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 失联的总部

    李白思等人还没有走得太远，九尾狐就丢下一地被打晕的手下，自己逃的无影无踪。不是被打怕了，而是她从五人对敌的态度看来，神明阵营完全掌握情况，她甚至猜想在两方的对奕中，神明应该是棋高一着，步步领先。她完全不怀疑，如果现在和丁默村联系，恐怕是联系不上，于是她决定独善其身，赶紧脚底抹油：「宇宙之大，又何必忧虑小女子没有容身之处？我怎么老是会被说动加入必败的行列？万年前如此，现在又是如此。」一边逃跑她边感叹着：「不辨大势、视人不明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最大的毛病啊！」她不知道她的问题和大多数的世人一样，就是着眼眼前的名利二字罢了。

    果不其然如九尾狐所料，丁默村已经失联，不只是外面的人联络不上，重点是他自己也联络不上总部，刚刚收到拉斯普京的讯息，只有短短的「立刻…」两个字，之后再怎么联系，总部都没有反应。

    丁默村没有想到是自己大祸临头，他认为应该是总部凶多吉少了。随着李家鈺舰队的靠近，无线干扰已经笼罩着无名小岛周遭海域。不过丁默村猜想的也没错，刚刚那道「立刻爆破总部逃生艇」的命令没有执行，汪敬畏乘坐的逃生艇逃亡的路线预测，已经被联邦的卫星所掌握，目前有另外一支联邦舰队由郝梦龄将军率领，已经接近阿拉斯加外海的岛链，发出那道命令的电波的小岛也被锁定，很快的ksi檯面上的最后反抗即将被扑灭。

    就在局面一片大好之际，远在木卫三的老道士却有不祥的预感，因为他联络不上五次元总部的师父，最后连自己名义上的上司：联盟观测部，也失去联系。

    「这代表什么呢？灰影大举入侵，截断通讯通道？还是叛徒发动袭击，让总部陷入混乱？」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于黄老道来说，都不是好消息。于是他做了三个决定，前两项算是非常睿智，第二项就属昏招。

    他命令张大福率领在木卫三的战队菁英，携带歷次协助穿越者的必备金手指，还有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之高科技，通通打包，直接在木卫三穿越到1908。他对张大福说：「只要地球穿梭特遣队传来讯息，你们就同步在木卫三穿越，我有预感，李白思他们在1908会遇到比现在棘手百倍的情况，记得一过去，就立刻开始佈署远程通讯设备，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和李白思、紫霞联系上。」

    交代完张大福之后，就让他去准备待命，张大福有点担心的问道：「玉帝，我们都走了，那谁来拱卫你呢？」老道士不想说太多，直接下令道：「不要问太多，天机不可洩漏。ksi覆灭在即，我得回九重天一趟，前去覆命，所以这个宇宙不需要留下太多人。」黄老道临走之前还要假装洒脱一番，他自己自知此次回五次元总部可能凶多吉少。讲完这番装逼的话之后，就挥挥手就让张大福去准备相关事宜。

    另一件扭转局势的安排在于和紫光联系，他透过五次元特有的感应联络方式联系上紫光，和五次元的同胞讲话，可不能再用忽悠下属的态度，于是他老实诚恳的说：「ddp007，总部完全失去联络，包含我的秘密联系管道也不行，我认为总部出事了，所以我要回去一趟。」

    紫光在火星等待，正感觉无聊，一听到黄老道要回五次元总部，于是说道：「的确我也联络不上观测部行动局，那我也跟你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命令。」

    「不行！」黄老道几近命令的吼道。

    「你凭什么命令我！」紫光非常不服的顶过去。

    的确，在观测部的传统上，特派员虽然和驻地观察员同级，但在惯例上，特派行动员是特命人员，所以在行动上有统辖指挥权，地位稍稍高于驻地观察员。虽然观察员可以向总部提反对意见，但是像黄老道这样指挥特派员做这做那，往东往西的情况还从未发生过。紫光自己也感到非常委屈，私下常常自我反省：「我是不是表现得太软弱了，竟然被观测员当下属使唤。」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里的情况非常特殊，黄老道创造出来的灵体助手体制，她根本插不上手，也无法命令他们做任何事，而逃犯刑天又是来势汹汹，自己又犯了错误，任务开始没多久就让标的物失去生命，加上自己没有任何背景，只好任黄老道摆布。但是这次老道士太过分了，阻止特派员和总部联系是重罪，他已经做了一次，现在还要做一次，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无法忍了，于是她就来次大爆发，让老道知道，自己不是颗空心包子，可以任他搓圆捏扁的！

