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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伺候的丫头也全不敢则声。之后王家三爷在大房这里吃了大瘪,甭管什么东西送来,都原样退回去,倒叫他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哪个。自从上回越苭被禁足,她屋里的事儿如今大太太那里反不能轻易知道了,这也是大太太始料未及之事。冬日点火盆更是应当之事,更无多话。是以这事儿就这么静悄悄过去了。只越苭同越萦两人之间,倒不像从前那般易起冲突了,大太太直当越苭长大知事了,心里觉着很有几分欣慰。这日越萦在旧京结识的几个姑娘邀越萦出去游玩,大太太问清了是宋家同陆家的女儿,便令人准备了车马和随侍之人,打发越萦去了。临走前把越萦叫去叮嘱,又说到也可请来家里招待等话。过了两日,果然越萦请了宋家同陆家的几个姑娘来家里玩。大太太叫人在碧梧院的楼厅里布置了一个暖席,越萦自觉面上有光,几个人说着在旧京所见之事,很是和乐。正说着话,越苭急匆匆来了,没等越萦开口,她先道:“三jiejie你在这里啊,你姨娘找你呢……”说了一半似看到了另几位姑娘,忙住口道,“啊,你在招待客人啊……”几位姑娘都起了身,越萦便介绍众人认识,越苭也留下一同待客。等到几位姑娘辞去,两人送到门口,转身要往回走的时候,越萦叫住了越苭道:“四meimei,你这般行事,有意思嚒?”越苭回头看着越萦:“三jiejie说的什么?我听不懂。”越萦冷笑道:“姨娘请得动四meimei来寻我?何况我在待客的事,姨娘自然是知道的。”越苭笑道:“哦,三jiejie说这个啊。许是我听错了吧,还当姨娘找jiejie呢。”越萦冷冷看着她,越苭不以为意,顾自己先走了。一行走一行道:“是什么就是什么,难道还在人说不说?”越萦袖子里紧攥了拳头,却到底无话可对。之后宋、陆两家的姑娘同越萦往来越见稀少,大太太只道小孩子热一阵子凉一阵子的也属正常,倒没十分放在心上。傅清溪知道这事儿,还是柳彦姝告诉她的,柳彦姝道:“旁人都知道大jiejie还有个嫡亲的妹子,这回特地求了个游赏书院的空儿,就是为了这个妹子。是以越萦到了那里,众人只当她是越苭了。越萦也糊涂着混到了如今,只是她傻,弄到家里来,结果被越苭给撞破了。越苭这疯子如今不止疯,还阴险起来了,真叫人可怕。”傅清溪道:“那也不是你的对手。上回说三jiejie同王常英有书信往来的事儿,你是故意的吧?”柳彦姝一把拍过来:“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她们要盯着你同谢翼说,我晓得你面皮薄,怕你受不住,才说出来引开她们的不是?!啧啧,那效果还真是……嘿,你没看越萦当时那面色!听说啊,如今她们俩都不收那头送来的东西呢。”傅清溪知道她的话也不能全信,便道:“你高兴什么,她们舍了王三,奔王四去了,不是该你哭了?!”柳彦姝冷笑一声:“你当她们从前是只盯着一个的?你是不晓得,我可算知道当日越苭为什么看我那么不顺眼了,哼。”傅清溪心说我早猜到了,想起柳彦姝同越苭姐妹的身份来,忍不住拐了弯劝道:“这……有些事儿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你还是……那王家,这府里尚要高攀呢,你何苦……万一到时候……唉,总之,你还是别……”柳彦姝初闻她直言此事面上大红,后又见她吞吞吐吐得厉害,反笑起来,叹道:“你晓得,我就不晓得?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第32章暗战晚上傅清溪梳头的时候问夏嬷嬷:“嬷嬷怎么看府里的姐妹们的?”夏嬷嬷笑道:“姑娘这话可问住了老奴了,咱们当奴才的哪有评论主子的道理。”傅清溪笑道:“连老太太、太太们还说了我们都要听嬷嬷们的教导,怎么就不能说了?”夏嬷嬷便道:“这姑娘们生在这府里,就都是掉进福窝里了。老太爷本事大,连国君同长老院都下明令褒奖了,这姑娘们的前程往后还能差得了?何况还有个加恩令,若是再有几个能进五大书院的,往后不晓得要怎么样呢。说不得,咱们也能同玄赤金青蓝那样的人家论上亲戚了!……”她高高兴兴说着,见一旁桃儿给她使眼色,醒过神来道;“姑娘同柳姑娘自然也是一样的,有这样的外祖家,自然得好处。”傅清溪道:“这一个府里的嫡庶尚且在旁人眼里差出天地来,何况咱们这样的外姓人。”夏嬷嬷笑笑道:“姑娘多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傅清溪便笑笑住了嘴,心知夏嬷嬷同陶嬷嬷不是一样人。夏嬷嬷虽断文识字,嘴上整日介挂着主子奴才之分,却是问不出陶嬷嬷那样的话来的。忽然想到,老太太为了她好,给她换了个识字的嬷嬷来帮扶教导,谁知道那用心的好处,反不如从前一字不识的陶嬷嬷。这人间事,好坏高低,得失利害,真是能看春考、嫡庶这样的事情论定的?只是她这疑问,却更没处问去了。郭教习走了之后,没过几日,便来了徐教习。徐教习也是王家供奉的数术教习,只是性子同郭教习大相径庭。尤其数术一道,这女学里学得懂学得好的实在没几个,她便也省了心,上课的时候也不甚经心,更别说作业了。傅清溪交了作业后去找过她两回,却发觉她连自己的作业都还没看过,更别说指点教导。反是葛教习因理术与数术有许多相通处,常借了理术课的作业,指点一下傅清溪在数术上的学习,傅清溪因此感激在心。可那徐教习明明在课业上并不尽心,却喜好拿学生相互间比较来加以鞭策或施压。于是傅清溪便首当其冲,被她数回提了出来,只说郭教习从前便说傅清溪如何在数术上有天分,又如何勤奋努力,如何大有前途等话。听得傅清溪一愣一愣的,心里却丝毫没有被赏识的喜悦。这日徐教习讲了几道数术题人便走了,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各自说话谈笑不提。傅清溪心里叹一声,把郭教习临别相赠的书拿了出来翻看。可惜她并没有多少所谓的“天分”,这书看得慢不说,看过的也多半云里雾里的,又没处问去,只好先这么着吧。越萦从边上走过来,忽然把她手上的书抽走了,拿在手里翻看了一回,递还给她,翘嘴一笑,一句话没说顾自己去了。傅清溪身边从前俞正楠坐的位置如今柳彦姝搬来坐了,见越萦如此作为,便低低骂了句:“真讨人嫌。”傅清溪还懵着,见书还回来了,便仍翻开来看。柳彦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