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有我们姜家的一份?
“为什么不能有我们姜家的一份?”
慢慢筹划着。
一直在为姜家的事cao劳。
像是将其看成一个圆心,由外而内,彻底打入内部,然后一点点往中间入侵,搜集罪证、紧盯姜家,暗中委派人手,在其中混进了自己的探子,从内部和外部一起瓦解。
没法冒进。
也没法太过浮躁、急于求成。
几个月始终都在蹲守着,这种事情只能小心谨慎,找准最合适的时机,再一举将其擒获。
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勘察,谢凛和潜入姜家的探子早就得知姜丞相到底想做什么:他想要权要势,不甘总是屈居人下,比起做一个臣子去瞧圣上的眼色,更想做一个将江山握在手里的掌权人。
故此,他一直以来都在同别国暗中勾结,意图就此颠覆皇权。
早就同邻国的大将军约定时间会面。
敲定的日期就在今日。
谢凛一直以来都在以旁人之名跟傅宁榕傅大人互通书信,暗示他们要注意姜家近来的动向。
不止在其中提点,还常常传递一些重要消息过去,要他们明面上不要跟姜家抗衡,同往日一样尽量装作什么都未发生,多纵容姜丞相一些,以此让姜家放松警惕。
姜丞相一直觉得新帝是黄毛小儿,就算再有能耐还能掀得起什么别的风浪?
所以也丝毫不忌惮。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许多细节都被忽略掉,因此姜丞相从未想过自己同邻国大将军会面的消息已经传入圣上谢渝那处,也未曾想到对方注意他多时,周遭也早已埋下伏兵。
临国派来同姜丞相相谈的那位将军姓孙。
他身形健硕,身材高大,但脸上却有一道可怖的刀疤,据说是以前在战场时被jian人所害而不慎留下的。
“姜大人。”男人躬身作揖。
彼此见面时都是客气的。
可姜丞相在同这位孙将军交流时却总能感受到对方若有若无的敌意,“您为官数载,资历深厚,孙某深有耳闻,但试问,你是要诚心合作吗?”
“那是自然。”
“本丞相送过去的那些东西难道还不能体现我的诚意吗?”
“那你清不清楚,起兵谋反、通敌叛国……这样做实际上是在出卖自己的国家?你可曾想过百姓?可曾想过战争之下,会有多少百姓会为此流离失所?”
他想过吗?
这位姜丞相一心只为自己,自然是从来没有替别人考量过。
要不然他当年也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不顾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做出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孙将军,要是那样以为的话,那你看得就太短浅了。”
总是有无数理由在为自己开脱。
他说,“圣上太年轻了,不够成熟、看东西也太过片面,他所追求的那条路是正确的吗?在他的治理之下,百姓就一定是安全的吗?”
“圣上和他母亲骨子里是一样的死脑筋、一样的愚钝。”
“说不定在他的带领下,颠沛流离的百姓反而更多。”
姜丞相继续:“再说,先帝就是我们扶上去的,当年要不是我们姜家,先帝以为他能坐上那个皇位吗?先帝若不坐上皇位,当今圣上又怎么可能成为太子、而后继位,再到如今的皇帝?”
“再怎么样,当今圣上身上也流着一半姜家的血。”
“所以这皇位为什么不能有我们姜家的一份?”
大多数人都太过虚伪。
但凡握着权力就会有私心,有了私心也不愿承认。
显然姜丞相就是这样的人。
这些话被孙将军一一听进去。
听到这里,他狠狠地“呸”了下,脑中悲愤交加,再也假装不下去:“皇位,皇位?!”
“一心只剩下皇位了?”
“只顾着权力,那你可还记得曾经的谢将军?记得因你暗中作祟,破坏粮仓、拖延救兵而牺牲在战场上的那些将士?!”
此话一出,姜丞相脸色大变,顿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以为自己自己做的很干净了,不明白埋藏那么久的往事怎么还是被挖了出来?还是被别国的将军。
“你在胡说什么?说话总要讲究事实,休要污蔑本丞相!”他明显慌了,底气也不足,“有能耐你就拿出证据来啊!”
好似是眼熟的。
但印象里似乎没有这张脸的存在。
思及此,姜丞相这才挺直了腰杆。
他太过自以为是,不相信一个别国的将军能将他怎么样。
“你怎知我没有证据?”对方看似是笑着的,眼眶却悄然间湿润。
很多事都不想面对。
等这一天也等了太久。
但没人能有这位孙将军更清楚当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