    没想到黄老道的反应竟然是放下身段的哀求她：「姑奶奶，算我求你了。我走了后，你就是这个宇宙的最后主宰，如果我们两个都走，万一发生剧变，前面的努力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紫光心里有些松动，但她不想被黄老道看扁了，于是又叫道：「那我回去，你留下来，我们保持联络。」

    黄老道叹了一口气：「姑奶奶，您真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啊！好吧！要让你前往1908冒险，也不能不让你知道详情…。」

    紫光讶异着说：「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消息吗？」

    「您不知道的多了。唉！让我一一告诉你好了。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你有没有想过逃犯sd666为什么飞到这个宇宙来发展他的捣乱事业？」即便紫光看不见，老道还是无奈的摊开两手。

    「不就是因为他以前在这里当过你的助手，对这里熟悉吗？」紫光理所当然地回答。但是见老道不接腔，于是她又说：「你们之间有仇，所以特意回来报仇？」

    「你有看过报仇是这样子的吗？又是发展想要一统世界，又是追逐科技技术，想要把平行宇宙消灭的。」老道苦笑的回答。

    「他不是被感染了吗？又怕打不过你，所以一边发展，一边做着灰影想干的事，等到他羽翼丰满，再重磅出击，一举将你打倒…，咦…不对吗？」紫光边推论边留意着老道的反应，自己仔细再深入思考一下，也发现自己的推论看似有道理，但却有个关键的漏洞：刑天可以到别的更先进的宇宙发展，再回头一口气灭了老道就好，干嘛捨易就难，挑这个科技荒漠的地方慢慢发展？

    「你也发现了？挑这里发展，速度最慢。即便他再熟悉，以他的能力，也没办法加速这里的科技太多。如果他报仇心切，根本就不会选这里。」老道捻着自己的鬍子，慢慢的说道。

    道士发现没有时间兜圈子了，于是他直接说：「他选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弥勒计画的核心！」

    紫光虽然不知道弥勒计画的详情，但身为高级干员，她也耳闻过这个阻挡灰影进展的生物实验计画，但一听到这个宇宙是计画的核心，她也吓了一大跳：「弥勒核心？怎么会派你来？」在紫光心中，弥勒如此机密的计画，一定是找更高阶更资深的干员来担任，怎么会找一个跟她平级的中阶干员来执行？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不瞩目。其次就是这个核心方案是我师父规划的，而我是他最信任的弟子。」老道淡淡的说着，彷彿是在说今天早上买的一斤菜花了多少钱这档事。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是连议会都不知道的极机密，你可以考虑一下，想清楚要听不听，一旦你知道这些机密，可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所以你先好好想一想。无论你知不知道这些秘密，我都拜託你一定要认真的执行我们之前规划的计画，因为那是挽救弥勒核心的唯一办法，我希望你心无旁騖，专心一志的完成，我们光明一族的未来都委託你了。」老道士说完深深的一揖，连看不到的紫光都能感受到老道士诚挚的託付。

    「那为什么你自己不执行？让我回总部呢？」紫光迷惑地问。

    「你回总部能干嘛？一回去你可能就被拘禁起来罢了，我亲自去，还有机会和我的师尊联系上，再不济还有我一票师兄弟能商量，你回去能干嘛？」紫光感受到老道没有任何鄙视她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出事实。

    事实的确如此，自从干员训练改为学校制之后，以往有着紧密师生、同学关係的师徒制已经成为歷史。一个人独自在不同的教师间轮替受着不同的训练，既没有同儕，和教师也无法长期熟捻，新训练出来的干员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好处是铁面无私，没有情面可讲；坏处就是出了事，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更遑论帮衬的人。一切公事公办，固然重新建立了观测部各局署的新威严，但也让整个机构陷入各自为政、互相怀疑的窘境。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的检举、密报，大家对当事人都会先入为主的提出质疑，即便最后证明虚惊一场，也总是弄得人心惶惶。

    难得有人极度信任她，愿意把极机密的事情和她分享，是她工作以来从未有的感受。信任，就像一阵春风化开她冰雪般的铁石心肠，于是衝动之下，她毅然决然的决定：「好！我要知道详情，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这个决定让她上了老道士这艘满是破洞，到处漏水的五次元破船。

    「好！这个宇宙的生物是我们多次实验下的產物，我们过滤了受感染的生物，留下能抵抗感染后没有发狂的人类，尤其是他们具备了灰影攻击性的基因，却又保留了光之子的人性光辉，在关键时刻能够牺牲自我…」老道士还没有说完全部的讯息，紫光已经觉得整个人快昏厥过去：「灰影、光之子的融合基因…？总部能够冗忍这种產物吗？」