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5
自己手里,娶个媳妇只要乖乖叫他疼就成了。太有抱负的姑娘不适合他,可并不是说他这样的就不好。你也看到了,他能耐尽有,傲有傲的本钱。蕊儿迷糊、简单、就喜欢居家事务,对外头的风光权位没兴趣。可她喜欢的日子,得有个足够强的人保护着,要不然女人家成亲了,总要面对些外人琐事吧?“这下不是极好?一个想要个憨娇妻,一个想要个伟丈夫。正好嘛!……怎么了?特地问起这个来,不会是瞧见现在谢翼出息了,后悔了吧?嘿嘿嘿……”傅清溪白他一眼没说话。里头走出一人来,一下子像把这屋子都照亮堂了似的,看着越栐信道:“算人心路,却莫要忘了,自己的心路亦有定数。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的心路?”越栐信像见了鬼一样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抛下一句:“要不我就不爱来你们家呢!”飞也似地逃跑了。“你就没喜欢过那个谢翼……不过他同你七妹是一对好姻缘。”傅清溪笑笑,红着脸道:“那你又吓唬四哥!”云在天轻轻道:“我不爱听他胡乱揣测你心思……”在外头偷偷听了两耳朵的越栐信回头就走,一边走一边愤愤道:“好好好,傅meimei就没喜欢过旁人,古往今来天上地下就只对你一个人动了心,成了吧?!……”忽然一道声音直传到耳边:“下回他再胡咧咧,我就费半天功夫把他心思事无巨细都推算出来好了……”越栐信嗝儿一下噎住了,回头看一眼,望天,——天理何在啊?!出来收妖孽啊!!第176章番外(二)无情数有情人傅清溪婚后,多半时候都在书院里待着。定情时就担心日日同这朗月先生在一处,自己这本就不聪明的脑袋会不会越发不好用了,因此只好以勤补拙。清风大人见这位从前听朗月先生说话都能听到失神的迷糊鬼,居然在婚后还日日修习数演不辍,心里都忍不住有点佩服起她来。——能呆到这样程度的,可也真不容易。摘星楼首座娶亲了,这消息在冶世书院不啻于一场惊雷。只是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多少姑娘虽夜半泪湿枕巾,早起来还得当没事人一般。尤其听说这位“天人”娶的竟是书院里极数学向一位资质平平的小师妹,更感慨人世间姻缘之乱,有数却无道得很。谁想没过半个月,又有消息传来,河图院的首座也成亲了,娶的一位神侍。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不过之后两年里,书院各学向的论演都多了许多,连著书立说的都多了。这心思收回来放在真能开花结果的地方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又说傅清溪同云在天相处日久,难免要说起当日他“叛出师门”的事情。几次说及,云在天都不曾深谈。这日两个夜半推演星象取乐,傅清溪发觉其中轨迹变化与极数华天盘上的一段十分相似,便画了出来比着参详。这回她倒没有再提起云在天学极数的事情,结果云在天自己说起来了。他先问傅清溪道:“极数极在何处?”傅清溪头也不抬道:“数为世之极,万物皆在数中。”云在天叹了一声,又问道:“你不觉着这……有些令人心惊?”傅清溪放下手里的笔,看看他道:“人亦在数中,是以心惊?”云在天苦笑道:“你不是笑话我当日学极数学了一半落跑了?就折在这上头了。当日大先生说了祖师爷做华天盘的事情。那时候我正沉溺钻研华天盘里的数演关系,听了这话,忽然想到若是祖师爷能用人的一生细事创出一个华天盘来,岂非说人这一生,事无巨细,皆有定数?“我缘着这条路想下去,若是大事是有规律可循的,那么我们看来的小事应该亦有其道理在。因世上道理一视同仁,在天道眼中原无人所看的大小高低之分。一滴水会结冰,一碗水亦会结冰,一样的道理。是以既然一人之事可循序推断,则世上之事皆可如此推演,若有不准时,亦非数的错,而是人的推算能耐尚不及。或者推演一事所需的相关基数太过庞大,采集与演算过于困难,故此不知。“若极数果然能走通到把世间万物都纳入一个演算体系之中……那么,这世上何时兴何时灭都有定数,并无所谓人与天斗之说,只因这‘人’这‘斗’亦在数中。连哪个人什么时候自觉想吃个什么菜色说句什么话,实在都在数里。这么一来,人所谓的‘奋发’、‘自强’、‘起伏跌宕’……实则都不过是必有之事,是以世上又何谓生何谓死,何谓是非?不过一堆注定而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我当日想着,既如此,我就先不学这个吧。至少我如今还能决定到底要不要学。凭你再厉害,我只不学,或者就不在数中了?实则心里也知道,自己会如此想如此惧怕,本来也因这个内里的念同外头的事之间相成而就,哪里就‘自主’、‘自在’了……只是实在不愿再同华天盘打交道,便转头去学星演了。”说完又看傅清溪一眼:“偏偏你却又整天华天盘不离嘴,唉,这因缘啊。”傅清溪失笑:“我是那回在‘老先生’的指点下才想到这一点的。万事皆有因缘,我看在眼里的‘意外’和‘惊异’,不过是因为我所知太少罢了。所知越多,世间万事在眼里都各自循理而生循理而灭,并无神秘处了。想通了这一点,我高兴得要命!“因我打小就不算聪明,许多时候过日子总觉着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的,什么事情旁人说了我也不太明白,或者以为自己明白了,真的动手去一做就又不成了。现在晓得原来万事万物都有其道理在的,那我还可以学,我能看明白的东西会越来越多,想想就很高兴了。”云在天这辈子是没尝过“笨”的滋味,见妻子如此说法,很觉兴味,又问她:“那你不觉着万事皆有注定十分可惧?”傅清溪摇头:“为什么要怕?事情都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才可怕。一早都有定数,只要循着数看去就能看清楚,这多踏实。从前我总觉着日子就跟走在高崖绝壁上一样,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害得自己或者旁人万劫不复。如今晓得这早有定数了,就如同躺在个土台子上一样平稳妥当,那真是再好没有了。哪里会怕。”云在天只觉难以理解,又道:“那你的一言一行若亦在数中,岂非根本就没有这个‘我’了?且万事一早注定了,这一辈子又谈何拼搏自强,又还有什么意思……”傅清溪觉着自家聪明绝顶的相公大概是太聪明反而傻了,便道:“那我从前看戏本,那些戏本不是一早都写好在那里了?不管我看不看,都定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