己杀的啊。”
黄曦:“……”完了,槽点太多,不知如何说起。
叹口气抬头望望天,黄曦明了地低下头拍拍赵小麦的脑袋。
不怪她,怪老天爷,脑子没给她捏好。
黄曦不知道送什么,只能从冰箱里挑选,拿了些鸡蛋、rou、大白米还有油,一路上走得有些艰难,因为大叔家几乎在最左边的位置,离林子很近,没有马路,全是泥土,坑坑洼洼的,东西又多又重,赵小麦帮她分担了一点,但还是很累。
到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成水滴滴了下来。
那个房子很小,甚至有些歪,瓦片稀碎稀疏,墙壁还都是木板做的。
拿到钱应该可以换个好点的地方了吧,就是……没人陪他了,黄曦想。
那个房子一看就很冷清,四周都没有住的人,高大的树林足以把它掩盖彻底。
“那个大叔姓林,具体名字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都叫他林大叔。”
“他其实人挺好的,总是守在这里面,有谁在这里放火啊,乱砍树乱杀动物啊都会来阻止的。”
赵小麦又瞅了瞅鼻子,有再哭的迹象,她却忍住了。
黄曦把东西放在地上:“我们要进去吗?”
赵小麦摇摇头:“算了,我俩都不是啥会安慰人的,要是让大叔知道我俩还在这里放过火气病了咋办?”
“……”也是。
赵小麦催促她把东西拿起来,放到屋子的门口,她往里大声喊了声:“林大叔!我跟黄jiejie来跟你送东西了!放你门口啦!记得拿哦!我们就先走了!赶明儿来看你!”
屋里似乎有了些动静,赵小麦赶紧跟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拉着黄曦就开跑:“走走走!赶快走!”
“……”不是,她们做好事还得跑?
黄曦下午去了趟医院,看了看外公,把干净衣服和用品带了过去,又把脏衣服带了回来。
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透明小窗子,看见mama站在外公床前悄悄哭。
黄曦默了默,什么也没说,也没打扰,独自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小麦同学到底忍不住偷偷跑到林大叔家里去了,连黄曦都不知道,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她把黄曦带坏放火的,就让她独自去承担错误,结果回来的时候肚子鼓鼓的,嘴上还有些糖屑。
不过回来免不了一顿竹笋炒rou,把家里最肥的一只母鸡杀了,赵小麦还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黄曦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从来没见过赵小麦有其他同龄的朋友,她记得在这边看到过不少小屁孩儿。
后来知道了,她有,只不过不想和他们玩儿。
“他们太幼稚了,”赵小麦一脸大人样,“而且还不爱干净。”
“……”你确定在说他们?
这几天外公的病情有所好转,就是还没醒,医生说是外公的身体在休养生息,好好照顾着就行。
爸爸mama来的次数减少了,外婆也懒得说他们,让他们两个老夫妻白捡了独自相处的时间。
黄曦往医院跑的次数也少了,外婆怕她总是往外跑有危险,麻烦别人接送也不好意思,就让她好好在家待着,外公有她照顾,还问她这些天吃的什么。
黄曦想了想:“面,鸡蛋,米饭,青菜,猪rou。”她会煮饭,只是厨艺一般,算不上多好吃,能吃就行,这里点不上外卖,只能自己丰衣足食,一直去小麦家蹭东西吃也不好。
这个技能还多亏了她父母常年不回家才学会的。
外婆不能回家,外公身边不能缺人,陌生人她不信任,只能这几天辛苦黄曦一下了,说回去给她煮大餐。
黄曦听话地点点头:“好。”
其实也不算太苦,有时候她还是会跑去小麦家吃东西,毕竟人家几十年的厨艺不是白干的,黄曦很喜欢,王炙做得东西也好吃。
是不是住在这里的人煮得东西都好吃?黄曦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久一点说不定也能学会。
这天小麦照常跑来她家玩儿,只是脸色不好,一直晴天的脸跟摔进了粪坑一样臭,怪怪的。
(下一章就要表白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