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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处一股热流涌了上来,气息平稳,跑动轻盈快捷,不出片刻便到那大洞。只见潭水依旧,地上那头死透的伛偻虫尸已无影无踪,地上的血迹也干干净净。曲陵南低头四下寻找,怎么也不见自己的那柄匕首。此时,她忽而听得那男子的声音在耳边近处响起:“咦,服下伛偻虫丹非但没被冻死,居然还引气入体了,哈哈,真有趣,本道多年未见这般有趣的事了。”曲陵南急忙望过去,这才发现在她的正前方,水幕入潭的背后,有天然石台一座,那神仙样的男子屈膝盘腿端坐其上,双目紧闭,嘴唇不动,似在打坐,然他的声音却准确无误传到她耳朵里。又在装神弄鬼,就不能好好说句话么?曲陵南兴趣缺缺地低下头,继续找她的匕首。“小姑娘,乖乖站直了,让本道瞧瞧你引气入体后的模样儿。”那男子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和煦,“抬起头,莫怕,不再拿你诱虫子便是。”“哟,跟我闹脾气?不听话?”男子低低笑了起来,“本道言而有信,说了不拿你做诱饵便不会,只是这洞里尚有不少不比伛偻虫逊色的好东西,你确定仍要在本道面前倔强到底么?”曲陵南闻言,目光炯炯地抬头问:“真的?”男子笑道:“当然。此上古溶洞,外面千年冰封,这里头的蛇虫鼠蚁无天敌修士捕杀滋扰,不知凡几。”“甚好。”曲陵南堪称愉悦地道,“害我忧心了许久,原来这鸟不生蛋之地也有猎物可打嘛,这样吃食口粮等事便不愁了。”男子笑声一滞,冷冷道:“好大的口气,就凭你,恐怕不出三日便被凶兽打了牙祭。那地下的蛇虫蝼蚁皆各有修为,非等闲之辈,伛偻虫不过其中尔尔之流罢了,你就不怕?”“怕了能不吃饭?”曲陵南好奇地问,“还是你吞了那种吃了不饿肚子的绿药丸?”“放肆!我堂堂金丹修士,哪需辟谷丸那等低劣丹药?”“哦,”曲陵南点点头,道,“你还是将匕首还我,最多我应允你,猎到的东西分些与你度日便是。”她有些同情地瞥了那男子一眼,道:“往后若有更好的,你还是莫要吃那虫子的脑子,不太好吃。”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几天虽然忙,但也有回来看留言,感谢鼓励我的读者,一直看我的文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写文没优点,唯有喜欢尝试点特别的人和特别的事,这点从开文以来不断收到的读者反馈可见,大家对女主是接受的,我很欣慰。但不知为何文下总有披马甲骂小姑娘“矫情”“恶心”的“读者”,这种几乎可以确定的非读者纯捣乱的女孩经常遇到,我见着太多,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她们真年轻,然后年轻真好。其实我在结尾处也明确说过,读者有自行理解一个文的权利,作者的责任只在于写完整人物和故事,而不是做无谓的解释甚至掐架,有关这个文,我所要说的全部东西都在文里,怎么理解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当然,我更希望说,能有真正有趣的讨论,关于这个人物,这个故事,你的看法如何,褒贬都无所谓,重点是真的想交流,就像下好几个高楼在骂小攻,我觉得都很好,是读者真实价值观的反应,是值得尊重的留言,而不是词汇贫乏地只懂得用仅有的几个形容词骂作者骂人物。就像我以往写过的每个文都会有精彩的评论那样,我希望也有,希望大家不吝交换意见,谢谢。☆、第15章曲陵南停了停,未见那男子有所反应,连惯常的笑声也未闻,不觉有些奇怪,挪了几步凑近了些,原想瞧瞧对方是否入定了,哪知脚刚踏上潭边石块,男子骤然睁眼,一双眼中冰雪满布,巨大的威压顷刻如泄洪决堤般汹涌扑来,小姑娘顿时只觉心肺被牢牢钳制,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紧接着整个身体直直向后飞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到地上。比起第一回被那男子摔开,这回倒地已没上回那么疼。曲陵南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从不知道,有人能不动手脚,仅凭身上散发的不可见威压便令他人噤若寒蝉,几近窒息。那种源自内心觐见高山壮阔,长河奔腾的浩瀚敬畏由然而来,竟能令人匍匐在强者足下,蝼蚁一般惶恐不安。可为何会这样?因修为差距甚远,因实力上强弱对比太过迥异,则弱的一方便必须只能低头臣服?但是强者从何而来,人对强者的敬畏从何而来?天之浩淼,地之广博,星辰之高远,日月之恒长,人活在其间,皆是顶同一片天,踩同一块地,为何他比我强大,我便要匍匐其足下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曲陵南想起她在山野中打猎,毒蛇猛兽莫不比她凶猛百倍,然她心底从未因力量悬殊而自觉卑微,妄自菲薄,也从未因宰杀了哪头大家伙便自满自得,自以为是。她的小榆木脑袋里只装着吃饭两个字,天大地大,大不过人的一张嘴,故虽处忧患困穷,却从未屈志。走兽也罢,猛禽也罢,在她眼底只有能猎与不能猎俩种。而在她眼中,这男子与那等走兽猛禽并无甚区别,她与他之间纵然实力相差甚远,穷她一生,也许终究无法望其颈背,然一旦对持,则刀下谁死谁活,并不是看这一刻的气势孰强孰弱。在金丹修士骀荡恣肆的威压跟前,小姑娘憋着气面无表情,她双手握拳,心忖这男的果然一人呆这太久,吃没吃好,喝没喝好,自己好意劝他莫要再食虫子脑子那等腌臜之物,他非但不领情,还发了火。好吧,既然说不通,那便打一架。她拳头攥紧,盯着那男子藏于宽袖之下的手,只待他一动,便存了飞扑而上一拳揍到他鼻梁上的念想。这一次决不让他有机会施法令自己动弹不得。可等了半天,那男子也只是面容严峻散发瞧不见的压死人的气势,真刀实枪却不见有一星半点,曲陵南满身的斗志无处可泄,不觉有些不耐,问道:“喂,还打架不打咧?”那男子微微一愣神,随即勾起嘴角道:“小孩子果然是要好好教导才懂点道理,也罢,本道便勉为其难,为你讲些规矩罢。”他衣袖下捏诀的手掌翻转,曲陵南猛地飞跃而上,直取其面首,但未跃过水潭,便见男子微微一笑,手一挥,疾风平地而起,席卷而去,曲陵南被刮得倒飞出去,再度重重落于地上。只一霎时,小姑娘清叱一声:“再来!”话音刚落,人又如炮弹般弹起,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