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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观察外面的情况。名为清风的少年许是真为了鸡大腿和花姑娘,非常卖力地抽着那追兵的耳光。而那位宁王殿下,正咬牙切齿地瞪着马车外面的所有人。“清风,我们走!”暴躁的宁王一脚踢飞扒着马车后门的追兵,然后不准痕迹地偷偷揉了一把自己的小屁股。清风跳到了马车前边驾马,车厢里只剩下了我和宁王两人。他用脚尖勾起红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是谁?为什么张素云要抓你?”刚才他和张素云的侍卫发生冲突,可以看出这位宁王对张素云成见颇深。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许,这次我可以抱到一只好大腿。“回宁王殿下的话,张――不,太子妃娘娘是因为我在同福楼说错了话,所以要治我的罪。”“你说什么了?”“我说那里的食物过于油腻,容易上火。”“这不是很对的话吗?”宁王拽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座位底下拽了上来,示意我站好,“几天前太医院的刘太医还讲张素云痔疮犯了,她不是因着自家饭吃多了吗?”……呃,虽然我也不喜欢张素云,但他讲的也太直白了吧。“殿下洞察秋毫,见微知著,朱珠佩服。”随便吹捧一番,总归是有好处的。“既然你也讨厌张素云,不如到本王的阵营来,协助本王对付她――”宁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缓缓道,“还有罗寒和他的师弟碧池。”……噫。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剧情节奏太快了,想办法解决一下。另,小猪头改了名字叫碧池。谢谢大家的喜欢。第11章工作“噫——”我直起腰杆子,用手捶了几下,然后看了看身旁的两个花篮。现在是半夜,三月的夜风吹在脸上很凉,王府派发的工作服很是单薄,我却满身是汗,一点都不冷。因为我已经辛勤劳作两个多小时了。这样的日子持续第十天了。自那日被宁王带回宁王府,我本以为我会受到重用,然后飞黄腾达,从此叱咤风云走上人生巅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哪知他的大马仔、宁王府的总管沈月卿竟只给我安排了一个采摘花瓣的工作。我也不是没有提出过抗议:“我不想只摘花瓣,这工作无法实现我的生命价值。”我不知道我的生命价值是什么,但毕竟只要不是色盲,随便谁都能做这事。沈月卿问我:“你可会抚琴吹箫?把你安排到曲廊?”曲廊里的都是王府来贵客时负责表演歌舞的琴女,平日里不用做活,当小姐养的。我摇摇头:“不会。”沈月卿又问我:“那你识字懂文吗?让你去文沧阁整理王爷阅过的书卷和文献?”我迟疑了一下,依旧摇了摇头。南诏国的文字我是不认识的,无论现世读了多少书,在这里仍然算个文盲。“女红做的如何?”“不会。”我连缝个袜子的破洞都歪歪扭扭,更别提古代各种复杂的刺绣了。“伙房帮厨想去吗?”“不想。”会做道萝卜鸡蛋汤也是因为偷师了白七,实际上只会吃不会做,刀工也是一塌糊涂。……“你什么都不会做,还如此挑三拣四,”沈月卿用骨节敲了敲算盘,缓缓道,“留你图个看着开心吗?”他的语气冷冷冰冰,话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我再挑下去,他肯定直接让我滚蛋了。我低头道歉:“这么算来,采摘花瓣的事很好,很适合我,多谢沈总管。”沈月卿看了我一眼,警告道:“宁王殿下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眼高手低之人。”说完他飘飘然走了,留我一人在原地发呆:那宁王讨厌的第二种人是什么呢?再来说一说我们的宁王殿下,他虽然看起来挺不靠谱又爱喳喳呼呼,但可比南诏国的正牌太子罗寒cao劳多了。十岁封王,十三岁征战沙场立下战功,十五岁时开始参与朝政,还经常不顾群臣反对,大包大揽下许多原本要委派给罗寒和其他皇子的任务。当然了,在上早朝这件事上,这位殿下也是绝不含糊。――这就是我这几天辛劳的根源呐。南诏国的早朝时间折成北京时间是凌晨五点钟,宁王府到皇宫的车程要半小时,宁王晨沐要半小时,穿戴焚香要半小时,喝茶也要半小时,掐头掐尾,他三点钟就要起来了。而我更惨,我夜里十二点就要起来了。因为宁王沐浴有个恶俗的习惯――泡花瓣澡。宁王府中精心养着很多洛梅,这种梅花一年四季都能开花,一朵花上有六片花瓣,三片洁白如雪,三片火红似血,团在一起,煞是好看。宁王晨沐用的就是洛梅的花瓣。但他恶俗的却不是这点,而是花瓣必须严格分开,浴池里只允许撒入白色花瓣,而通往浴池的小路上则要铺上一层红色花瓣。花瓣不能撒错,铺路要铺的均匀,花瓣的形状也必须保持完整。……沈月卿讲的很清楚,我记是记下了,但我白日里实在太疲惫,一沾到枕头,就睡的昏天黑地完全忘记起来了。直到半夜被同住的小姑娘楠丁拼命摇醒:“朱珠,你不要命了?你难道忘了沈总管吩咐过你的事了吗?”我从几乎是被她扛着去了宁王的露泽浴池。露泽浴池是露天建造的浴池,名为露泽,意为恩泽雨露,亲近自然。此处位于宁王本人居住的后院里,四周竹林环绕,清幽雅致,无人打扰。“宁王殿下吉祥。”我和楠丁扑通一声同时跪下,在我们面前是两个空了的花篮。宁王没有叫我们起来,神色漠然地从我们身旁走过。他没穿鞋,赤着光洁的双足走上那条红色花瓣铺成的小路。有夜风吹过,将他长及腰部的头发轻轻吹起。浴池里早就引入了热水,满池的白色花瓣浮动,飘出阵阵淡雅的香气。这场景简直苏爆了,但难能可贵的是,据楠丁说宁王殿下十岁起就这么洗了。下人们在背地里议论他,也有被沈月卿捉了去打断腿的,但没人能理解他这一举动。多年以后,当宁王踏过宫墙里那条长长的血路,登基为帝时,他脸上漠然的表情和我记忆里走在花瓣路上的那个少年慢慢重合。他时常仰望星空,并对命运保持沉默。一直到宁王晨沐完,我和楠丁都是跪着的。有漂亮的侍女拿来焚过香的衣物替他换上,恭敬地替他梳理长发。我跪的双腿发麻,刚伸手锤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