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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枝,有何难处?因此这一科上的艰难,反叫她燃起了另一方向上的斗志,也是奇哉怪也。众人见她读书越发用功,只当是这回联考受了挫,着急起之后的春考来了,才这般模样。倒是越芃越萦越苭几个,大约这回都答得不错,大有神意闲闲之态。如此月余,等联考的成绩出来时,眼看着都快过年了。越芃几人果然考得比上回好了些,也算进步不小,书院里收到各人成绩,越苭看了自己的心里略松了口气,又赶紧问傅清溪同越萦的。可偏是傅清溪的成绩这回却没有一起下来,越苭心里暗想:“难不成这回考砸了,连个名次都没有?”虽想着这可能大概极小的,但是只这一点可能也叫她心里暗笑了一回。直到下晌,才另有一队人往越府里来了,问过门庭核对了履历,才送上了今次傅清溪的联考成绩。却是入了第一档,得了最高的春考加分。因是联考,也不好太过张扬,连这些送信的人也不过一份平常打赏,老太太有心叫人到门口放几串鞭炮去,到底按捺住了,只在屋里站起坐下地不得静心。还是韩嬷嬷劝道:“老太太既觉着如今不合适,那便等年上多放它几个鱼跃龙门大烟花,也算应景了。”老太太听了连声道:“这个主意好!”几位太太闻讯也都赶到了颐庆堂,都道给老太太道喜,又说老太太教得好云云。老太太乐过一回,又叮嘱她们:“这到底不是正经春考呢,虽孩子争气,咱们也不好太过。万一……那就成笑话了。都听着,千万给我稳住咯,别叫人说咱们根子浅,好得意!”四太太笑道:“看老太太这话说的,咱们还能那么不知事了?再说了,连老太爷进长老院咱们都没怎么着,还能因为一孩子考好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这也太小瞧我们了!”韩嬷嬷趁机在边上问老太太放赏的事儿,老太太也摇摇头道:“都先不用,等春考之后再说。”几位太太晓得老太太的意思,都笑道:“那咱们也叫荷包先忍一忍,到时候再出回大的!”消息也传到了落萍院,陶嬷嬷听了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傅清溪笑着劝她:“嬷嬷,这才哪儿到哪儿,正场子都还没上呢,您这就哭上了,下回春考我可就不敢使劲考了!”众人都笑,杏儿也湿了眼睛,红着鼻尖忍着泪道:“我们姑娘不容易,这下可真是太好了!”陶嬷嬷也擦眼泪,“就是这话了。”傅清溪笑笑道:“这读书向学就没有什么容易的道儿走,尤其我们这样也不算聪明的。这也不过一回考试罢了,往后怎么着且还说不好呢。看来我还是得的嘉奖太少了,若常有这样露脸的时候,你们也就惯了……”正说着,柳彦姝跟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一把抱住傅清溪,笑道:“太好了!这可真的太好了!”转眼越蕊、越芝、越苓几个也来了,都是来道贺的。一时颐庆堂的嬷嬷来相请,姐妹们便结伴一同往上头去,到那里时越芃、越萦、越苭已经在了,见她来了都上前恭喜她。傅清溪都笑着回了礼,嘴上又谦虚几句。只是越苭脸上那僵的,傅清溪都没好意思看她,倒是柳彦姝跟着傅清溪一脸春风得意、与有荣焉的样儿,朝着越苭乐了又乐、笑了又笑,还真是扎得人眼睛疼。都到齐了,给老太太、太太们见了礼,老太太便笑道:“这回都不错,都比上回考得要好。傅丫头尤其出挑,这也是你寻常努力用功得来的,也是你该得的。真是这联考可不是头儿呢,还有几个月,都咬咬牙,等下回再更好了,祖母两个并一个,好好犒劳犒劳你们!”众人齐声应诺。大太太看着傅清溪道:“你这丫头,这都是怎么学的。这一样的先生一样的学里读着,偏就能差出这许多来。真是天生有那根弦,学不来的能耐!”三太太也点头道:“确实不容易。”四太太却笑道:“我们说不容易也罢了,你也觉着不容易?我还道在你这里就算极容易的了。傅丫头说了,这读书就是得持之以恒。就你天天抹这个涂那个几十年不带歇的,要论持之以恒,谁能比你?所以啊,你这真是不读书,你要是去读书考学,保管不比傅丫头差!”三太太给她一下道:“要不是心疼我这新修指甲,你看我不挠你一脸!”二太太跟着笑了一回,又问傅清溪道:“清溪,你之前不是还说通考学得不好?这学得不好还能考成最高一等的,要学得好得什么样儿了!”傅清溪忙回道:“通考确实学得不算好。这回是走了取巧的法子,把这些年来那些内容常考到的点和容易出现的考法都看了几遍,又跟着去年新制的路数自己仿着出了些题考自己。结果这回整好考到了几题,却是撞了大运,并不是自己的能耐。”越芃眼睛一亮道:“这个法子就极好的,你之前怎么不说?”越苭听了暗暗撇嘴,傅清溪便对越芃道:“因这个实在算不得一个法子。若以树比课业学识,这个法子就是在抓树叶子。一棵树上树叶子实在太多了,千变万化,到底能不能抓住能抓住几个,都是看运气的事儿,实在不可靠。且这个法子,用在通考上或者还有些用处,用在各自的专科上是绝对不成的。“因专科考的好比是树枝,比树叶更深了一层,若是一样学到树枝这个层次,大概还能勉强一战,若只抓着些树叶子,稍稍变个题,变个方向来考,就只能抓瞎了。总之这向学的东西,考试本是为了测验所学所知而设的。我这回只奔着考试去了,并没有真的足够的学识在后头,实在是舍本逐末之举,哪里还叫能耐。”越芃笑道:“我们没有你学数术那样的定心,只要能在春考上多考几分,就谢天谢地了。这法子你说不好,我看着却很实用,如此我这做jiejie的就不客气借用了去,这谢礼嘛,就等你春考大捷后再并作贺礼一起给了吧。”四太太听了笑道:“唉哟,二丫头,你这样子倒像是我养的!”说得余者几位太太也都笑起来:“你总算还知道自己。”越萦却忽然问傅清溪:“你说专科考试上,同样学到树枝也只能算勉强一战,那怎么才算游刃有余呢?”傅清溪没料到越萦也会向自己“请教”,略顿了顿才答道:“这只是一个比方。好比七meimei做吃的,这一个菜一个菜谱,就是叶子的事儿;再归成哪个菜系多半有什么特点,在用料上有什么偏好,这就比树叶深了一个层次;到做菜终究都要讲到刀工火候调味上来,这就把菜系的分别也打破了,挖到了更深一层的规律。“这为学也是如此,若是掌握的是菜系的程度,终究有不熟悉的菜系,有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