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亂臣賊子皆斃

    209.亂臣賊子皆斃（劇情）

    （2版－2023－0717）

    奉霜瑤和尤金飛到皇宮祭台上，化作人鳥形，穿上藺瑾丹為她們準備好的衣服。

    元宵節這天，天子與百官同樂，皇宮裡也是有準備節目的，並且聚集了大臣。

    準備好要在百官面前現身的奉霜瑤，前一會兒飛行的當下，其實不斷後悔：在國師龍家的專屬後山用全獸型練飛是可以，但她還沒飛那麼遠過，而且白天練飛和晚上不一樣；白天可以利用太陽照耀地面產生的熱浮力振翅翱翔，只需輕鬆拍動幾下翅膀就可以了；但晚上不同，晚上空氣都是涼的，就算人潮聚集的燈會街道，產生的熱能也很少，翅膀得一直用力揮舞才行。

    鳥類還分晝行性與夜行性，但返祖的鳳凰，白天晚上都要能飛。這次一口氣從國師府飛到皇宮，實在太累，她覺得明天要肌rou痠痛了。

    只是她還是硬撐著裝屄。

    她身上的華袍與頭頂的冠羽相互輝映，尖銳的鳥爪藏在迆迆的長袍底下。

    身後是同樣穿著廣袖長袍的藺瑾丹和尤金。兩人在她後方兩步之遙的位置平行前進，其後又跟著其他化成半獸形的夫郎們──化出又薄又毛絨圓灰色鼠耳和有著松鼠般蓬鬆尾巴的蘇碧痕；穿著灰色短襬化緣服、梳著出家人髮髻、頭上生出兩隻霸氣黑牛角的鐵伽楠；橘色毛髮蓬鬆炸開、有著虎耳和九條威風凜凜虎尾的陸武；膚白勝雪白髮瑩亮的垂兔耳紅眼雙胞胎；鬢髮湛藍有著崢嶸龍角的龍蒔玖；有著白色筒狀圓耳和黑色長尾的白髮莫儒孟；以及一頭杏色髮絲、厚實獸耳、蓬鬆大尾巴的初四。

    見者均瞠目結舌，連眨眼都不捨得，以免錯過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

    奉霜瑤登殿的當下，被這氣勢震攝的文武百官齊齊下跪，呼聲震天。

    藺瑾丹將小凰帝從凰座上抱下，一起跪在地上恭迎她上座。

    凰座原本就是設計給真凰傳人坐的位置，連放尾羽的空隙都有。

    奉霜瑤坐在凰位上，毫無心理負擔地看向她的臣民──

    在她離開的時間裡，變化不大，最大的差異就是右首多了一座位，坐著攝政王包予馨。

    包予馨的對面，是大司馬艾殷暘。另一位“被指定”輔佐小新凰的年邁右相仍然沒有出席。

    官員還是那些官員，只是這幾年來都看包予馨和艾殷暘的臉色行事，過了方才的驚嘆之後，竟是沒有一人敢率先開口。

    奉霜瑤都做好“包予馨會大吵大鬧”的準備了，沒想到那女人卻頗沉得住氣，只略有驚惶地看著她、藺瑾丹和艾殷暘。

    “啊……一點都不狗血……”奉霜瑤失望地想。她本來還期待會有一場撕屄大戰，或者包予馨會準備什麼來對付她。

    但是都沒有。

    眾臣雖然對這位凰帝的出現很錯愕，但從小就聽說過真凰傳人的故事，此時看見那麼多返祖的能人，原本不信的也都信了。

    這一場燈宴耽擱了這麼點插曲，隨後繼續舉行。

    小凰帝還懵懵懂懂，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

    內侍照本宣科，節慶流程一件一件進行下去。

    在可以退場的時候，奉霜瑤宣包予馨進議事殿。

    在那裡，眾人才算是撕破臉。奉霜瑤才知道包予馨連北遼被滅了都不曉得，艾殷暘掩飾得很好。

    包予馨即使有特權，能帶四名侍衛傍身，仍舊不敵奉霜瑤身邊返祖之人的力量，很快被壓制在下。

    包予馨憤恨不平：「今天妳能在我之上，不過就是因為血統罷了！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公平，若是公平的話，我絕對能做得比妳要好！」

    奉霜瑤走近她，伸出長袍下的鳥爪，扣住她的咽喉：「妳錯了，如果我不在的時候，妳好好治國，而非將我尊弼國民送去北遼當奴隸、而非強擄良民恣意狎玩，我根本不會想回來這個位置。」

