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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命丧于此,后悔吗?“真是难看。”莫修不知何时到了我身旁,他的手掌轻轻放在了我的背后。“三年前你身体里的那点内力,竟然至今都没有融合。”“月卿还是太重视你了……”“其实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姑娘。”他轻叹一声。“……罢了,帮你最后一次。”背部传来温温热热的感觉,温度逐渐升高,慢慢的越来越热,最后竟像无数只蚂蚁在疯狂噬咬肌肤和内脏。……这是,内力在融合吗?我几乎是吊着一口气在硬挺,四面八方飞来的银屑也没停下攻击,我只能凭着本能挥着手中的惊鸿。这天下第一剑,怎么会如此难用?为什么都挡不住区区一把排名第十的冰凌剑?“噗――”外力和内力的双重夹击下,我口中一片腥咸,视线也逐渐模糊了。我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下了。……靠,真想把膝盖打碎,这是在向仇人求婚么?我看到视线里的光圈一点点放大,一点点消失,最终湮于一片黑暗。黑暗之中,似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光。视线的尽头,时光的深处,是沈月卿坐在那棵歪脖子树下,那架千斤之重的秋千上,板着一张脸问我:“我不是让你留在归雲山庄吗?你为什么不好好听话?”曾为了让我听话,扣我月钱,打我板子,罚我跪在地上写字。我也以为我心性收敛,变得很规矩。到头来,我还是不听话。――我只是,只是很想知道师父你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嗯,我还活着,你可以滚回去了。”――师父,我可以追随你的脚步,不被你抛下吗?………………花开花落,春风冬雪,林间红艳的酸果,落霜后的晚霞,归雲山上的一切,无数的日夜在我脑海里一幕幕飞快闪过。过去的三年里,我每日习武练剑,从不懈怠,却依然不通透他话中的意思。磨而不磷,涅而不缁。保家卫国,靠的是最坚不可摧的信念。有那份心,一砖一瓦也可当剑使,遇敌退缩,手执十把传世名剑又能如何?――这是你说过的话。你若心中有剑,那手中拿的无论是何物,都可以当作剑了。――你也曾认真地训导过每个人。剑只是剑客的手中之物,离开剑客,它只是工具。可剑客不是,剑客离开剑,他也还是剑客。心中有剑,手中方能有剑。不是剑客,便什么也不是!师父,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等你变强的时候吧。……你,也说过这句话。恩,确凿无疑。“丫头,回神了。”莫修在我耳边轻声念道。我一下子从梦境中惊醒。已是夜幕时分。我看到红意飞身向我扑来。“去死吧!”她目眦欲裂,双唇艳红如血。我握紧惊鸿,正面迎击。伴随着绚烂夺目的金光,那把凝聚寒气的剑上飞出无数根冰针。惊鸿第一次发出类似寒蝉鸣泣的声音。似乎连天上的星辰都颤抖了。我有宝刀,慷慨从戎;击楫中流,泱泱大风;决胜疆场,气贯长虹;要将只手撑天空,一夫振臂万夫雄。黄帝之胄神明种,天之骄子吾纵横。今古多少英雄。碎首黄尘,燕然勒功;至今热血犹殷红。骄傲,荣耀,名誉,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还是没有的。我有的就这条命。还有这点信念。就这么多。那么,我全都放在这里了。全都赌在这里了。作者有话要说:我有宝刀,慷慨从戎;击楫中流,泱泱大风;决胜疆场,气贯长虹;要将只手撑天空,一夫振臂万夫雄。黄帝之胄神明种,天之骄子吾纵横。今古多少英雄。碎首黄尘,燕然勒功;至今热血犹殷红。――改自歌曲第52章本源很多年以后,我回想起那一天,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冰凌剑主有没有败在我的手上,我是不知道的。反正她死了。我想描述的是,在那一刻,我真的看到了星辰在颤抖。耳边也听到了惊鸿的颤鸣。人的一生很短,转瞬即逝,犹如白驹过隙。若是再没个寻求,没个盼头,总是为了应付而活着,那短短的人生也就被无滋无味的拉长了。多一时日和少一时日也便没有不同了。那时我还不太懂,人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在现世时,也不太懂。吃喝拉撒的本事,与生俱来。我们怀揣着这四样本事,从呱呱坠地之日起,便大显身手地开始寻找活着的意义――即便自己不是很明确这个目的,但总是将这个问题埋藏于潜意识里。每每想起时,便会不知所措地问上自己一句: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有什么意义?似是无端的问题,实则也是与生俱来。像那时,我是为了什么站在冰凌剑主的面前,不顾悬殊的实力差距,挡下她最引以为傲的剑招“火树银花”呢?沈家剑法第六式,寒蝉泣露时,沧海横流起。………………我努力睁开眼睛。“师姐,你终于醒了啊。你饿不饿?你渴不渴?需不需要贫道给你削个苹果?”……我又闭上了眼睛。“师姐你吃梨子还是苹果啊?”辞镜犹如麻雀一般不得消停的聒噪声音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实在忍受不了,胡乱回答道:“梨。”他顿了一下,说:“可是分梨不好啊。”“那就苹果。”“这个苹果好像不太好,有点皱。”“……闭嘴吧你。”我不耐烦地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底子不错,把一身朴素的道袍都穿出了一种清灵俊秀的飘逸之感。那头长长的银发也被认真地束起了。只是两只眼睛周围乌黑了一圈,金色的眸子里也布满了红血丝。我问他:“你是很久没睡觉了吗?”看样子应该是他守着我的。他点点头:“师姐睡了三天,但贫道有三天没睡了。”这回答噎的我说不出任何话来。“还是吃苹果吧,分梨不是什么好兆头。”他自说自话地拿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