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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陵南觉着此人口气甚耳熟,仔细一端详,忽而认出身旁这位圆脸男弟子,不正是当日在讲经堂挑唆着众人上蹿下跳要打群架的魏胖子么?那一日曲陵南与裴明对上,险些被对方凌厉的北游剑诀所害,这份苦究其根源,可不就着落在此胖子身上?曲陵南眉头一皱,她没觉得裴明比试无分寸有甚不对,可对此胖子的鼓噪刻薄却记忆犹新,见他一脸不耐,便不再理会他,往旁边站过来些。一个女孩瞥了她一眼,忽而抿嘴一笑,凑过来问:“可是魏胖子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曲陵南转头一看,眼前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段窈窕,模样俏丽干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爽利,比之云晓梦一流更令她舒服,且也是身着绿衣,可见也是琼华小弟子。只是曲陵南素日与人无往来,此刻一见,却是叫不上对方名号。少女似是看透她,笑容加深,脸颊上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道:“我姓陆,陆棠。西那峰弟子。”曲陵南很惊奇,这还是头一回有同派小姑娘与她打招呼,她也不太懂该如何应对,便干巴巴地道:“哦,我叫陵南,是那个,我师傅的弟子。我师傅在浮罗峰,我现在主峰……”少女咯咯笑起,道:“我晓得的,当日你一人抵住裴明师兄绝杀四方的北游剑意,不波及我们讲经堂其余人,那一战之后,我们这一众练气期弟子还有谁人不识你?”曲陵南摸摸脑袋,不甚明白地瞧了她一眼道:“那不是该的吗?打架哪有不全力以赴?”陆棠道:“话虽如此,然北游剑诀天下无双,岂是我等练气期弟子能抵挡的?然你临危不惧,力挽狂澜,我等虽不说,但心下是钦佩的。”曲陵南长这么大没被同龄人如此当面夸过,虽觉得对方夸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还是嘿嘿傻笑了两声。陆棠眼珠子一转,瞥了魏胖子一眼,低声道:“你别理会那个胖子,他仗着龙溪魏家出身,没少作威作福,呸,也不想想都入了琼华派,龙溪魏家算什么?你也怪裴明师兄,他听说也是魏家出来的,胖子处处与他过不去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回裴明师兄被拘在御察峰思过,还不是他害的,不过这样也好。”“啊?”“这样裴明师兄就算正式入了御察峰道微真君门下了,他日我们见着,恐怕要改口叫裴明师叔,真好。”陆棠眼波流转,脸上露出欢喜之色,似比她自己青云直上还要高兴。曲陵南心下暗暗称道,这等不妒不偏,正是琼华经中所提及之修士正道,她正正经经道:“希望裴明师兄下回长多点本事,我还想跟他再打一架。只是他日后成了师叔有些不好办,门规禁止晚辈朝长辈动手的。”陆棠惊奇地看着她,半响后扑哧一笑,悄悄问:“嗳,你也喜欢裴明师兄吧?”“啊?”陆棠轻轻点了点她额头,笑得格外亲密,道:“我就晓得,我们这些女弟子,又有哪个不喜欢他?不过小师妹呀,咱们喜欢归喜欢,可得有分寸,裴明师兄日后定然是御察峰承继衣钵之人,辈分高人一等,不适合咱们,你懂吧?”曲陵南真不懂,她不明所以,正要问个清楚,就听陆棠转移话题道:“快看,摇签开始了,哎呀老天保佑我可别对上禹余城那帮疯子。”“怎的?”“师妹你真是啥也不懂呀,你不晓得禹余城什么来头么?”曲陵南诚实地摇摇头。陆棠十分热心告诉她:“哎,我与你说,禹余城乃咱们玄武大陆唯有化神期老祖坐镇之门派,若论实力,咱们琼华源远流长,自不输于它,可若论比试斗法,咱们琼华可就要稍逊一筹了。且我听人说,左城主御下极严,便是练气期弟子也个个厉害狠绝,哎,若是裴明师兄不关禁闭就好了,咱们裴师兄一招北游剑意使出,哪还有他们的份。”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这两日扔霸王票的童鞋们,因为我不常打开,故名单恐怕有所遗漏,再次一并谢谢。有读者反映我写得流水账,可能大家对于流水账这个概念理解不同,我真没觉得我有这毛病。关于写作,我到目前为止,写过几百万字的,几乎每一部都出了实体书,版权也曾引到海外,这两年还写杂志专栏,短篇系列,迄今为止尚未有任何一位圈内编辑说过我有流水账的毛病,当然其他毛病很多,这里就不自爆其短。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说,我是知道怎么写东西的。看个通俗而已,没必要为此大动肝火,真的,世界上值得cao心的大事太多,地震你捐款了吗?一起祈福吧,这比说一个写得如何重要多了。再说一句,雅安加油。☆、第44章所谓摇签,乃是先照门派将众位参与比试之弟子名牌标好号码,分别放置入一红色大签筒内,由高阶修士施法以使名牌被随机吐出,两名被抽到名牌的弟子入场比试,优胜劣汰,第一轮比试完毕后,再重新摇签,进入第二轮,一直比到得最后,余下四名优胜者,则这四人交叉比试,分出名次。一般而言,练气期弟子能于大比中得以跻身前四的弟子,皆为门派中后辈精英,不但众人钦佩,便是门派中掌教长老等也会另眼相待,若尚未有授业恩师,则回去后必能入声名远播的修士门下,若已有授业恩师,则不但光耀门楣,便是他师傅也会愈加青睐。久而久之,玄武大陆现如今数得上名号的名门高阶修士,莫不是当年练气期大比中的佼佼者。如琼华之文始真人、玉蟾真人、禹余城之左元宗、左元清长老等人,一个个皆是天资纵横,于一众小弟子中脱颖而出。多年口耳相传,众人逐渐于脑中形成这么一个看法:但凡在此比试中获胜者,必是他日玄武大陆修士精英,师门固然以为契机选拔门内人才,而众小弟子亦莫不摩拳擦掌,拼了命要在此比试上为自己挣个好前程。可这一切在曲陵南看来,却皆显得于己无关。比试而已,输了便输了,赢了便赢了,便是有那等说不尽的好处在前头等着,可那些个师门青睐、个我虚名,掰弯了揉碎了,难不成能换多张大饼吃?她的师傅于上古凶兽前将她护在身后,于闭关凝婴前仍不忘殷勤叮嘱,她与师傅每月传的纸鹤积下来足可装满一个大麻袋,往来话语虽训斥多过慰藉,可曲陵南心里暖得紧。她晓得师傅是记挂着她的。有这般好的师傅做底,便是师门不多给她点灵丹妙药,不多传点功法术诀,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