    包予馨感受到絕望與殺意：「殺了我的話，妳絕對會後悔……！！！」

    奉霜瑤沒耐心聽廢話，鳥趾出力，就把包予馨的脖子折了。

    飛行很累，裝屄也很累；元宵節原本就鬧得晚，處置完包予馨後就更晚了。所以奉霜瑤在男人們幫她洗澡的時候就睡去了。

    隔天，她在睡夢中被挖起來，有人替她淨臉、著裝，她只要坐著或站著就好了。

    讓她想起在南滇國短暫稱王的痛苦，又開始懷念起做平民時睡到自然醒的生活。

    但她既然選擇回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她懨懨地去上朝了。

    在踏入正殿之前，就聽見眾臣吵轟轟的，由於大部分都是女臣，聽起來跟菜市場也沒啥兩樣。

    這還是因為她返祖之後聽力比一般人好上許多，當內侍遠遠見到她，就趕著通知殿內整頓秩序去了。

    等她進殿，一片安寧，眾臣喊著每日必喊的口號。

    雖然她還沒行過正式的繼位之禮呢！

    不過看見昨日的排場，臣子們對於她繼位是沒什麼異議。

    有異議的是對於包予馨和藺瑾丹的處置。

    畢竟在世人眼中，包予馨是護國功臣，又是奉霜瑤這個前任凰太女託孤的對象，怎麼一夕之間就被殺了呢？

    而藺鳳太后長期垂簾聽政，做了許多骯髒事情，企圖使攝政王與大司馬憊懶於政，眾臣都認為是藺瑾丹進獻讒言，使得奉霜瑤殺了包予馨這名忠臣。

    即便有國師龍蒔玖的澄清，和初四提出北遼與包予馨勾結的證據，仍然改變不了少數臣子的想法。

    奉霜瑤的第一次上朝，就在不順心意的狀態下結束了。

    下朝後，聽聞朝堂爭議的藺瑾丹，來找奉霜瑤，跟她說：「霜兒別擔心，一切有我。」隨後告退去準備了。

    之後有許多冗雜的事情，比如要給她生下的凰子正名、安排假凰女去路，或者她的正式繼位大典等等事情，樁樁件件將她淹沒。

    等她能抽身而出，已經天黑，她首先去了藺瑾丹所在的宮殿，從北遼回來以後都待在國師府，今晚終於有時間可以跟藺瑾丹相處了。

    沒想到，到處找不到藺瑾丹的人，只有幾張攤在桌上的遺書。

    藺瑾丹自殺去了。

    他告訴奉霜瑤，有哪些“姚雙鳳”做過的好事，可以挑出來歌功頌德，為她爭取民心。

    又寫明他殺了哪些人、做了什麼事；哪些是包予馨和艾殷暘做的、哪些是他做的；並註明不需要幫他澄清，就讓他背負罵名。

    剷除他這個毒瘤，既可以平復那些反對的聲音，也可以讓奉霜瑤登基後享有明君的聲譽。

    還有兩張紙上詳述了哪位官員有什麼把柄、哪位官員私德有缺、哪位官員有什麼才德可堪重用等等。

    藺瑾丹寫道他自己捉人把柄都是既有現成的，而艾殷暘擅長給人設套後取得把柄。雖然手段陰私，但若有必要，請奉霜瑤也考慮使用，畢竟行得正做得當的人，就算入套也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最後說不用救他，因為他在與包予馨的斡旋當中，早就服了包予馨給的毒藥當作籌碼之一；他只是用官職和名聲以及其他好處讓包予馨暫時不篡位，幾年之後再讓小新凰禪讓帝位給包予馨，讓包予馨取得政權之路更加平穩順利；但包予馨並不完全信他，所以他才讓包予馨用藥物控制。

    而包予馨已死，藺瑾丹身上的毒已不可解，死去是遲早的事情，還不如讓他的死對奉霜瑤能有多一點價值。

    奉霜瑤看到這裡的時候淚流不止，她都還沒讓蘇碧痕給藺瑾丹診脈，說不定毒就能解了呢！

    她也還沒告訴藺瑾丹說她有莫儒孟，說不定能從包予馨身邊的部屬們問出解藥在哪呢！

    而且她還有使男人返祖的能力，只要能完全返祖，就連初四的舌頭都可以長回來，席八喜光是初階返祖就把胎毒都解了，藺瑾丹身上的毒十成十也是能解的啊！

    十天後，是奉霜瑤正式成為尊弼國凰帝的登基大典。

    一個月後，在朝臣們的多次催促之下，奉霜瑤宣布此生絕不立后，后位空懸，僅會有貴君與良侍等等。

    奉霜瑤的統治之路非常順利，她除了有官員們的把柄，還有能隨時除掉異己的暗殺單位。

    只是她仍舊希望能聽到臣民諫言，不希望因為過於懼怕她而成了一言堂，所以非到必要不會用此手段；若有用到混沌局的時候，也多製造成意外身亡，不會像殺掉包予馨時那樣落人口實。

    她穿越去“未來社會”的經驗也讓她的治理很有效率。

    一年後，尊弼國歌舞昇平，繁榮昌盛。

    奉霜瑤時常站在城樓上眺望雲都，會想起在當初她第一次懷孕時、在祠堂的大露臺前，也曾與藺瑾丹一同看這壯闊的風景；只是以後永遠、再也不能跟藺瑾丹併肩欣賞同樣的景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